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永恒的爱
张辰曦把她按到电脑桌前，“反正我也好久没打了，就当玩一玩。”
一旁的几个男生刚好结束一局，输了比赛，摘下耳机破口大骂。
转过头看到王若愚一个女生，有些不屑，“女生也会玩吗？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
“呵，”张辰曦冷笑一声，“2018年的aps世界大赛中，第一名战队里的mvp就是个女生，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打什么比赛？”
那男孩子有些不服气，“我当然知道圣母玛利亚，可不是每个女生都是她。”
“巧了，你今天还真能碰到一个。”王若愚也出声道，给自己注册的新号取名叫“maria”。
玩玩就玩玩呗，顺带教教这些小朋友学习做人。
两局下来，刚才还语气不屑的卷发小男孩看着王若愚的眼神已然像是在仰望大神。
非要拜她为师，求她留个联系方式指点。
见他实在纠缠，张辰曦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
主办方那几位外国大叔也上来询问两人有没有打职业的打算。
“我们就是业余休闲玩两局，不考虑打职业，”张辰曦装逼地说，“而且我们这技术也就一般，大不了职业。”
拉着王若愚离开了商场，骑上他们的小电驴沿着海岸线兜风。
王若愚闭着眼睛，感受带着湿润气息的海风拂在脸上，忽然觉得人生变得轻盈起来。
“张辰曦，谢谢你。”她靠在张辰曦的背上，轻声说。
“什么？”张辰曦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说我觉得这一刻很快乐。”
张辰曦笑了笑，“你快乐就好，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希望你快乐。”
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张辰曦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道，“哎呀，忘记买菜了，你先回去，我去超市买点还海鲜，晚上给你做烧烤，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王若愚想了想，“嗯，那给我带一点啤酒吧。”
“好，一瓶啤酒，再给你买一箱牛奶。”
见王若愚进了屋子，张辰曦拐进家门口的一条巷子里。
“朋友，你这都跟一天了，不累吗？”
宋之意从摩托车上下来，牵了牵嘴角，自嘲道，“你都发现了，她却没注意到我，我在她眼里还真是没有存在感。”
张辰曦叹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发现了，你觉得她真的没有发现吗？”
她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想再给你任何希望，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交集。
宋之意的目光更加黯然。
“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往前看吧。”张辰曦劝他。
“呵，说的好听，那我让你放弃她，你能做得到吗？”宋之意冷声问。
“不能，”张辰曦也冷下口气，“宋之意，我和你不一样，她曾经被你身上的光芒迷住，满心满眼都是你，可你没有珍惜。而我呢，你知道我默默喜欢她多少年吗？你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我为她做过多少吗？”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她让我陪你打游戏，你菜得要死，她居然私信我让我多担待一点，不要喷你，你知道那一刻我他妈是什么感觉吗？我当时在想，要是她对我有哪怕对你的一点点，我这辈子都值了。”
宋之意记得，那个时候他们明明那么好，她是那样喜欢他。
“我见证过她的每一段恋爱，知道她心动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知道她受伤的时候有多难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有多好，而是我知道她有多脆弱，我也知道我根本离不开她。”
“哪怕她不爱我，我也会守着她一辈子。我早就想明白了，这辈子让我放弃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我，她会更幸福。”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会伤害她，但是我张辰曦发誓，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
宋之意低下头，不想让面前这个，他此刻无比嫉妒的男人看到他的眼泪。
“我今天看到她笑了，”他涩然道，“这两个月，她在学校里从来都没有这样笑过，和你在一起，她确实更开心。”
宋之意按捺下心头的酸楚，继续说，“没错，我能给她的你也可以，甚至做得更好。”
“这辈子，是我错过她了，是我不配。”他闭上眼，终于认命，“好好照顾她，就像你今天给我说的这样。”
这样，他的放弃才算有意义。
巷子口，王若愚靠在米色的院墙上，微微垂着眼眸。
笨蛋张辰曦，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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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辰曦大包小包地拎着一堆菜回家，王若愚正在淘米煮饭。
“你回来啦。”
“你还会做饭？”张辰曦诧异道。
王若愚面色微微一红，“不就用电饭锅煮饭吗，这有什么不会的，我又不是白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就管吃就行，而且我买了好多肉和海鲜，我们吃烧烤。”
