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别太乖
青溪山山脚花草众多，往上看，溪流蜿蜒而下，哗哗的流水声伴随着阵阵刀剑相撞的声音，切磋间既收着力，也照顾着彼此之间能承受的力度。
如墨皱着眉头看树上的两人，如画使着刀锋抵挡进攻，李凤平的打法陌生又收敛。
以往切磋时，虽说也是点到即止，可李凤平的身法师承周安和，她说自己是半吊子可以，但是，实际上对付她和如画二人很是轻松，一柄剑一平一立间可以挑了她们两个的兵器，全然不像现在这样，吃力得紧。
李凤平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己对打时处处受到掣肘，记忆里的画面精彩非常，她的剑法主以攻上，往往背刺即杀招，这个时候她的暴起让如墨如画两个人都招架不住，一刀一棍并在一起，共同抵挡一招都是常有的事儿。
可那是以前，现在她还是头一回使出剑法，功法记忆里都有，身法记忆里也有，就是得练，她又不是什么武学奇才，光在脑子里想就能把之前的功夫融会贯通。
别扭就别扭了吧，她的说辞也想好了，信不信由她们去了。
“小姐，今日剑法路子和平时相差有点大，”如画收了刀，提了一口真气掠到她身边，“今日打法太过于收敛了，初时我还有些不习惯，打的时候也得收着，差点儿弄得我都不会打了。”
如墨送上毛巾，乔青然也过来了。
“妻主好厉害啊，能飞起来！”
“那可不，”李凤平接了毛巾擦脸，“我一身的汗味儿，你别站风口，再熏着你。”
乔青然抬头看了下四周，地方空旷，不存在有没有风，但妻主都说了，他还是满心喜悦地站在了另一边。
李凤平勾勾嘴角，这才开始回答之前如画的问题：“我之前的打法太过于凌厉，今儿早上起来时，我看着青儿，突然想糅合一下打法，学武的最初只为保命，可我之前，处处逼近，你们退无可退，我打完也累，今天没跟你们说就这么打了，也是想着，看看我自己以挡着进攻为主，究竟是何种模样。”
她笑了笑，“现在看来，是有点儿不合格，还惹得你们来问我。”
如画的刀已经进了刀鞘，说话间她把刀挂在腰间，听到这话时立马抱拳弓腰，“没有的事儿，小姐改变打法也是好事儿，之前的打法确实伤身体，精力速度无一不需要时时紧着，每次一场下来，也就周公子能压下您的身法一二。”
如墨也道：“小姐，还要再练吗？奴来陪你。”
李凤平见她们这么上道，把另一个理由咽了回去，为了学习强身健体什么的，还是不说了。
“来。”
乔青然见如墨自腰间抽出三截短棍，轻轻一抖，短棍合一，变成最初简单的长棍。
“妻主小心！”
李凤平低下头亲了他一口，动作自然又迅速，“乖宝儿好好看着。”
乔青然俏脸瞬间爆红，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身边的另外两个人，强作镇定地嗯了一声。
二人旋身撤到溪边。
如画笑眯眯的看着那边的两人翩然飞舞的身影，站在乔青然身边道，“乔侧君以后好福气。”
话说得是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可乔青然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她了，还是能分清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的。
他不懂功夫，可也能聊些别的。
“如画有喜欢的男子吗？可以让妻主或者母亲大人把那人指给你。”
如画眼神儿飘忽，左右晃动就是不看他。
乔青然抿嘴一笑：“是谁？跟我说说？”
“……不了，身份有别，我攀不上那根高枝儿。”她声音低若蚊吟，又抬头整理了表情，对着乔青然笑笑，走过去站到乔青然右侧，落后一步的位置。“乔侧君，还是看看小姐和如墨吧，如墨以往单独对上小姐，都是落败的命，今日小姐换了打法，看如墨怎么应对。”
乔青然也没有窥人隐私的爱好，因此也不问了。
“好。”
这次来的时候都是下午，回去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李凤平坐在轿子里闭上双眼，除了一身的汗不好闻，整体感觉通体舒畅，说不出的放松，如棉花在给他按摩一样。
嗯？
她睁开眼，乔青然跪坐在她面前，伸长胳膊，玉指纤纤地，给她按着脑袋。
她马上弯腰把人捞了起来，恰逢马车颠簸遇着石块儿，李凤平反应及时把人护在怀里。
“怎么驾的车，不长眼的玩意儿。”
“是是是，对不起小姐，下次我会注意避开的。”车夫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李凤平不欲和他多言，哼了一声。
乔青然扯着她的袖子轻晃，“妻主，我没事儿。”
李凤平把他扶稳让他坐好，自己坐在他的身侧搂着他，“下次别这么跪着了，按的话咱们回家再按，这马车颠簸，像刚刚那样，磕了碰了的，得多让人心疼？”
乔青然张张嘴，李凤平接着道：“还有，刚刚你跪着做什么？马车地小，底下也没个软的蒲团，膝盖不疼了？昨天晚上那么娇气，今儿怎么不在乎自个了？软趴趴的性子，以前是不是被欺负过。”
“妻主！”乔青然拦住她的话接了过来，“我没受过什么委屈，刚刚也只是突然来的颠簸，马车常有的事儿。车内地方不大，所以我才想着给你按按，又不能侧着身子，跪坐在那里是最舒服的做法，真的不疼的。”
李凤平看着他久久不语。最后轻叹一声，抚上他的脸，“乖宝儿，别这么乖，太乖了不仅被我欺负，别人也会欺负你。”
乔青然勾唇笑笑，脸颊贴着她的手心轻轻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