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次伤害
小鱼儿手忙脚乱的撕下自己的裙摆，将墨无忧的伤口包扎好，可是没过一会伤口处还是慢慢渗出血迹。
她伸手去捂，血从指缝冒了出来，根本止不住，而墨无忧已经嘴唇发白，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不，不要，求你了，无忧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她嘴唇颤抖，哭得满脸是泪，内心充斥着自责和担忧。
怎么办？现在姐姐不在身边，她又法力低微，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忧哥哥被自己害死吗？
对了，她想起来了，用自己的血，刚化形的时候自己总是上蹿下跳，有时受伤了，伤口很快就自动愈合了。
顾不上有用没用，她伸出左手，右手食指指甲慢慢变长变利，轻轻地往手腕一划，将血液滴入墨无忧的嘴中。
过了一会儿，看着他的伤口处不再渗血，脸色也慢慢恢复，小鱼儿终于放下心来，虚弱地瘫倒在地上。
……
宴席之上，清虚子突然察觉到一股妖气，可惜宾客众多，实在无法确定。
今天他跟着郭昊本是要去凤卿院除妖，可路过这王家，那郭公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进来凑热闹，说什么看看那王鹤娶了个怎样的母夜叉。
他就算是个道士都知道，今天那新娘不是披着盖头就是待在新房里不出来，哪里能看得着？莫非这郭昊要去代新郎掀盖头不成？
他内心非常不想陪着这郭昊胡闹，可是，谁让他需要银子，需要很多银子呢？
来了以后发现，没有白跑一趟，凤卿院的那几个女子都在这里，但他仔细观察，几人身上并无一丝妖气，心想肯定是郭昊为了杀人而编织的借口。
这郭昊再嚣张跋扈，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把那几个女子抓来杀了啊，所以他们决定来都来了，吃了席再走。
刚坐下，这厅内就爆发一阵强烈的妖气，他赶紧站起四处查看，却并未看见可疑之人。
“道长，怎么了？”
听到郭昊开口问，他摇摇头，事情没有确定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郭公子，贫道去方便一下。”
郭昊听他这么说，嘴角抽搐起来，你一个道士，没看着这菜都上了，还在桌上说这种话，真是有辱斯文。
他挥挥手，一个眼神都不想分给清虚子。
清虚子避过众人，打算到王家内院一探，虽然这里人多气味杂乱，但他还是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结合刚刚感受到的妖气，这应该是有妖在害人。
他刚走进去，对面就迎来个贵妇人带着几个小丫鬟。
“道长，可是迷路了？”
“啊对，想着去方便一下，不知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清虚子听到那贵妇人相问，赶紧回道。
王夫人有点不高兴：“道长，这内院多有女眷，实在不便。”
她想想又对一个丫鬟说道：“红音，带道长过去吧。”
清虚子有点着急，再耽搁下去，那妖就跑了，他索性直接说出真实目的：“夫人，贫道刚刚察觉到府内有妖气，如今又闻到一股血腥味，怕是有妖，这才过来查看……”
那些小丫鬟听到这话，全都抬头看着自家夫人，她们虽面上镇定，手却在发抖。
王夫人却很淡定，她才不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妖，今天是鹤儿的新婚之日，绝不能让这道士在府里胡言乱语，惹人笑话。
“我府上有没有妖，还请道长等宾客散去，由我家老爷带着查看。一个男子公然在我王家内院走动，实在不妥。”
待宾客散去？那妖早就混进人群跑了，他上哪儿去寻？
他仔细观察这夫人面相，嘴角下垮，印堂一条竖纹，鼻梁露骨无肉，这是性格狠厉，此生无子之相。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原来是王夫人，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这道人好生无礼，王夫人站着不动，只盯着他。
“你若不听，我可以去说给外面那些人听，到时夫人可别后悔。”
听到清虚子的威胁，她最终还是挥挥手让丫鬟退后。
他拂尘一甩，笑道：“贫道刚刚算了一卦，王老爷命里有一子，你命里却无，可却从未听说王公子不是夫人所生，好生奇怪。”
这种大宅院里，去母留子古来有之，王夫人只是其中一个罢了，可大家都知道是一回事，真被人说破了……
王夫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到底所图为何？”
清虚子听她口气缓和，心知这王家肯定有不少秘密，但他无意去探，只笑道：“我说过我想进去看看，有没有妖。”
王夫人深呼一口气，无奈道：“我让个丫鬟带你去吧，不要待得太久。”
等清虚子找到那个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地上的血迹证明这里确实发生过什么，他扼腕叹息，来晚了，都怪那个无知妇人。
……
若不是鱼宛清与灵儿闻到妖血的味道来得及时，墨无忧两人一个昏迷一个虚弱，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回到凤卿院，鱼宛清看着两人，深叹一口气，都是傻子啊，一个不反抗另一个不顾危险放血救人，或许，是自己太过固执了，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
她想起林轩，今天在宴席之上一直牵着她的手，好像怕放开了自己就会飞走一样。最后还是以往后他来凤卿院自己不再躲着他为由，才得以脱身。
“宛清姑娘。”
听见有人说话，鱼宛清回过神来，看到墨无忧已经醒了过来，她冷淡的开口：“你醒了。”
墨无忧看着身边沉睡的人问道：“小鱼儿怎么样了？”
鱼宛清看着他的眼睛回道：“她没事，只是有点虚弱，过几天就恢复了。倒是你，不害怕吗？小鱼儿如今法力微弱，一旦情绪波动过大，她很有可能会失控。”
他肩膀的伤，看着触目惊心，可见那时小鱼儿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墨无忧勉强笑笑，说道：“要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但若我能救她，怎样我都愿意的。”
鱼宛清深深看了他一眼，世上竟有如此傻的男子。
小鱼儿眼角慢慢流下一滴泪，她其实在他们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是她不敢睁眼，不敢面对墨无忧，害怕看到他恐惧自己的眼神。
听到他这么说，她感到无地自容，姐姐一直害怕我会被他伤害，谁知我才是那个真正危险的人。
她以前一直没有觉得自己身为妖有什么不妥，如今她竟生出了自己配不上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