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踩着妻子的命往上爬
琰华瞧她羞赧的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的模样,就觉得格外惹人怜爱,小腹便不自觉一紧,轻轻拽了拽凌乱的衣衫,暗自叹息为何天还没有黑。
来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当初册封郡君便是因为说她有孕才免了进宫谢恩,后来许多的宴席也因为太夫人担心她受了冲撞而拘了她在家未去参加,外头如今大抵都晓得她胎像不稳了。
皇后大约也从云海的嘴里听了一耳朵,便赏了些适合孕妇的滋补品以及一双玉如意以安枕。
女官并未久坐,放下东西稍许寒暄便回宫复命去了。
繁漪拿了玉如意在手中把玩:“爱屋及乌呢!”
琰华扶着她坐下,眉梢微微扬了个弧度:“云海同宫里还不够亲近,自然得从你这个备受重视的阿姐身上找突破了。女官的意思也很明白,让你劝着云海多回里住着。”
春苗看着手边那一朵硕大的灵芝,眨眨眼道:“再则呢,也是因为咱们姑娘厉害的缘故啊!身边一个个都是有分量的。皇后娘娘这是在替太子爷拉拢咱们呢!”
阮妈妈拧了拧眉,可瞧着她那娇憨憨的面孔也叱不出来,便只肃着面孔道:“你这丫头越发放肆了,皇后娘娘岂是咱们可以议论的,小心被人听去又是一场口舌是非!”
春苗忙捂了嘴,回头瞧了一眼,确定没人才松了口气,保证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乱说!”
阮妈妈点了点她的额,摆了摆手道:“好好记着!”
繁漪看了眼阮妈妈,瞧她最近瘦了不少,眼下乌青也明显,便温和道:“瞧着妈妈神色不太好的样子,若是不舒服便好好歇着吧,左右院子里最近也清闲着。马上就要入夏了,若是身体不利索就容易苦夏,可有的难受了。”
棕灰色的褙子衬得阮妈妈脸色暗沉沉的,颔首笑道:“多谢姑娘关怀,奴婢会当心的。”让小丫头把赏赐的东西都收拾好,“奴婢先把东西都登记了放去库房。”
琰华摆了摆手:“去吧。”
晴风看着阮妈妈离开的背影许久,抿了抿唇回头问了春苗道:“最近妈妈可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春苗是跟着阮妈妈住的,不在正屋伺候的时候也都跟着她,自然对阮妈妈的事会比较了解一些。
她看了繁漪一眼,随即落在门槛内三寸光影上,眉目憨憨地摇头道:“一直都挺好的,没什么不顺心的呀!”
繁漪疑惑的侧首看向晴风,眼底落了屋外浓艳的花树妍影,似九月澄阳般晃晃难以直视:“怎么了?”
晴风眉心曲折起山峦弧度,抿了抿唇道:“说不上来,总觉得阮妈妈最近似乎有什么心事。”犹豫了一下,“姑娘怀着身子,万事还是小心的好。要不要、找人盯着?”
繁漪并不在意的笑了笑:“不必了。”
晴风眉心舒展开,只留了浅浅的印子,颔首微笑应了“是”,然后拉着春苗去外头守着了。
琰华捻了颗梅子到她唇边:“你选中的这些个丫头,都是厉害的。”
繁漪未及细描的柳眉也如远山含翠,扬起的弧度里颇有得色:“主要是做主子的眼光好!”
张嘴含了梅子,温软的舌尖在他指腹上添了一下,旋即一本正经的坐直了身子,欣赏起了外头的一花一叶一风景。
调戏人,她也会啊!
琰华倒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提艾皮,悬在她唇瓣的修长骨节便是微微一紧。
繁漪自晓得他脸皮厚,脸红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却不想他不要脸的程度已经超出她的认知。
琰华缓缓一笑,抬起手在眼前瞧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她的面孔上,将指送进嘴里轻轻含了一下。
繁漪张了张嘴:“”青天白日的要不要这样?
琰华慢慢收回了指,然而薄薄的淡粉色的薄唇却依旧微张着,一呼一吸皆是暧昧,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的缱绻欲色也委实算不得含蓄。
繁漪乌澄澄的眸子艰难地转了转,莫名觉得有些渴,便情不自禁舔了舔唇,然后粉面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论好色她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主要脸皮没他厚。
琰华凑在她耳边徐徐呼吸着:“不知夫人想到什么,脸这样红,恩?”
繁漪可以清晰的闻见他身上沉水香与墨香融合的独特香味,耳后与颈间在他呼吸下那样一温一凉的,不过须臾便有一种湿湿凉凉的细痒之感慢慢蔓延开。
无语了半晌,她还是决定再做些什么好扳回一程。
微微转首,彼此长长的睫毛几乎可以触在一起。
细白而微凉的指自他的下颚慢慢滑落至他凸起的喉结,轻轻磨砂着,半是羞赧半是嗔怪的眸子轻轻斜了觑一眼,流光莹莹婉转,低哑道:“在想,为什么日光还悬的那样高呢”
琰华愣了一下,旋即轻笑无奈,下巴搁在她纤瘦的肩头,滚烫的大掌在她腰间揉了一把:“真是越来越坏了。”
繁漪晃了晃脑袋,终于赢了他一回:“或许这就叫近墨者黑?”
鸳鸯在粼粼波光中成双成对,起起伏伏,隐约里似乎还有女子的歌声穿行其间,每一词每一句,都带着绵长的情意。
冬芮正端了新洗的果子进来,跨进小书房的脚就这么生生顿住了,嘴巴好大一个“哦”!
在一旁发完呆回身的晴云再一次目瞪口呆:“”今日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繁漪推了他一下,抬首看向晴云道:“在想什么,就瞧你今儿一直呆呆的。”
晴云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总能在细节里寻出枝节。
对于上回太夫人中毒和厌胜之术的算计,她细思了那么久,究竟主子轻易就看破了的到底是什么?
今日她总算把事情想通了。
沉压在心底的疑惑揭开了,她的笑色便如六月里的合欢花一般舒展着,颇有几分办了件大事的成就感:“姑娘让我好好想的问题,我想通了。”
繁漪微微颔首:“说来听听。”
晴云细细道:“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那孟家老太太失踪和找回的时间委实巧了些,却猜不透背后有什么关窍。一直到今日我才确认,孟家老太太会失踪,就是因为他知道五奶奶在布局算计!”
冬芮眨了眨眼,脑子似乎还没有跟上节奏。
晴云道:“他要让自己与五奶奶的算计撇清关系,以防算计失败牵连到他!这一回他会忽然中毒,也是因为他知道五奶奶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或者说,背后推动这些计划的人就是他!他想踩着自己妻子的命来算计咱们!”
冬芮惊呼了一声,旋即沉下心思开始跟着分析。
繁漪没有打断晴云的思路,只是微笑着听着她分析自己所察觉的,而那抹微笑里有着不着痕迹的深邃。
那抹深邃,只有琰华能懂。
因为他们的思绪总能保持在同一频率。
两人点了点头,示意丫头们可以再尝试着分析下去。
冬芮的指甲扒拉着指甲盖边上的皮肉,那是她思考是的下意识动作。
须臾里便了然几分,眼眸深处扬起一点光亮:“我就奇怪呢,当初那么显而易见的陷阱五少奶奶没什么脑子会钻不奇怪。可即便五公子那会子忙着找孟家老太太,可他在府邸埋了那么多的眼线,难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么?又怎么可能对枕边人算计的动作一点都不晓得?可晓得了,他为什么没有阻止?”
“原是如此揣了这般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