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到底是什么？
县衙外如今只剩下一尊狻猊孤零零的坐在那，地上的碎石也早已清理干净。
站在狻猊后的幕僚，带着颜如玉与珺璟直接去了后衙：“大人正在公堂断案，还请道长和颜姑娘稍后。”
珺璟找了个椅子坐下，看向幕僚：“你跟着你们家大人多久了？”
幕僚感慨：“老爷初到这里当官时，属下就已经跟在他的身侧，想想已有三十年之久了。”
颜如玉心中起了疑问，小枝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按照花浮说法小枝最少也应该二十八、九才是。
“可否说说你家老爷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老爷是一个很能干的人，容县是整个天顺朝最繁华的商道，自然是鱼龙混杂，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可自从老爷到这里后愣是将这里治理的井然有序，在无人闹过事。”谈起谢道远，幕僚脸上很是自豪。
颜如玉追问：“那他的家人呢？”
“老爷……老爷……”
“先生，你去忙吧，若是有事我再叫你。”
幕僚如释重负，抱拳快步离去。
“你为何要放他走？”颜如玉不解，那日幕僚从他手中拿走手帕的那副表情，明明是知道些什么。
“他若是想说自会说，若是不想说，你硬是逼问出来的，那也是假的。”珺璟抬眸看向颜如玉：“你心中的疑问，等谢道远来了，你问他本人不就解了。”
“那他万一不说实话怎么办？”如果真是像花浮说的那样，谢道远很可能会编出什么瞎话骗他们。
“你还记得那日小枝被坏人欺负的场景吗？”
颜如玉点头。
珺璟接着道：“若是谢道远不肯说，你就用幻术将那日的情形还原给她看。”
谢道远办案归来，才踏进内堂的门，就抱拳对着珺璟和颜如玉寒暄道：“让二位久等，实属无奈，还请二位海涵。”
“无妨！谢大人这是您要的镇妖符，我看您这府衙并无妖气，敢问大人要这镇妖符有何用？”
谢道远倒也没打算瞒着：“不是我这府衙要用，过几日就要派人押解云雾村的犯人赶往顺京受审，我怕搬道出岔子，发些镇妖符发给押差们以防不测发。”
谢道远说话时，颜如玉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腰间的玉牌上：“大人，你认识一个叫花浮的吗？”
“不，不认识……”
谢道远的心颤了颤，手不自觉地扣着腰间的玉牌，粉色的帕子从他袖中掉落。
颜如玉盯着地上的帕子：“花浮是这个帕子的主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颜如玉本官还有案子要处理，就不多陪了，你们二位自便。”
谢道远前脚踏出房门，后脚便掉入了前日花枝要饭的场景，谢道远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切。
颜如玉出现在他身后，指着花枝道：“她叫花枝，花浮说她是你和她的女儿。”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谢郎这是你教我的诗你忘了吗？”花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郎，你好狠的心，我一心为你，你为何害我？”
“爹，救我，爹，救我，他们要将我送给马贼！”
花浮、花枝的脸轮换着在谢道远眼前出现，他痛苦抱头，对天吼道：“浮儿，你为何执迷不悟！”
颜如玉收了幻术，看向痛苦的谢道远：“谢大人，现在您可以告诉我们你可以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了吗？”
“浮儿她还好吗？”谢道远红着眼眶看向颜如玉。
“她不好，小枝被人掳走了她很担心。”
“什么？”谢道远慌张地握住颜如玉的手：“小枝被谁掳走了，告诉我，我要去救她。”
“你救不了她，现在只有将你和花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和道长，我们才可能想出办法救出小枝。”
她扶着谢道远走到椅子边坐下：“花浮她有很多事不愿告诉我们，所以我们只有来你这找答案了。”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老爷，您不能说啊！”幕僚从屋外冲了进来：“老爷您忘了当初那个灭妖司道士说的话了吗？”
“灭妖司？”珺璟并不记得灭妖司这几十年有弟子来过容县除妖。“谢大人您还记得那人叫什么或是长什么样吗？”
“他叫如珩，皮肤有些黑、个子不高、右眼角下有一颗痣，五官倒是清秀，一身宽松的红袍，腰间挂着一块灭妖司的腰牌，头发…头发好像是用一根树枝盘起来的。”
谢道远感慨：“若不是他那块腰牌，就凭他那身打扮，我怎么也不会将他与灭妖司联系在一起。”
珺璟在灭妖司呆了七百多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右眼角下有颗痣的倒是有一位，可那位师弟性子冷淡，断然不会穿红袍且皮肤也不黑。
“我记得，郡君房中有一幅画，画上的人与谢大人刚刚描述的有些相似。”
颜如玉垂眸，接着回忆道：“可我记得郡君告诉过我画像上的人是一位天神叫青龙，而且还是犯了天条被关押了上千年的罪仙。”
“若是被关押的罪仙，那断然不会是他！”
“近些年，打着灭妖司名号除妖的除妖师有很多，此事暂且不论。”珺璟看向谢道远：“你和花浮如何相识？又为何在高中那日请除妖师杀她？”
“我没有要杀她，那日我高中回家，本想与浮儿分享这份喜讯，半道就碰上了那个除妖师，他说，浮儿是妖，我当然知道浮儿是妖，本并未打算理他，可他却说……却说……”
“却说什么？”颜如玉催促
幕僚上前，面露惋惜：“他说本朝规定，朝廷大员不许与妖通婚，并告诉谢大人他会护夫人周全，待夫人去除妖性后，就将她送回。”
谢道远接过话茬：“我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效朝廷，再三思量后便将他带回家中。”
“岂料，浮儿见了他后非常抗拒，说什么也不愿配合，无奈之下，我请求腾道长强行将浮儿收走，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颜如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谢道远说的是真的，那花浮此刻应该在那个如珩身边才是，怎么会与黑衣人为伍？”
“去除妖性有很多办法，不一定的非要将她带走，更何况花浮本是仙草，底子本就是其他妖不能比的。”
颜如玉驻足：“你是说，谢道远有所隐瞒？”
“不仅仅是谢道远，花浮恐怕远不止我们看到的那样。”珺璟微皱着眉头看向颜如玉：“小狐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