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劳埃德的苦衷
男孩刚刚经历了手术，现在还在沉睡。一位中年妇女趴在他的病床边上，和上次见面时相比多出来的皱纹和厚重的黑眼圈正在无声的诉说着她的疲惫。她是劳埃德先生的妻子费舍太太，许墨见过她。
许墨拟态成鸣海庄吉，手上提着一些慰问品，轻手轻脚的走向她们，生怕打扰了人家短暂的休息。
调查一个普通人这种事，流星这个国际刑警的知识库是妥妥的够用，不过要是真的鸣海大叔恐怕会比自己更快发现异常。
看了看病床边上的标注：“贯穿伤，体内还有异物残留吗？”
就得到的情报来说，是被这几天出现在纽约的那些野兽袭击了……
“又是古朗基吗？”许墨攥紧拳头，这些天古朗基的杀人游戏稍微平复了一些，他差点以为自己和五代成功了，但现实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
基基鲁游戏没有结束，而古朗基造成的伤口也不会因此愈合，自己再努力，也会有保护不到的人。
“原本他们不会遇到这种事的……可恶！”
“不是自称假面骑士吗？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
“这不是什么也没保护好吗？”
就在许墨自责的时候，有人悄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个……”
许墨转过头去，费舍太太已经醒了，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不好意思，夫人，打扰你休息了吗？”
“没有没有……”费舍太太摇了摇头，略带惊喜的问道，“是鸣海先生吗？好久不见。”
“是我，好久不见。”许墨露出礼貌的微笑，“小麦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不然我应该早点来看望你们的。”
“鸣海先生，我没记错的话，你不仅是我丈夫的同事，私底下也是朋友吧？”费舍太太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丈夫现在在做什么吗？”
“嗯？劳埃德先生怎么了？”
“你知道的吧，我丈夫他从原来的地方辞职了。”
“和小麦克的事一样，都是才知道的。”
“他昨天晚上给我打了一大笔钱，我有点担心……他不会去借高利贷了吧？”
许墨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费舍太太已经敏锐的发现了劳埃德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是担心的话，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会的，劳埃德先生是个稳重的人。他知道高利贷的风险，不会去做这种傻事。”
“不，你不明白。”费舍太太摇了摇头，“小麦克是因为和他爸爸吵架了才会在街道上乱跑，才会遇到伤人的野兽的。劳埃德他一直很自责，所以……”
“吵架？”许墨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病床上的小男孩，六七岁的孩子，正是最崇拜父亲的时候。在许墨的印象里小麦克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很难想象他会与父亲争吵到在街上乱跑撒气。
“很惊讶，对吧。但小麦克毕竟只是孩子，自然有孩子气的一面。父亲让他在学校里被嘲笑了，会闹情绪也是正常的。”
“那些天劳埃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居然开始编童话故事讲给孩子听。不止小麦克，他还在学校里讲给小麦克的同学听。”费舍太太苦笑着说道，“关键是在他的故事主角，是一个长着骷髅头骑着摩托车的英雄。结果让几个家庭条件特殊的孩子听到了，非说我丈夫是恶魔的走狗，说小麦克是恶魔走狗的儿子。甚至还影响到小麦克的朋友们。”
“他只是个孩子，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么多人的质疑，结果……你也知道了。”
“等一下，你是说，小麦克是因为骷髅骑士的故事才和他父亲吵架的？”
“是啊，怎么了？”
许墨只听见脑子里嗡的一声，大脑的思考好像停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就连费舍太太强行把慰问品塞回他手里他都没有反应。
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许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劳埃德。袭击他们的古朗基是自己召唤的，遭受改造是由于自己弄丢了盖亚记忆体，甚至连遇到古朗基的原因都是自己造成的蝴蝶效应。
那天被劳埃德先生所救，许墨一直将其当做战斗的动力。但对劳埃德先生来说，这居然成为了一切灾难的开端。
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学校，现在是午休时间，许墨混在返校的人群中回到学校。
他请的假期早就结束了，再不回去，老师就要来他家里逮人了。
走进教室，里面的同学瞬间安静了三秒，随即三五成群开始议论起来。许墨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但以他的人际关系根本没有可以称作是朋友的同学，也没人敢直接上前询问。
上课铃声响起，许墨的归来再次给课堂带来惊喜，尤其是当他轻松解开班主任用来刁难人的几道函数的时候。
随意丢开粉笔回到座位上，就连最没眼力的同学都能看出环绕在许墨身旁的那股低气压。
一时间没有老师同学再来找他麻烦，许墨也没有心情去和他们交流。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就这么待到了放学。
“学长！”
来教室门口等他的，依旧是彼得和内德两个迷弟。自己这位边缘人士的失踪归来居然传播的那么快，是许墨没有想到的。
看到许墨真的在这里，内德兴奋的说道：“学长你之前去哪儿了？学校里好多人都说，学长你因为惹上了戴维，被他雇黑帮分子杀掉了呢。”
好吧，原来还是为了别的八卦。
三人并肩走在街上：“我当然没事，只是家里有点变故而已。”
彼得狐疑的看着许墨，他今天的状态实在不像是没事。家里出了变故？彼得记得许墨明明是孤儿才对。
“学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找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困难的时期，不要总想着一个人面对，多出去走走，多和朋友们待在一起，一切都会过去的。”
许墨略微有所触动，不过更多的是惊讶：“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轮到彼得你来开导。”
“我其实不太擅长说这种严肃的台词啦。”彼得挠挠头发说道，“这些话是我姨夫教的。”
“这样啊。你有一个好姨夫呢。”许墨看过电影，知道三代蜘蛛侠都有类似的经历，都有一个智慧却死于意外的姨夫。
“学长。”内德突然停下，指着前面说道，“是上次那个戴维学长。”
许墨转过头去，确实看到戴维在道路前面鬼鬼祟祟的
看到许墨他们走过来，戴维拦在许墨身前：“我听说你家里最近遇到了困难……需要我帮忙吗？”
许墨惊讶的看着戴维一脸变扭的说出了这句台词：“别误会，我只是也有事想找你帮忙而已。”
如果是平时，许墨或许会比较耐心的听他说完，甚至还会借机坑一把这个傲娇校霸，但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只是干脆的问：“帮助不需要，你有什么事吗？”
戴维一时涨红了脸，憋了好久才说出来：“学校里一直有人说我雇黑道对付你，搞得我现在被所有人嫌弃，所以我想要你出面澄清一下。”
戴维这次是真的被冤枉，虽然他本来就不招人喜欢。
“我会找时间去澄清的，如没有别的事就先走了。”说完，许墨就绕过戴维想离开。戴维一时心急伸手抓向许墨：“等等！”
呯！
许墨一拳砸在树干上：“我现在心情不好，别来惹我。”
嘶～
几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颗一个人只能勉强抱住的树干在许墨的拳头下破碎了一大半，“嘎吱嘎吱”的响了两下就嘣的倒了下来。
许墨朝周围一看，没有监控，行人似乎没有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犹豫，许墨扛起彼得和内德赶紧跑路，留下戴维一个人在街上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