“吃烧烤，也得配着饭刮刮油吧，我最近都长胖了。”
“哪有，”张辰曦走到她面前，特意认真看了看，“还是这么好看，一点都没胖。”
“明明重了5斤。”
“那就是称坏了，反正我看不出来。”
王若愚弯了弯嘴角，“好啦，赶快做饭吧，饿死了。”
烧烤确实买的有些多了，王若愚和张辰曦坐在院子里一边吃串，一边喝酒。
“今天州哥给我打电话了，”她忽然说。
张辰曦看向她。
“他说《当风坠落时》在戛纳拿奖了，安导希望我和他一起去出席红毯礼。他还说这部电影口碑不错，我那角色也挺出彩的，如果现在复出是个好时机。”
张辰曦愣了一下，“哦，挺好的呀，本来你也没做错，趁这个机会复出，舆论上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王若愚喝了一口啤酒，“我拒绝了。”
“我不想再当明星了，我以前觉得在闪光灯之下的生活很热闹，花团锦簇的，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关心你，可是我现在觉得，那些热闹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站在人群中间，我依旧会感到孤独。”
张辰曦静静看着她。
“这一生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想多去尝试一些别的可能性，或许我还会演戏，也或许不会，谁知道呢，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张辰曦将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王若愚看着他，微微一笑，“张大导演，你的申请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别我都毕业了，你还没当上我同学吧。”
“怎么会，你放心，我这么优秀的学生没有哪个教授会拒绝的，你就等着拍出旷世佳作那一天吧。”
“大导演成名前大多都穷困潦倒，看来你是要赖着我吃软饭了。”
张辰曦赶紧捂住胃，“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胃不好，看来只能靠你施舍一点软饭了。”
“滚一边去。”
“哈哈哈哈。”
夜里，王若愚难得睡了长长的懒觉，她梦到自己还是上辈子的科研工作者。
有一天，她从实验室出来，在街上漫无边际地闲逛，路过一个繁华的广场。
广场的舞台上站着一个帅气俊朗的男孩，他身上有无数的灯光在闪烁，人群簇拥着他，不断在欢呼。
那是……秦歌淮。
那一瞬间，王若愚心里泛起羡慕，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他在意他吧，他脸上的笑容这么明媚，如果她也可以这样就好了。
站在聚光灯之下，被无数人喜欢和崇拜。
可她只有孤独的研究需要完成。
心里说不出的黯然和遗憾，可这个瞬间很快过去。
逆着人群，她回到了实验室，按部就班继续她的课题。
他们和生物研究组合作的“人工智能”模拟课题进入了攻坚阶段，他们需要尽快把仿写对象确定。
王若愚浏览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资料，这些生命虽然已经逝去了，但还可以为科学奉献最后的光和热。
第105捐赠者，各项测试都已经通过了，大脑神经元很完整，和其他几个捐赠者的大脑一样，很适合做仿写对象。
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捐赠者的描述，是一个编导系的男孩，梦想成为导演，既然想从事艺术工作，那应该有一个很感性的思维吧。
王若愚给同事回了一封邮件，选定105捐赠者作为她的“人工智能”课题仿写对象。
5年后，经过不断地改良和测试，她们实验室研发的第一批“人工智能”终于诞生了。
一个米白色的机器人从机械床下来，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金属手臂，一板一眼地说道，“第一任主人你好，我是你的专属人工智能，小艾。”
王若愚睁开眼，眼角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翻身下床，跑到了客厅里，“张辰曦！”
“怎么啦？”张辰曦戴着围裙，正在煎蛋，“饿了吗？马上能吃早餐了，你可以先吃点水果垫一垫肚子。”
“你、”王若愚声音发抖，“你是不是签过遗体捐赠协议？”
张辰曦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好像是签过吧，大一入学的时候新生统一签的，反正也没什么关系我就签了，为科学事业做点贡献嘛。”
“你之前说，因为我托你打游戏，所以你错过了和朋友的自驾游，后来你们原定的路线发生了事故是吗？”
“是啊，所以冥冥之中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得衔环报恩……”
王若愚上前扑进他怀里。
“……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王若愚又哭又笑，“原来我们真的会以另一种形式再度相见，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才这么放心地离开我，你早就知道，真正的你已经来到我身边了。”
“我知道什么啊？”张辰曦一头雾水。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她仰起头，看着张辰曦，“重要的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陪伴着彼此，永远都不会分开。”
哪怕宇宙坍塌，世界倾覆，他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没错，或许其他人会伤害她背叛她，可是小艾永远不会，张辰曦也不会。
她找到了这份永恒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