第109章 相互左右
刚到店,一点点的蒙蒙细雨。
我窝在窗边,看着路人行色各异,狂妄的风吹落掉树上的那一点最后的秋意,似在无声告白,地上散落一地姚黄,化作明年的养分来滋养,那几只枯黄的狗尾巴草在疾风的卷落里依然挺立着,自由且热烈。
不在你左右,却被你左右。
好家伙,这天气,就想和你一起,窝在家里,淡淡的百合香,砂锅里煲着大块的牛肉,然后,溜上几根面条,窝在沙发里,放着喜欢的片,一人一大碗,脸都埋在碗里。
想什么呢,行万里路,看看别的地方的人们是怎么生活的,蠢蠢欲动的新疆,明年总要把你填满。
顺手抽出一本书,满清十大酷刑。
我喜爱小说,尤其是这样的雨天,任由自己把脑袋放空,思绪无边蔓延,一杯温水,一碟牛肉干,一首喜欢的歌,然后跟着书中的情节想象未发生的故事,基本一猜一个准。
“果姐,你觉得什么样的酷刑是最让人接受不了的”,小叶问道。
“十指连心,用细长的针从指甲缝里长驱直入,痛到无法呼吸自己慢慢感觉到身体里面的血一滴一滴的慢慢消失不见,伸手不见五指,万籁俱寂里只听得见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到脚边溅起一丝丝的凉意”,我慢慢说道。
“这个最摧毁人的意志”,小叶说道。
“年岁渐长,以前小的时候,盼着长大,飞出去自由的赚钱,现在大了,也如愿以偿离开了家,离开了那个山疙瘩,依然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春节回去就是催婚催男人催娃娃催寄钱,然后就是议论谁家的闺女生了娃离了婚,谁家的有大出息挣了多少钱给家里盖了房子”。
“果姐,我不想回家,不愿意在山里找个男人随便把自己交代了,山里的冬,冷到你无法想象,唇裂是永远没有办法愈合的,山风总是呼呼作响,永远都是地里的红薯,土豆,萝卜大白菜,搞不好谁家小孩蹭你一身的大鼻涕”。
我不言语,没有过这样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有感同身受,你说出来安慰的话也许就会是无声的炫耀。
“那就好好挣钱,攒点嫁妆,找个知根知底的好男人,嫁了,再生个胖小子,日子过的下去,也是温良一生”,我笑着说道。
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命里就已经续写好了的,由不得你半分抵抗不认命。
“出来了就不回去,见惯了繁华就不想再回顾睡梦里的煤油灯”,小叶给我续了杯水,笑着说道。
我在想,爱情,婚姻,生活是不是真的就是在劫难逃。
现代人的爱情真的是不堪一击吗?总听到那那又离了,为什么妈妈那一代的爱情可以长久,就算是左手握右手的亲情他们也要用心来维系啊,可我们为什么觉得爱情是一顶帽子,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戴一戴呢,还是现在的诱惑太多,没有那样简单,明了,男人可以找,女人也需要香艳,都把自己拉底到最原始的本能,脱裤子而已,纯粹用身体来行动,也不管内心是否纠结,裹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散了,离了,干脆的很。
我想,究其根本是因为妈妈那一辈,东西坏了,想着的是修,再凑合着用。
而现在,我们想到的是,东西坏了直接换,从来没有想过修好还可以用一阵。
妈妈那一辈是从本身里面找原因来解决,我们这一辈是从根本上一劳永逸。
好久没有旋子的消息,她的电话来了,懒洋洋的,“一一,我下午要到武昌开会,我们见一哈,聊哈吧,心里不得劲”。
我说,“好啊,定位发你,我在店里等你”。
心里跃跃然,好久都没碰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小叶,去买点榴莲,菠萝蜜,奇异果”。
她到了路口,我去接她。
她从车窗里伸出头,翻着白眼,撇着嘴说,“长发卷卷,裙带飘飘,勾谁啊”?
我笑着说,“招惹我的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男人,不招惹我”。
她说,“还是喜欢你的短发,利落,清爽”。
“前面右拐,车停上来”。
一杯清茶,几碟水果,檀香缭绕,同频的朋友。
她说,“一一,,是不是什么都在变啊,以前觉得爱情是天,身体都是彼此的,现在啊,老陈要出去打麻将,我总说,你出去撒,你要每晚给我一千,我就让你出去,我还不让你辛苦,还返你两百的营养费,老陈不解,我就指指他的身体,以前是想到那就在那,怎样鲜新就怎样折腾可现在互相发电也不来电,反正一句话,不带劲”。
“说年纪大吧,也才三十出头,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就想过苦行僧的生活呢,还是说心里身体都厌倦了,急需新的资源诚待开发”?她笑着问我。
这和我们家阿琦有得一拼。
我也笑着说,“旋子,听你说话,酣畅,我都不用想词”。
我说,“讲个事你听,我们那以前的同事问我,一一什么叫全套服务,彻底消费啊”。
我一看,我的书,瑞典火柴,里面的男主人公看着一小姐细细的腰,饱满的胸,青春的脸。
说“那天喝高了,没把你彻底消费真是失策啊”!
那小姐笑吟吟的,张嘴就来,“好啊,那我们今晚全套服务吧”。
我还酝酿了一哈,说,“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的最后一道程序”。
她还是不懂,我又说,“那你是怎样和你朋友滚床单的”。
她大叫,“一一,你是个流氓,搞得我几郁闷,早晓得换一声流氓,我还不如直接说,上床的意思”。
旋子笑笑,就说,“装二百五,现在的小女孩什么都懂,都门精”。
我也笑,这年月,坏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需要香艳的勾引。
“一一,几年了,还是有贼心没胆吗”?
“虽然男人和女人是相互最好的调味品,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撇开权力,金钱还有什么”?
“左不过也许还是一只见洞就钻的老鼠呢”?
不等我回答,一连三问。
“在一起过,短短三个月,分开了,算是对我四年的青春有个交代,他不欠我,我也没有负我自己的付出,体验良好,和平分手”。
我说,“权力增加男人的性感,金钱重叠女人的欲望,要的就是那被烟熏的发黄的手指间那一点指点江山的不屑,还有自负”。
“喜欢就喜欢了,纵然分开,也不言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