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东福船厂，聂天成
林皓想的对了一半，船厂中确实有职业者。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另一半，是人性的丑恶。
末世之后的世界，不是每一个职业者都像他和江雨墨一样，致力于建设一个让大家合作求生的组织。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江雨墨才是另类的。
绝境之下，很多人都会被激活内心深处的邪恶，做出一些在和平生活中完全做不出来的事情。尤其是当这些心生恶念的人掌握了超乎常人的实力，那就是末世中普通人的悲剧了。
……
昨天，就和任何一个普通的日子一样，厂长华东福看着所剩无几的船厂工人晃悠悠来打卡上班，不禁叹了口气。
东福船厂建厂到今天也有二十多年了，经历过国内船舶行业的黄金时代，累积了不少资金和技术。
可时代的洪流谁也抵挡不住，船舶作为一个周期性极强的行业，每个船厂都不得不顺从时代的大势。
最近十年，行业进入下行周期，东福船厂的判断屡屡失误，每当以为已经到谷底马上要反弹了，投入资金大搞建设，就会被周期狠狠地打脸。
熊市无底，牛市无顶。
折腾了两三回，把过去攒下的家本也耗得差不多了，从当初行业内名气不小，变成现在这样默默无闻几近破产，也就短短几年光阴罢了。
他甚至懒得管工人的磨洋工了，反正也没有订单，想几点来就几点来吧。
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自己只能按滨海市的最低工资标准发工资，工人们也没有上班的动力。
账上实在是没钱了……
让工人们早上来打个卡，下午随便出去跑滴滴送外卖打点零工赚取家用吧。
之前有几个钓鱼佬来这里下了一艘钓鱼艇的单子，饥不择食的华东福为了抢单，连定金都压到一成，结果船造好了，对方却用各种理由拖延压价。
这艘二十米长的钓鱼艇，至今还没有做下水试验。
当初那群钓鱼佬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订的材料和内装都是最好的，最后的成交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多年没接到大单子的自己脑子一热，就信了他们的邪。
也不算完全脑子热，因为这帮子钓鱼佬是比自己小了十五岁的老婆介绍来的，也算是有裙带关系，以为不会出什么问题。
东福船厂拿出最后的家底大干快上，加班加点地造出了一艘豪华小游艇。
没想到船造好了就要水试的当口，对面却找各种借口要求他们停工。
当初和对方定的付款方式是一六三，定金一成，下水时付六成，拿到船了结尾款三成。结果下水前对面各种理由拖延，为的就是压低你的要价，借着你船厂已经造好了船，沉没成本收不回来肆意压价。
华东福又叹了一口气，人穷志短，让自己老婆去催她的朋友结账，结果人家理都不理。
回想当年，东福船厂还接过万吨货轮的订单，分段式建造，三个船台上千工人一起加班赶工，热火朝天的景象令他回味不已。
现在沦落到造一个二十米的小船都追不回结款的地步。
还和老婆闹翻了。
唉……实在不行，钱少点就少点吧，早点卖掉早点好……
华东福不知不觉来到了还没下水的钓鱼艇船台边上。
可惜这做工了，工人师傅们的手艺还在，这船造得真好啊。
因为当初那些人说不差钱，所以东福船厂用得最好标号的铝合金材料，国内最好的主机厂家定制的主机，找来国内最好的设计所给设计的船型和螺旋桨。速度快，又平稳，外形流线看上去就充满了科技感。
内装更不必说，各种内饰用得都是最好的，二十米的船内部空间不算大，费了很多心思才把各种沙发，电器都装了进去，内部就是一个小型豪宅。
华东福沉浸在对钓鱼艇的欣赏之中，一个穿着船厂工服的年轻小伙匆匆跑过来对她说道：
“厂长，你快来厂房看看！有一张奇怪的卡牌！”
“卡牌？”
……
聂天成是东福船厂仅存的工人之一，平时游手好闲，整天想着有什么歪门邪道能搞钱。
这种人自然和赌博离不了关系，聂天成喜好赌点小钱，天天撺掇着其他人在厂子里打牌，用他的话来说：
“反正这破厂子开不出来钱，不如打牌来钱快！”
厂子里很多人看不惯他，如果是十年前，恐怕早就被车间主任开了，可是现在整个行业不景气，工人开一个少一个，只能让他在船厂慢慢混着了。
今天又是打牌混日子的一天，聂天成撺掇了几个工友一起炸金花的时候，一边打着还一边掏出一袋包子吃着。
聂天成前几天输得多，身上钱花得差不多了，等到下次发工资还好几天，只好跑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便宜菜包当做这几天的口粮。
此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
这道光芒不算亮，但是着实惊着了在厂房内的众人，任谁看到这等奇观也会震惊的。
红光直接砸到厂房的空地上，光芒消散，一张黑色的卡牌躺在那里。
“这不会是那劳什子职业卡牌吧？”
摸鱼的不只是聂天成这帮子打牌的，厂房里也有其他无聊刷手机混时间的工人，自然是从热搜上看到卡牌消息。
众人听了这话，都打开手机查看热搜，从网上的讨论中得知了末世和职业卡牌的信息。
虽然震惊到无法相信，但是那道红光是在众人面前落下，谁也没法说热搜上所说的职业卡牌都是编出来的谣言。
聂天成虽然一事无成，但是小心思不少。
他看完了热搜上的词条，立刻意识到这是他这混账一生的唯一一次翻盘机会了。
抢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他直接割破自己的手指，抄起卡牌和一把长钳，就这样融合了卡牌。
随之而来的饥饿感被早上买的包子抵消。
现在，聂天成也是天选之人了！
……
【姓名：聂天成】
【种族：人族（原始种）】
【职业：战士（等级1）】
【天命：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