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驱逐，离江
将士们护着方正向皇城走去，穿街走巷，偏离人群。
方正感觉有些不对，这路好像偏离了皇宫？
他脚步一停，戒备的看着他们，紧握手中的血书，问道：“这不是去皇宫的路！你们要带老夫去哪儿？”
指挥使回头，使了使眼色，士兵们包围他。
“你们想做甚！”
方正将手中血书高举，浩然气输入其中。
指挥使手中气血一闪，将血书夺了过来。
怎么会？！
方正呆了。
指挥使拿出火折，将血书点燃。
方正愣愣的看着血书燃烧，亦是将他心中希望燃烧殆尽。
指挥使一脚踹去，他那微弱的浩然之气根本无法阻挡，被踹翻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早有准备的士兵们，将他套入了麻袋中。
指挥使轻蔑的笑道：“就凭你个老家伙，也想见陛下？还去告太子的状？本将看你是嫌命太长了！”
方正闻言，挣扎起来，怒喝道：“陛下要见老夫！你们这样绑我，已是犯了欺君之罪！”
听他所言，指挥使和士兵们都轰然大笑。
嘲讽的笑意在他耳边回响，方正心中似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指挥使笑道：“本将可没有违背旨意，照常进行罢了。”
“带走！”
几人将麻袋提起，离开。
方正不吵不闹，心中最后的倔强已然消失。
深夜，皇城外，荒郊野外。
野外空旷，蚊虫鸣叫格外响亮。
一个马车停在荒草边。
指挥使将麻袋扔在草地上。
“出来吧，有些话还要与你交代。”
方正钻了出来，指挥使手中气血涌出，成棍子，挥去。
一声轻响，方正不禁痛呼，扶着右小腿，冷汗直流，身子不停的颤抖。
指挥使手中气血散去，厉声道：“给你涨个记性，留你一条性命已是幸运了，日后莫要再多舌，想想你的学生，陈家村的遗孤。”
“虽然你暗中将他们送走，若是你管不住嘴，大齐没有你们的生存之处！”
看着方正不语，指挥使也没有管他，不耐烦道：“真是麻烦，这等小事，还要本将跑一趟。”
“呸。”
冲方正吐了口唾沫，指挥使上车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正慢慢站起身，看着黑夜中皇城的轮廓，面若死灰，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心中对大齐，对朝堂，对儒道，都生出了深深的质疑。
他自小读书，奈何天资不够，至于举人，读书报国，奋有用之躯，造福百姓，使国泰民安。
这是他读书的信念！
可是如今，他的信念未变，可是他的国，却是变了，变得他不认识了。
这还是他所知的大齐吗？或者说，大齐一直就是这样？他所知的，只是他心中的幻想罢了？
“呜呜”
突然，方正掩面而泣。
碎了，今日此时，他的国，碎了，他的信念，碎了
他跛着脚，一点一点的向青州方向而去，宛如行尸走肉。
他的心，却失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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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州，位于大齐西北边境，是西北部最大的一个州，幅员辽阔，地大物博。
东部隔着蛮族，常年征战，西部，与越国相邻，此国与大齐交好，已有百多年。
越国与蛮族中间隔着景焱山脉，山脉连绵至南方处十万大山，深渊大泽，那里，传闻是上古神兽、凶兽生活之所，无数年来，只有神境大能进入其中而生还。
景焱山脉位置独特，炎热异常，蛮族常年生活在湿林里，若想入侵越国，就只能从大齐而过！
大齐西边边境，往西边而去，都是些小国，越往里，人烟越少，国家也就越小，直到无尽荒漠！
大齐与蛮族常年征战不休，导致璃州东南部分百姓慢慢往西南迁徙，那里商贸繁盛，生活富足，没有战争侵扰。
这也造就了璃州东南疆域百姓，民风彪悍，西南疆域百姓，产业繁荣，儒学鼎盛。
两边百姓互相瞧不上。
景焱山脉，有一截余脉在璃州境内，这也是东南，与西南的分界线。
还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就是“离江”。
此江自景焱山脉而出，流经大半个璃州。支流水系发达，能通大半个璃州，有号称大齐南部第一江流之称！
所以璃州船只贸易居多，许多百姓都是打渔为生，自古以来，离江不知养育了多少人族，所以，离江在璃州百姓心中，有“母亲”之称。
清晨。
此刻离江上，广阔的江面浩荡，无数小船在江雾里隐隐约约。
一处江面上，空间波纹泛起，扑通一声，一个人落入水中，在江面漂浮，随江水而动。
远处，一艘乌篷船慢慢靠近，其上有少女在划船，唱着当地的歌谣，声音清脆悦耳，引的不少游鱼跃出水面，似在欢呼雀跃。
只是这语调有些怪异。
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圆圆的小脸，留着刘海，五官标致，最有特色的，是那大大的眼睛，好似会说话，长发束起，沾染着晨露，微微发亮,整个人看着很是青春，可爱，满是活力。
“大哥，你看我学的如何？”
少女笑语盈盈的冲船室内呼喊。
席帘打开，一个二十八左右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面貌普通，看着很不起眼，最有特色的，是那剑眉，一眼就不能让人忘却。
身着青色长衫，料子很普通，手持一杆简陋的鱼竿，就是一截树枝，前段绑了个缝衣丝线，挂着个缝衣针所做的鱼钩。
男子看着少女，面色淡然，眼神中满是温和，说道：“嗯，像。”
少女开心道：“那，好不好听啊。”
男子点头道：“好听。”
少女大眼睛眯起，笑道：“好呀，我再唱给大哥听～”
男子坐在船头，鱼钩甩去江面，说道：“好，我钓鱼，做给你吃。”
少女开心的唱着歌谣，摇着船桨，很是快乐。兄妹之间，很是和谐默契。
朝阳慢慢升起，江面上，阳光透过晨雾，似成五彩，很是梦幻。
“哎呀！”
少女停手，一声惊呼。
男子转头，看着她，问道：“怎么？”
少女眼中透出一丝好奇，用船桨戳了戳水面，惊讶道：“大哥，有人诶。”
只见船尾处江面上，漂浮着一个人。
男子上前，准备将人捞上岸。
少女阻止了他，兴冲冲道：“大哥，我来！我来！”
男子停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