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第四章 苏醒
“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预计在5分钟后到达泰国曼谷国际机场,天气多云,地面温度32摄氏度。”
“ladies and gentlemen,……”
……
“喂,醒醒!”
“喂,醒醒!”
方正感觉有人在摇自己,他再次睁开疲惫的眼。
还是那架飞机,还是那个长得像莉亚却名叫雪见的女子在摇自己,身边依旧坐着一个始终不知道她姓名的小女孩。
这个梦境已经做了千百次,就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飞机会在播音员第二次播报的时候出事,出事的时候时间会定格,飞机驾驶舱门会解锁,他进入驾驶舱时会响起阿兰的歌声,歌声结束时黑暗会笼罩自己,然后重复。
方正感到有些厌倦,他好像永远陷在这个梦境中无法脱身了。
……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即将降落泰国曼谷国际机场,请您回去指定的座位,收起小桌板、……”
第二次播报响起,飞机颠簸,小女孩抓住他的手,时间定格。
方正早已习惯,他解开保险带,起身走向驾驶舱门,他想快速结束这又一场梦境,而当他的手伸向驾驶舱门把手的时候,突然听到的声音。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芒,好像许多小眼睛。”
这是阿兰的歌曲,但是有音乐,节奏也很明快。
是《苍穹星影》,阿兰巡回演唱会在盖亚唱的那首歌。
程序出bug了么?方正笑了笑,想继续打开舱门,可是驾驶舱门并没有被打开,它是锁着的。
方正感到新奇,他拍打着舱门,并且大叫着:“喂!你的程序出错了!快打开!”
尖叫声传来,时间好像又重新运转起来。
方正回头看向机舱,那些模糊的人脸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并不认识这些人。
“先生,请你回你的座位!”
方正被吓了一跳,他发现那空姐并不是凌丽。
他连忙跑回自己的座位,雪见不再是莉亚的模样,而c座的小女孩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哭喊着的阔太太。
飞机舷窗下也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片海洋,以及零星的岛屿。
我又回到那个时候了么?方正已经完全分辨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梦境,但是他知道,飞机这一次肯定是要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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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医疗室的监护仪传来快速蜂鸣声。
夏雪慌忙放下蛋糕上前查看,而凌丽也停止播放阿兰的歌曲。
“心室颤动!”夏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快,帮我注射激活剂5ml。”
看到夏雪焦急的神情,凌丽也慌了,她瞟了一眼监护仪上的数字,自主呼吸数字急速下降,不自主心室颤动频率312。
“别愣着,帮帮我!”夏雪开始接入生命介入系统以及辅助心脏起搏电极。
“第一次心脏电击321”起搏电极启动,方正的身体弹跳了一下,室颤频率下降到200,随后又飙升至320。
小凌已协助夏雪注入了5ml的激活剂,她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做什么,紧张地站在一旁,随时等待指令。
“第二次心脏电击321”
方正身体再次弹跳,随后竟不自主的抽搐起来,10秒后,抽搐停止,心跳频率降为0。
“不要,不要……”夏雪开始为方正进行人工干预心肺复苏。
凌丽程序崩溃了,她瘫倒在地,威尔斯急忙上前查看。
10分钟……15分钟……
虽然心肺复苏维持着大脑血液供应,但是心脏并没有恢复自主跳动。重启后的凌丽呆呆地看着方正,眼中已经没有任何光泽。
医疗室只剩下监护仪的蜂鸣,以及夏雪那疲惫的喘气声。
“夏雪,可以了……”山本二劝道,已经20分钟了,他认为方正已经无法挽回。
夏雪并没有理会山本二的话,继续按压着,汗水一滴滴掉落在方正的胸口。
“夏雪,可以了!他已经死了!”山本二吼道。
“还没有!只要我没有停,他就不会死!”夏雪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山本二无奈地摇摇头。
30分钟……
夏雪哭了,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滴落,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她知道一旦她停下,方正就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你回来,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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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的方正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于冰冷的海底,四周一片浓黑,唯有上方有些光亮。
他开始往上浮动,他回忆起刚才好像飞机坠入了大海。
声音越来越清晰,有人在哭喊着:“你回来,你回来……”
憋的气快不够用了,方正加快了上浮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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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手下冰冷的身体突然一震,方正突然张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神情像是要把这一辈子的空气一口气吸完,心跳瞬间恢复,监护仪所有数据数值开始有了读数,并逐渐恢复正常,生命介入系统开始减缓作用。
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吓到了夏雪,她愣了足足有5秒钟,忽然情绪崩溃趴在方正身上大哭起来。
凌丽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全身因为激动与兴奋不自主地向方正靠了过去。
威尔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家伙的表情真是和第一次一模一样。”很显然,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方正的情形,同样是夏雪救醒了他。
神志逐步恢复,但是全身却异常沉重,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方正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五官开始有些感觉,有人在哭泣,声音很熟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胸口,然后滑落。
手本能地伸向了胸口,触摸到了细嫩的肌肤。
夏雪抬起头,她止住哭泣迅速擦干了眼泪,回头检查监护仪上数据。虽然所有的数据都偏低,但是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
方正想说话,但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一束强光射入了眼睛,这让他很不舒服,他本能地闭上眼,但眼皮又被粗暴地撑开,他看清了一个人的脸。
夏雪看到方正的嘴唇在动,她拿开了插入他喉管介入呼吸仪。
“夏雪”声音非常沙哑、无力。
方正移动视线,在另一侧看到了喜极而泣的凌丽,他将右手艰难地伸出。
“小凌”
凌丽将方正的手一把抓住。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声音颤抖着。
“行了行了,大家都出去吧,他刚刚苏醒,需要逐步恢复适应,这里留我一个就可以了。”夏雪说道。
山本二、威尔斯、凌丽默默地走出了医疗室。
“哎哟,你别哭了,我说那家伙不会有事的,那可是价值一个亿的命,你说是吧山本。”威尔斯安慰着情绪还未平复的凌丽。
“山本?”威尔斯看着山本二,发现他脸色不太好,“你拉个脸干嘛?”
“啊?啊,是,那家伙福大命大。”山本二勉强挤出来一些笑容。
“你这家伙不会是吃醋了吧?”威尔斯声音很小,“你再不表白,夏雪就是别人的了,方正我不知道,反正里昂在追夏雪,人家那可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你就闭嘴吧,搞定高静再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