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完美女孩
教学楼再次恢复平静，找不到人的女鬼们果然再次分散。时千凡蜷缩在讲台下瑟瑟发抖，三楼的应泽宇又不出声了，不知道是知道她安全了不喊，还是已经出事了。
死寂的气氛让她耳朵嗡嗡直响，再这样下去鬼怪没杀死她，她也会被自己吓死。索性冒着生命危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见走廊里的女鬼没发现她，她跪爬着去翻抽屉，果然翻到了纸张和笔。
畏畏缩缩地躲回讲台下，她一点点将已知的信息一一列下。
分明是学生却成了创始人的竺又琴，连任四届选美冠军…她在最后边写下两个问号。
为什么竺又琴即是学生又成了创始人？四年连任…可高中只有三年，竺又琴早该上大学了。
女鬼的容貌全部被毁，严重地连胸部都被切了，是出于妒忌？
万姐姐说所有得到冠军的都死了……
她将第三条和第二条画上等号。
妒忌，有人妒忌冠军，所以毁了对方。可学校里那么多女孩，不可能全都是冠军吧？
还有男性无脸人保安，为什么万阳说无脸人很强，她却觉得无脸人轻飘飘根本不经打？
支线任务是找出杀死朱语薇的人，全学校那么多女鬼，为什么唯独朱语薇成为了支线任务的boss？
——“所有冠军或多或少都出了些意外。”
万姐姐说冠军都出意外……那…创始人呢？创始人只参加了四届，也是因为出意外不能再参加吗？
50年……
创始人…还活着。
竺又琴还活着，只有竺又琴还活着才能创建学校。
那么这个竺又琴或许是所有冠军里，唯一还活着的。
可竺又琴为什么还活着？
是她杀了所有得到冠军的人？
不对，想复杂了，任务是找到完美女孩，而不是杀死她们的凶手，她找到凶手没用。
她长长呼了口气，狠狠地闭上眼，将身体蜷缩在黑暗之中。
啪！
啪！
啪！
她猛地睁大眼，仔细去听，前天她没听错，在一堆铁棍里，果然有教鞭的声音！能拿到教鞭的只有教师，是哪个教师？
教鞭敲击着路过的东西，门、玻璃窗、墙壁…然后逐渐远离。
【叮咚~一个小时结束，请你回到教学楼前面集合。】
活下来了……
她疲惫地软瘫下去，远处，有人狂奔下楼，似乎还摔了一跤，然后是急促的呼唤：“凡凡！凡凡你在哪儿！凡凡————”
时千凡下意识就回应道：“我在这儿！！！”
等她开嗓才知道自己的嗓音变地又哑又干，哽咽难耐几乎难以出声，她被吓坏了。
教室门被锁上了，应泽宇打不开，只能急的直拍。时千凡拖着发软的双腿爬过去打开了锁，下一秒，身体被用力地拥抱住，像是要把她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罢休。
“凡凡…凡凡……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时千凡呆滞地抬了抬手，掌心一片滚烫，是从他身上流下的鲜血：“泽宇，你、你受伤了……”
应泽宇蹭了蹭她的侧脸，又哭又笑：“没事，小伤而已。”
时千凡用力抱紧了他。
这一晚，死了四个npc，一楼两个，二楼和三楼各一个，万阳、万卢和应泽宇受伤，赵从霜和时千凡倒是没事。前者是被保护地很好，后者是苟地很完美。
集合的时候，她把自己分析的纸张给了应泽宇，应泽宇看过后又给了万阳。时千凡把自己得到支线任务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不是她想独吞奖励，而是她对万阳二人产生了怨气，不想让他们得到奖励。
那npc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死的，可是当时那危机时刻，哪怕下来一个人很容易就能救到她，可偏生没有人这么做。
她知道她这是在迁怒，没道理的迁怒，可她控制不了。只能一片迁怒一边在心底里苦笑。
就像泽宇说的，她果然…是个坏女孩。
第四日早，应泽宇分了时千凡的一个馒头，撕了一半给赵从霜。
上午的课堂总分四百，时千凡取得了286分。
中途时千凡去了一趟办公室，找教导主任要到了选美比赛的标准表，竟然还真有这玩意儿，只是当时教导主任看她的眼神…挑剔中带了丝怨怼。
为了攒分数，中午时千凡只点了一份餐，分给了应泽宇一半，赵从霜这次攒够了分数，自己点了一份，全吃完了。
回到寝室时，时千凡才有空余时间去看那份选美标准表，竟然还挺多规矩：
一、说话语气要柔和，分贝控制在35左右（平常人说话声音在40-60分贝）；
二、举止优雅得体，平时从未因违反校规受罚；
三、体香充盈不可有臭味，体重需在90斤以内，脸蛋要光滑漂亮，胸围必须有c或以上；
四、掌握家务、做饭技能，性格友善；
五……
时千凡一连串看下来，反正就是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家务活全能，香香软软、上厕所没声音、说话要轻柔、体重轻偏偏胸部要大，连长痘都是罪过的女孩……
这是人吗？
神仙吧？
——“……念你是初犯，打十鞭就行了，乖。”
初犯……
时千凡猛地一低头，盯着第二条规矩。那天朱语薇是初犯，她从未违反过校规，她长地漂亮，身材很好，平日里很乖巧不爱出声，安静到让人容易忽略她。
朱语薇…或许曾经也是冠军。
是被迫害的其中一个冠军。
下午时千凡保持沉默，尽可能不触犯规矩，三堂课下来她得到了194分。她算了下自己的总分，一共是698分，晚餐一份60分，第四日的处罚标准大概率是640分……
