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世事无常
鱼宛清独自走在路上，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或许是到了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她先去庄子上收拾了行李，又来到凤卿院，既然要走，也得问问灵儿和小鱼儿，愿不愿意跟着自己。
她先来到了灵儿的房间，看到灵儿正打坐修炼，心里诧异，平日里都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灵儿与小鱼儿二人才不情愿地修炼，如今竟如此自觉？
灵儿感觉到有气息闯入，睁开眼睛，看到是鱼宛清，她惊讶地问：“姐姐，你不是回去了吗？”
“灵儿，你愿不愿意跟我走？离开这里。”听到鱼宛清这么问，灵儿心里一惊点点头，又开口问道：“那小鱼儿呢？”
两人来到小鱼儿的门口，感受到里面有两道气息，灵儿看向鱼宛清问道：“姐姐，怎么办？”
鱼宛清沉默，不能再等了，若林轩醒来找到她，一切就白费了。
“给她留一封信，我们走吧。”鱼宛清说完去了灵儿的房间，用人鱼族的文字给小鱼儿留了一封信。
第二天早上，小鱼儿去叫灵儿吃饭，开门一看房间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一封信，她赶紧把信打开，看完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崩溃地将信撕碎，墨无忧看到她这个样子，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
小鱼儿一下子哭了，喊道：“姐姐她们走了，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说完她就往外跑去，漫无目的，到处翻找，每找一处失望一回。
墨无忧跟在她的身后，看她从悲痛欲绝找到精疲力尽，最后瘫坐在地，泪水从眼角滑落，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
墨无忧上前抱住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好像说什么都太过苍白无力。他只能说：“没事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鱼儿摇头道：“不一样的，你们是不一样的，谁也无法代替谁。”
姐姐为什么要走，难道是林轩知道真相后说了什么？
她一把挣脱墨无忧，嘴里说着：“林家，他们肯定知道姐姐去了哪里。”
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林家，却被告知林轩还未起床，小鱼儿怒不可遏地一脚踹开门，果然看到林轩还在呼呼大睡，她心火骤起，一巴掌扇在林轩的脸上。
林夫人冲过来一把将她推开，护住林轩道：“你怎么回事，怎么打人呢？”又看向墨无忧道：“无忧，你把她带出去，以后不要带着奇怪的人登我林家的门。”
小鱼儿被推得倒退了两步，眼睛发红吼道：“你们把我姐姐还给我。”
林轩被一巴掌打醒，刚醒来就听见小鱼儿说的话，他迷迷糊糊地问道：“宛清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姐姐都不见了，你还在睡觉，枉她为了你，放弃了自己几百年的坚持，以为嫁给你，是全新生活的开始。”小鱼儿处在失控的边缘，可她在暴怒之下还记得那次伤害墨无忧的情景，所以一直勉强控制自己。墨无忧看着这个情况，赶紧将她抱住。
林轩听到这话，彻底清醒过来，他翻身下床，不可置信地问道：“宛清走了？不可能，昨晚明明……”他话说到一半想起来了，她昨晚说婚事作废。
林轩看向林夫人问道：“娘，你看到她去哪里了吗？”
林夫人心虚的低下头，回道：“她，她只说要走，没说去哪里。”
“所以你是知道她要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林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夫人。
“轩儿，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她是妖，咱们在那道士来抓她那天护着她，已算仁至义尽了，我是万万不能接受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林夫人的态度也很强硬。
小鱼儿看到这个情况，心里清楚了林轩也不知道姐姐的去处，她挣脱墨无忧，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墨无忧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只留林轩，眼里满是失望看着他娘，嘴里吼道：“娘，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你怎么如此狠心啊。”
“轩儿，你别怪娘，实在是人妖殊途，你跟她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林夫人哭着去拉林轩，却被他一把甩开。
他定定的看着房里的一切，想起揭开盖头时，鱼宛清羞涩的脸，那时他觉得上天待他不薄，让他遇见了毕生所爱，现在才明白，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
小鱼儿跑出林家，却不知道该哪里去，没有姐姐，哪里都不再是家了。
墨无忧静静地跟着她，看她站在路口一副不知该往哪里走的样子，心疼的上前一把将她抱起，坐上马车往庄子上去了。
马车上，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小鱼儿靠，在墨无忧怀里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说着梦话：“姐姐，别走，别丢下我。”
到了庄子，墨无忧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看她始终紧皱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
世事多变，原以为他们修成正果了，却发生这种变故，若是小鱼儿和自己也如此，该怎么应对？
……
墨夫人从林家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话本子也不看了，零嘴也不吃了，整日里坐着唉声叹气。
小翠看着很是担心，跑到墨老爷的书房禀报：“老爷，夫人这几天情绪有点不对，是不是您惹到她了，若是的话，还请老爷主动一点，去哄哄夫人。”
墨老爷一脸无语的看着小翠，我惹的？在这墨家，只要别把天捅漏了，我什么不由着她？他心里清楚自家夫人在烦恼什么，可惜自己心里也没有办法。
但是这些话他也犯不着跟一个小丫鬟说，于是回了句：“知道了。”
他放下账本，在房里找到了还在唉声叹气的自家夫人，揽着她的肩膀问道：“烦恼什么呢？跟为夫说说。”
墨夫人有气无力地瞥他一眼，回道：“我是在想，我们是不是也会像林家一样，走到这一步。”
听到墨夫人的话，墨老爷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心里介意她是妖吗？”
“有点介意，就一点点啊。”她还伸出手比了一下。
墨老爷心想：看你这几天的反应，那可不是一点点介意。
“为什么啊，我原以为你平日里最喜看这类型的话本子，应该是能接受的呢。”
墨夫人听见这话回道：“那能一样吗，话本子上的谁都知道是假的，而且，人家写的都是可爱的小狐狸，小兔子什么的，你见过谁写蛇的？”
难怪呢，这么纠结，不过，也没听无忧说小鱼儿是蛇妖啊，
“咱们也没问过啊，万一不是蛇妖呢？你还反对吗？”听到墨老爷这么问，墨夫人心想：也对哦，随后说道：“那找个人把无忧叫回来问问。”
等墨夫人再看到墨无忧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她坐在椅子上，等墨无忧走进房间，就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呢。”
墨无忧心知娘亲生气了，可他也无可奈何，这几天小鱼儿的情绪很不稳定，他实在不忍心丢下她。
没等他说话，墨夫人一挥手道：“好了废话少说，我问你，小鱼儿，是蛇妖吗？”
墨无忧呆住了，愣愣地说：“她，她是鱼。”
墨夫人张大了嘴，这，鱼？那每次吃饭小鱼儿吃鱼吃得那么欢？
心里还是怪怪的，但比她是蛇妖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