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貌岸然
见对方是油盐不进，严轩最后的耐心也被磨没了。
掏出双枪指着众人，意图很明显，谁动谁死。
见到此状，刚才蠢蠢欲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严轩撇嘴道，“不见兔子不撒鹰，恶心。”
即使被严轩羞辱，众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两个字：麻木。
越往上走，严轩也是觉得讽刺，一楼那个环境养只感染者估计都能养死，但是随着楼层越高，生活的条件就越好。
这让他的怒气再一次涌上心头，在【x型强化剂】的副作用影响下，这股愤怒隐隐要压制不住了。
整个大楼一共7层，现在已经走到了第六层，除了在二楼遭遇过一次阻挠，其他地方畅通无阻。
站在六楼的楼梯口，严轩此刻也懵了，丝毫猜不透对方想搞些什么。明知道他上来了，既没有正面对抗，也没有暗中使绊子，就这样放任他们自由行动。
刚踏进七楼的楼道，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下面几层阴暗逼仄，臭味熏天，这里却是灯火通明，窗明几净。俨然一副上流社会的模样，这样的反差让几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纷纷在心中想到，同样都是幸存者，这样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举起手里的手枪，对着天花板连开两枪，严轩喊道：“房间里的人都出来，否则，格杀勿论。”
不多时，陆陆续续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二十多个人，无不是面色红润，气色良好之辈。
却是没看见刚才讲话的厂长，严轩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厂长呢？怎么，拿你们出来当挡箭牌，真以为我不会动手。”
“跑…跑了！”人群里一个声音弱弱的回道。
“跑了，糊弄鬼呢！”
“真跑了，从窗户跑了！”还是那个声音，只不过这次要大了许多。
严轩冲进人群，一把揪住混在里面讲话的人，将他推出人群，冷冷的讲道：“带路！”
眼前的房间早已没有了人影，桌子上还有未吃完的面包，一条麻绳从窗户处向外延伸出去，窗沿上还有踩踏过的痕迹，一切显得是那么合理。
严轩却是一脸不屑，“捉迷藏，有意思。这下，你是非死不可了。”
回身看着走廊里的人郑重的说：“我知道他还在楼里，第一个举报者，既往不咎，如何。各位想清楚，这栋楼就这大，被我找到只是时间问题，不要自误。”
人群没有反应，但这正中严轩下怀，他只是想通过这招来测试这里面有多少人和厂长没有勾结，这下好了，全是同谋，也难怪，不是一伙的，也住不到这个楼层。
对着伙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便向着其他房间搜索而去。
十分钟后，一把打开面前的衣柜，揪出早已吓尿的厂长，看着瑟瑟发抖的他，恶狠狠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来，接着演讲，义正言辞，高风亮节那种。”
“放过我，我…我…呜呜…”也许是想到自己什么也没有了，竟放声大哭起来。
“鳄鱼的眼泪！”
毫不掩饰的揭穿厂长的面目，严轩声色俱厉的说道：“我问一句，如果属实，你就答一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懂吗？”
厂长微微点头。
“一楼是不是你用来囚禁人的地方？”
“嗯…是！”
“二楼的人是不是你指使他们阻拦我们？”
“…是。”
“欺男霸女，欺压良善？”
“是…”
“用别人的家人胁迫别人外出求援？即使外面有一百多只感染者。”
“…是…”
“七楼有一个没有趴在别人身上吸血的人吗？”
“没…没有！”
问到这里，身边的三人早已将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咬牙切齿的审视着地上的厂长。
同在末世的他们能想象到下面的人遭受了怎样的压迫，一时间，不免物伤其类。
而厂长此刻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该活吗？”严轩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气，淡淡的开口。
“不要啊，你不是说有一线生机吗，我求求你…”
厂长一听，脸色大变，立马跪地求饶，把头都磕破了，眼泪和鼻涕一同冒出，一双手紧紧抱着严轩的脚，死死不肯松开。
严轩积怨已久的怒气终于忍不住了，泉涌一般喷射出来，一脚踹开他，左拳如同子弹般打出，震的空气都嗡嗡作响，霎那间，一股液体便从他脑袋里飞溅出来，脑袋被打的四分五裂，又上去踹了几脚，确定不会复活后，严轩才淡然收手。
身边的三人见到此状，也是大松一口气，这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终于是死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楼里这么多人，我们要接手吗？”身后的一人问道。
