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二十二章 欧嘉不是莉亚
方正与曼特聊到了很晚，欧嘉努力想要跟上两人聊天的节奏，却发现那太难了，她的感觉就好像在听一个惊心动魄的科幻故事。光族、重明、暗族……，这个宇宙原来存在这么多的或许她一辈子都无法知晓的东西。所有的一切让她对方正越发的好奇，也更加坚定她追随的决心。
曼特告知方正，凌丽的编号已经暴露，如果随意出现被扫描到的话会非常危险，而他在莉亚逃离之前就已经进入盖亚中心数据库删除了有关方正的一切信息，所以方正在盖亚只要不被人认出，如果仅通过比对dna信息是无法确切判定他身份的。
在问及接下来的计划时，方正想到至少需要等高静恢复一些行动起来才更安全，而曼特也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做准备，其次，他想弄明白海文释放奥夫究竟想要做什么。
曼特想留方正，他认为自己这里可能会更加安全。方正拒绝了，他想回去看看高静，问她一些事情。
摩托车在萨克城穿梭，哨卡已经减少了很多，冰雪并没有阻止城里的民众外出寻欢，他们好像也没有感受到这个星球的变化，对他们来说，无论是谁执政，都只是高高在上，而他们寻求的无非是一些有关自身的东西。
欧嘉一路上都在问方正那些她不懂的东西，方正也无法三言两语解释清楚。
方正回到老家伙那里的时候已近半夜，高静在凌丽的搀扶下尝试着行走。方正惊叹于高静的身体素质，同时也为她感到担忧，因为他总觉得高静的眼中少了一些东西。
“怎么样？还能适应么？”方正问。
“一点小伤，没有问题。”虚弱中透着倔强。
“现在咱们是同一类人了。”方正笑道。
高静不明白方正的意思，她一脸问号。
方正晃了晃自己的左臂，“我这只手臂是纳米机械臂，以后咱们身体出问题了都得去复合型医疗机构。”
高静理解了方正这句话的意思，她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倒是欧嘉表现了极大的兴趣，她问方正的左臂是怎么回事，方正想起了在墨星医院的那次乌龙事件，觉得事情太过于尴尬，并没有直接回答欧嘉，只是扯个了慌蒙混了过去。
奥夫被海文释放的消息也告知了高静，高静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震惊，她当然知道营救奥夫是一次非常冒险且失败率非常高的行动，可是作为潜伏特工，她必须要去执行任何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即使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会丢掉性命。
方正的出现也是她预料中的，不过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正不利用那能力去营救奥夫，而要去救无关紧要的她，这让她内心有一丝感激，但更多的是愧疚。
“吴丽死了，你知不知道。”方正试探地问高静。
“凌丽已经告诉我了，很遗憾，这就是特工的结局。”高静的语气冷静地让人窒息。
“阿兰被抓捕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你给我的使命，但我是情报局的特工，在紧急预案1024号启动的时候，我的身份也被激活，我只能选择服从最高指令，去营救最为重要的目标。但是，任务失败了，两边……”
“我不是在责怪你。”方正打断了高静，她一个人承受得太多了，“你的做法我很认可，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下一步计划。”
高静摇了摇头，她损失了几乎所有的精英小队，失去了光影，失去了吴丽，而自己也身受重伤，她不知道现在她还能干什么。
“早点休息，你的身体还不是机械体。”方正说完便走了出去。
看着漆黑的星空，方正有些惆怅，他想知道莉亚、阿兰她们究竟在哪里。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要不要去喝点什么。”欧嘉在一旁提醒。
“杯莫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忘了今天才有明天。”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内涵。”方正惊奇于欧嘉的谈吐。
“嗯，什么时候男人们不以貌取人，那估计宇宙已经毁灭了。”
“呵呵……有意思。”方正被欧嘉的话逗笑了。
灯红酒绿下的杯莫停，年轻的男女在这里放纵着自己，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心事，只有醉了才能忘记，明天才能继续。
欧嘉的酒量很好，虽然方正极力克制着自己，但是缭绕的灯光，刺激的音乐，以及到处都散发着的年轻荷尔蒙，让他不知不觉贪了杯。
或许醉了，才能忘记今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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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方正惊醒坐起，他四处搜寻着莉亚的踪影。当他发现莉亚坐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天空发呆时，急跳的心脏终于缓和了下来。
方正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只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莉亚被海文拆解并丢进了熔炉。
阳光透过窗户撒了一缕白色在地板，地板上散乱地丢着一些衣物。
方正摇了摇头，觉察出了异样，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睡在欧嘉的卧室，而窗户旁坐着的也不是莉亚，而是只穿了一件睡衣的欧嘉。
他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是欧嘉将他扶走，然后他推倒了欧嘉，也得到了欧嘉激烈而主动的回应。
但是他一直以为那是莉亚。
自责，愧疚，痛恨。
欧嘉终于发现方正醒来了，她起身，光线照得她的身形有些朦胧。
“你醒了。”欧嘉笑着说，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对不起，我昨天喝的太多了。”方正无比自责。
“嗯，我知道，你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
“昨天晚上……”
“我扶你进来的，然后你吻了我，而且你一直是把我当成莉亚。”欧嘉说得很直接。
“对不起，我不该……”方正更加愧疚。
“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其实昨天晚上是我想和你……”欧嘉主动承认。
方正不可思议地看着欧嘉。
“千万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只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对很多人说过哪怕只和你呆一晚上，这一辈子也值了。所以，昨天晚上无论你把我当成是谁，我都不会在意，我只希望……，我只希望以后我只是欧嘉。”
方正并没有回答，欧嘉的意思他很明白，过多的解释只会显得自己过于在意这件事而让别人产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