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女君是你外祖母
珺璟扔下手中书，快步赶往酒楼与如珩一起将正在招呼客人的颜如玉架回了梧桐院。
“你们干什么？”颜如玉挣脱珺璟和如珩的手，不解的看向他们。
“颜掌柜！”素红领着若槿绕过影墙站在了院中。
颜如玉抬头看向与自己容貌相似的素红，还未开口如珩已经上前阻拦道：“这里是我们掌柜私宅，二位有事还是先回酒楼，待会儿再说。”
看着与自己女儿几乎一样的脸，若槿抬袖扇飞如珩，发髻上的金冠浮现，珺璟看向那顶金冠忙抱拳道：“晚辈珺璟，见过涂山女君。”
若槿犀利的目光从珺璟和如珩身上扫过，最终回到了颜如玉的身上，抬手指向颜如玉的手背。
‘嘶～’颜如玉低头，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小口，一滴血从小口飞去了若槿掌心，若槿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同样出现一滴血，两滴血同时飞如空中最终融合在了一起。
一旁的素红激动的上前抱住了颜如玉，颜如玉害怕的推开她朝着珺璟身边靠了靠，她抱住珺璟的胳膊，不安的看着眼前的若槿和素红。
素红喜极而泣，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激动的看着颜如玉道：“如玉，你别怕，我是你大姨，女君是你外祖母。”
珺璟和如珩下意识将颜如玉与素红和若槿隔开，他们都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颜如玉透过缝隙看向若槿，她从若槿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来自亲人的慈爱。
颜如玉攥紧了珺璟的手，张着嘴‘外祖母’三个字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叫不出口，好半晌才重新组织好语言：“请问，我的母亲她怎么没来？”
“你母亲她……”素红悲伤的低下头：“你母亲她……”
若槿打断素红的话，嗓音冰冷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她身子不好，正在涂山养病，我没让她来，你跟我们回去就能见到她了。”
素红诧异的看向若槿，明明若芜已经死了：“女君，妹妹……”
若槿犀利的眼神扫向她，素红慌张的识闭上了嘴，珺璟和颜如玉察觉出异样，颜如玉拒绝道：“女君，我不能和您回去。”
“来呀！”若槿并不打算给颜如玉反抗的机会，她对着冲进院子的十几名护卫吩咐道：“请你们的主子回涂山。”
颜如玉单手捏诀，珺璟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先别轻举妄动，他松开颜如玉得手上前行礼道：“女君，您这样做只会伤了玉儿的心，恐怕会让她更加抗拒与您回去，不如这样，您先回客栈休息，我和素红姑娘好好劝劝玉儿。”
素红赶紧附和道：“女君，这位公子说的是，女儿会好好劝劝如玉的。”
“好，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若槿看向素红警告道：“你好好劝劝，该说的也别瞒着。”若槿转身带着人出了梧桐院。
素红了解若槿的手段，忙上前劝道：“如玉，你就跟大姨回去吧，你外祖母答应过大姨回去后会加倍补偿你的。”
“补偿？为何要补偿？”颜如玉不解
素红欲言又止，如珩看着眼前和前几日判若两人的素红，开口道：“素红姑娘， 在下原以为你是一个性格爽朗的姑娘，怎么现在婆婆妈妈起来了。”
珺璟紧握着颜如玉的手，看向素红：“刚刚女君在，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敢说，现在女君走了，你应该将玉儿为何会流落民间、她的母亲到底……”珺璟看向颜如玉抽出手将她揽进怀中：“她的母亲到底还在不在，说清楚。”
颜如玉身子一僵，期待又害怕的看向素红，若羌的悲惨遭遇再次从她脑海浮现，她悲伤自责的低下了头。
珺璟从素红的表情中猜到了颜如玉的母亲肯定已经不在世了，并且她的死和素红有关，珺璟决定赌一把，他冷着声开口道：“难道你忍心看着小玉儿步她母亲的后尘吗？”