严轩愣了愣，思量一番后，“这楼里的成分太复杂了，好好坏坏根本分不清楚，不必插手，让他们自行解决。”
三人纷纷点头，这一路下来，他们已经默认以严轩马首是瞻，自然对他的话不会有任何异议。
几分钟后，严轩带领几人回到了生产区，看着眼前的食物，无不感到吃惊。
“一人10箱，算是辛苦费，其余的交给张玉，告诉她，别让我失望。”说完这话，严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似乎有一些落寞，严轩强大的实力，让他们彻底折服，而且出手阔绰，毫不吝啬，这样的大腿走了，换谁也会失落。
离去的严轩可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反而觉得难受极了。
这几天的经历确实对他不够友好，不是在杀人，就是在杀人的路上，自己的手上早已沾满鲜血。
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末世，犹豫和妇人之仁只会葬送自己，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得一改以前的观念。
末世不同于太平盛世，这里可没有任何道义可言，一切都看自己的实力。
没有实力，要么像壮汉几人一样被自己翻盘，或是张玉一样，只能蒙受冤屈，更或者这楼里的人一样，任由别人压榨。
有了实力，才能有话语权，才能伸张正义，才能活下去。
一想到这里，心情变得好多了，对实力的向往，也更加浓厚了。
忽然，心情又低落了下来，自己要想提高实力，就离不开晶核，可这一次，一百多只感染者，就收获了一颗晶核，真是造了个大孽。
以后想要再次遇到这么大规模的感染者，没点机缘，估计得等到猴年马月。
就在他心情起起伏伏，唉声载道的时候，一股不明的恐惧从背后袭来，倏地转身回头看去，背后除了一栋破败的烂尾楼，什么也没有。
仿佛是精神错觉一般，但是后背的冷汗时刻提醒着他，刚刚的感觉极为真实。
那种莫名的恐惧感像是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脏，窒息感让血液凝滞，急促的呼吸打乱了理智的思维，脑袋一片空白。
连喘了几口粗气，严轩晃了晃脑袋，强行把自己从刚刚的恍惚中拉回来，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强烈的恐惧让他的身体机能骤然宕机，此刻才慢慢恢复。
随着恐惧的散去，不由得在心中深深自责，这段时间过的太顺风顺水了，似乎已经忘了这是在末世，对于外界的防范全然淡忘，这种忘乎所以的态度差点没把自己害死。
“哎！”
一声无奈的叹息道出了严轩此刻无比复杂的心情。
力量，果真是把双刃剑，带给自己强大的同时也带来了骄傲、放纵。
虽然自己的实力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但在这末世里，未知的危险层出不穷，如果不能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离丢掉性命也就不远了。
“会是什么呢？”看着身后破败不堪的烂尾楼，心中的疑惑涌上心头，能够让现阶段的自己感到恐惧，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肯定不是什么错觉。
带着这份疑惑，严轩缓缓向着烂尾楼靠近，刚走进烂尾楼，一股腐败的味道便迎面扑来，呛得他赶紧捂住口鼻。
越往上走，这股味道便越浓厚，直到走进了四楼，一股淡淡的植物香味涌入口鼻，虽然和那股腐败的气味掺杂在一起，但是却格外明显，让人顿时觉得心旷神怡，仿若置身于大自然。
“好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
淡淡的植物香味让他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只得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它的一切。
突然，好似灵光一闪，一丝破碎的回忆被重新找回。
“晶核，是晶核的味道。”
严轩赶紧拿出一颗晶核，深深嗅了一口，味道和空气中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直接，也更加浓厚。
但一个更大的疑惑油然而生，晶核的味道既不会沾染在手上，也不会散播到空气中，哪怕是破碎，也是如此，要想感受到这股香味，除了亲自去闻，别无他法。但是这里的空气中怎么会弥漫着晶核的味道呢？
再次确认空气中的香味就是晶核的味道，严轩彻底迷茫了，他的认知受到了颠覆。
掐了掐大腿，一阵疼痛传来，让他失望无比，不是梦，却发生了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在搜索完整栋大楼后，他有些失望，楼内没有找到恐惧的来源，也没有找到对于晶核香味的解释，这只是一栋很平常的空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