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小九回来啦
“先向二位道喜,风云宗已定于二月二举行开山大典,算算日子,待过完年后你们便该出发去宗门了。”
南宫昭把封笺递下,又取出一封玺书,递与沈萧儿。
“沈家主操劳,这是孤一片心意,你就代为转交吧。”
花凤乔也没有白来一趟,南宫昭封了他做御前侍卫,日后封侯拜将,能走到哪里都看他的造化和本事了。
几人的安排慕长宁都不意外,但南宫昭对沈家的态度让她颇感疑惑。
如果是要封赏沈家,这么大的事情自当是单独召见沈老家主,如何会随便地让一个族里孙辈的女儿接回诏书呢?
“这并不难猜,如果这封诏书必得由沈萧儿亲自接下,那其中原委必定关系到她本人。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示好。”
“你的意思是,联姻?”这堪称是拉盟友最高效的手段。
“不错。沈家在明渊世家之中并不扎眼,但地位十分稳固,且与齐家、花家和帝师大人都有私交,挑选这样一个联盟对象,也算得是咱们这位陛下有谋略了。”
慕长宁点头:“抛开一切不谈,沈萧儿本人也当得一句少年天才。想必是皇室还不想硬逼着沈家认下这门婚事,这才没有直接下封后诏书。如果沈家坚持拒绝,或许尚有转圜的余地。”
齐少麟不置可否,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吃栗子吗?”
慕长宁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快走到了闹市,天气已经冷得很了,街上多出了许多卖热食的小贩。糖炒栗子的香气甜丝丝地,一直钻入了每一个街头行客的心里。
齐少麟兴冲冲地跑向栗子摊,不多时又折返,豪气地塞给慕长宁一大包,然后是更大的一包。
“刚出炉的还热着呢。”齐少麟笑道,“吃吧。”
慕长宁看看手上体积可观的两大包,无语。
她就算是猪也吃不完这么多吧?
“吃不完给帝师大人和天姑娘都尝尝嘛。”
正说着,忽然纷纷扬扬飘起雪来,少年撑开一把水墨伞,伞面是墨骨红梅,丝丝点点的雪珠落在伞面上,那梅花竟好似活了一般开在头顶,越发鲜艳莹洁起来。
齐少麟个子比慕长宁要高出一头,是以此时从慕长宁的角度看去,少年妖冶的样貌和红梅开在一处,肌肤比白雪还要透亮几分,实在当得一句君子如玉。饶是对美貌再不敏感的人,也会被这种场景打动,慕长宁更是毫不吝惜对美人的赞赏。
“这么帅的一张脸,不出道真是暴殄天物啊!”
“何谓出道?”这个齐少麟真的挺疑惑的。
“就是夸你帅得变态,和你的实力一样,倾国倾城。”说到倾国倾城,慕长宁想起了许久未见的那个人来。
若今日执伞人是他,想来,又何止倾国倾城?
帝师府。
慕长宁和天漪雪围着炉火,一边剥栗子一边谈笑。自从相识以来,她们还没有过这样安逸快乐的时光。
“漪雪,我今天有两件事跟你说。第一件是功法。”慕长宁净净手,“你现在的实力是灵师八级,按照你的描述,应当是全系,只是我于修炼一途尚且没有摸透,不敢揣测你的情况如何。我练过一套火系拳法,名唤击炽,作为基础功法练习灵力控制效果也很不错。既然还无头绪,不如先练着,等来日得遇机缘。”
天漪雪点点头:“好。”
“第二件,”慕长宁取出一个锦盒,微微一递,示意对方打开,“是这个。”
天漪雪打开,看清是什么后,险些一个恍惚将它掉在地上,幸好慕长宁一直注意她的神情,手快地扶了一把。
她几乎是下意识道:“这,这是……”
慕长宁取出指环为她套上,道:“想必这是你的吧。”
“那日我见你的眼光看在天依依的手上,就是这枚指环,很是伤情,想必它对你来说一定意义非凡。一直想给你,只怕事多生变,再落回天家人手里,还请你不要怪我。”
天漪雪珍重爱怜地抚摸着戒指上的凤纹,随即闭了双眼:“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
即使是闭上眼睛,眼泪还是大颗大颗地滚下少女的脸颊。
天漪雪睁开眼,攥紧了慕长宁的手,话语间不住地颤抖哽咽:“长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其实可能连慕长宁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同情,是因为那道金雷,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但她相信,这个人是值得的。
更何况,他慕长宁是什么人,做事从不需要理由,想对谁好,自然是掏心掏肺的好。想宰了谁,自然是上天入地也要让他碎尸万段。何必需要找什么借口说服自己呢?
慕长宁想了想,道:“因为我们很像。”
曾经很像。
曾经的慕长宁,也像困在那个小院子里的天漪雪一样,没有父亲的呵护,没有母亲的疼爱,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爱她,好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与她无关。
但那终究是过去了。
天漪雪笑笑,随即道:“长宁,你知道吗?今天,我十六岁了。”
多么重要的日子啊,多么重要的人送了她多么重要的生辰礼。
慕长宁一怔,随即也笑笑:“生辰快乐。”
这一晚,两个人前或明艳或冷淡的少女躺上琉璃瓦,就着月光酩酊大醉,任凭夜风拂起衣裙,随便雪花落入杯盏,在这无边的月色与雪色之间,成为第三种绝色。
当然,浪漫一事,有时候是要有些代价。
第二天早上,两人就齐齐得了风寒。
“阿嚏!”慕长宁裹着被子,揉了揉鼻子。
她没想到,这异界也有感冒一事。幸好她自己就是大夫,调养两天就好。
慕长宁端起药碗,准备一气干了。忽觉一个影子冲她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将药碗一泼:“谁!”
只见地上一团小东西一块红一块棕,一撮一撮的毛还往下滴着药汁,两只小眼睛满是哀怨。
“你是……”慕长宁吸了吸鼻子,眼睛一亮,赶忙甩开被子下床把小东西捡起来,拿干净的棉布给它擦毛:“小九,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