不够…又是差两分。
时千凡瞪着那串算数，不甘地扁了嘴。
晚餐时千凡不愿意点餐，应泽宇倒是存够了分数，想把自己的分她一半，但她以他晚上需要体力度过危机为由拒绝了。在应泽宇的多番劝说下，吞了几口白饭算垫底。
在他们吃饭期间，时千凡独自去了图书馆，白天的学校还是安全的，只要她不违规。
学校至少有50年历史，按照每年一届选美冠军来算，一本图册根本放不完，绝对有其他的。她在角落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朱语薇的名字。
朱语薇，2018年及2019年完美女孩选美冠军，跟其他冠军一样，身材数据历历在目，让时千凡有种自己在看涩情杂志的错觉。
跟她认识的朱语薇不同，图册里的朱语薇看上去开朗大方，妆容美艳，让人见之眼前一亮，完全不像如今的小透明。
而且…岁数对不上。
朱语薇已经死了，跟其他冠军一样死了，教导主任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时千凡将图册提到了图书馆馆长那儿，指着朱语薇的照片问道：“请问，您知道这个女孩吗？”
馆长提了提老花镜，眯着眼去瞅，半响后怜悯地叹了声，点点头：“知道~知道~这是个可怜的姑娘，好可怜~”
时千凡眼睛一亮，不由地有些急了：“那请问您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馆长指了指角落，那是放报纸的地方：“你去那儿找找吧。”
时千凡道了句谢，听话地去翻报纸。
陈年的报纸放地有些凌乱，像是被谁翻过一样，时千凡找了许久才找到一篇疑似的新闻：2019年，新洛泉学院发生了一件极度恶劣的事件，连任两届完美女孩选美冠军的女孩朱某，在xx日的夜晚，被其学校的保安拖入树林轮番欺辱并杀害……
所以她要捉一群保安？
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但一想那轻飘飘的橡皮人……
似乎……
还可以？
好像忽略了什么……
时千凡眨巴了两眼，再次低头去瞅报纸，三秒后……
“什么鬼的新洛泉学院！！！？？”
回到宿舍后，万珠惊奇的发现时千凡的脸和嘴巴被打肿了。
时千凡把报纸的事情跟她说了，万珠又一次用惊奇地目光盯着她，感叹道：“凡凡，你可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时千凡：“？”
万珠：“如果报纸的事是真的，那么我就知道这学校是什么玩意儿了。这间学校原来叫做新洛泉学院，可后来竺又琴出了什么事故导致不能再参加选美比赛，所以…她把这里改造成了贵安学院，她一个人操控的学院。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现在身处的副本，其实是创始人竺又琴所创造的幻境。”
所以那馆长才会说，是竺又琴创造了这个地方。
万珠说完，眼神似乎渺茫了一瞬，然后是掩盖不住的惊喜。她看了看疑惑的时千凡，摸摸她柔软的头发，却什么都没说。
时千凡知道她有了秘密，这个令万珠高兴的秘密是自己提供的，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时千凡不动声色地把戒备压下，假装懵懂地问道：“可她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幻境啊？”
万珠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为了证明自己才是完美的女孩？”说完后她等了等，面露失望。
时千凡垂下眼帘挡住了眸光的闪烁，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所以…后天的冠军，会是竺又琴吗？”
万珠：“难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夜晚，时千凡再次跟了万珠去教室查资料，她没有冒然去捉无脸人保安，毕竟这太冒进了，不靠谱。这一回她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教师，那晚出现的教鞭声不可能没用。
她首先查的就是教导主任杭碧的资料，杭碧曾经是这里…或者该说是新洛泉学院的学生，2010年入学，大学毕业后于2018年进入新洛泉学院当教师。
跟朱语薇是同一年进入学校。
时千凡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她避开万珠的视线，偷偷摸摸去了图书馆。夜晚的图书馆早已关闭，她只能爬窗进去。
这次她的目标，依旧是那堆报纸，将年份整理好，一点点地去翻看，没有2013年之前的新闻，而直至2018年，朱语薇成了新洛泉学院这六年间第一个死者。
她被万珠误导了，2013年至2018年期间的冠军都没有死也没有什么意外！杭碧不在的学校是安全的！
豁然间，一道光束打到了她的身上，猛地抬起头，三个无脸的保安和十几个校服破碎的女学生将她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