一旁的如珩也猜了个大概，忙附和道：“作为小玉儿的大姨，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
“不……不会的，女君不会杀如玉的。”素红下意识反驳道
素红的话让颜如玉的耳朵轰轰作响，她挣脱珺璟的胳膊，像木头般怔愣的走到素锦面前，哑着嗓音道：“女君杀了我母亲？”
意识到说错话的素红赶紧解释：“你母亲她……”颜如玉绝望的眼神让素红想起了死之前的若芜，素红闭上眼沉重的点了点头。
颜如玉在心里幻想了无数遍与母亲重逢的场景，此刻都化为了泡影，珺璟赶紧扶着她坐下，轻声抚慰道：“玉儿你还有我。”
“没错小玉儿，你还有小爷，还有我们大家。”如珩看向素红：“你回去吧，告诉你们的女君小玉儿是不会和她回涂山的。”
素红从怀中拿出那双红色的虎头鞋，放到石桌上：“这是你母亲亲手为你做的。”
颜如玉拿起那双虎头鞋，将她捧在掌心，哽咽道：“女君为何要杀我母亲？”
“你母亲犯了涂山的族规，”素红眸光涣散：“若芜是女君准备献给天神用来完成契约的。”
涂山第一代女君与天神签了契约，契约内容涂山每隔千年送一只九尾狐给他们，他们保涂山的狐民不用渡劫，出生便是仙。
若芜得知后与女君大闹了一场，她指着自己的母亲，怒道：“女君，我不去，要完成契约你自己去，凭什么断送我的一生。”
“作为涂山的子民就应该无条件为涂山奉献，更何况你是我的女儿更应该责无旁贷。”若槿换成一副慈母的模样：“嫁给天神你可就是正牌的天神了，与我们都不同，这涂山有多少狐女想嫁给天神你又不是看不见。”
若芜从未见过那些嫁给天神的狐女再出现过，她推开自己的母亲，拒绝道：“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若槿一巴掌打在了若芜的脸上：“放肆，由谁去那都是天神选好的，岂容你拒绝。”
若芜伤心欲绝，偷着跑出了涂山，遇见了改变了她一生的凡人。
说到这，素红看向颜如玉，道：“那人就是你的父亲，若芜与你父亲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据她说是她最开心的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女君亲自带着人找到你母亲，那时候你才刚出生。”
若槿将刚生产完还没休养好的若芜从床上拖了起来，五花大绑的带回了涂山，曾受过感情挫折的若槿规定每一个涂山子民必须断情绝爱。
若芜犯了若槿的大忌，又违背了天神的契约，被若槿处以钻心钉的极刑锁在烈日下饱受折磨，最终在七日后含恨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素红说到这儿，声音逐渐颤抖：“是我对不起若芜，我明明能偷偷将她放走的，可是我害怕，我不敢那样做，就连一口水我都不敢让若芜喝。”
颜如玉听完母亲的遭遇早已泣不成声，珺璟抱紧颜如玉，看向素红，质问道：“你们现在要寻回玉儿，是否是为了完成涂山与天神的契约？”
素红猛的抬头，瞳孔缩了缩，安慰自己道：“女君说她是为了弥补如玉才要将她寻回的。”
“弥补？”如珩冷哼：“你看她刚刚那行为，像是要弥补的样子吗？”
素红这才想起小青没来，又联想到女君的态度，怕是小青已经知道真相，被女君关在涂山禁了足，她猛的看向珺璟道：“你快带着如玉走。”
她在这观察了几日，早知道颜如玉与珺璟之间的事情，慌张道：“如玉与你有了夫妻之实，若她真是被天神选中的人，女君也确是为此而来，那……那如玉……如玉死定了，你们快走……快走。”
若芜的凄惨的身影在素红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她捂着脑袋蹲倒在地，喃喃道：“快……快走！”
珺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交给如珩道：“你守在这儿，看好玉儿的酒楼。”
说完，他拽起颜如玉：“我们去云洲闭一段时间，云洲的掌柜是贪狼星君，料想女君不敢怎么样。”
颜如玉还未反应过来，珺璟已经抱着她跳上了乾天，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