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通缉海捕
到了书房之内，两人谈话的场景一下就不一样了，老人没有了那种上位统帅的气势，只是一个随和老人。
“你能确认对方来路吗？”
看着老人平静的眼眸，少年有些胆怯，杨山在他心里犹如深海，但微微思考之后，他如实回答道：“似乎，不算正道！”
“正道？”
老人重复一遍这两字，缓缓起身，看着满屋书籍，好一会儿，才回头道：“这天下真有正邪之分吗？”
少年很想说，真的有，可他不想牵扯太多，老帅已经快七十了。他没想，老帅为何有此一问。
此时，响起敲门声，一老一少同时被吸引注意力。
“如何？”
“回大帅，并无异常！”
老人这才看一眼少年，道：“这些人，不该存在在这世上，就算有异常，他们恐怕也看不见。”
话语里有着淡淡的忧虑，老人继续道：“周云楠，你相信吗，本帅戍守边关几十年，遇见的蹊跷离奇之事，还不如你到北原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这般让人迷惑，恐惧。”
不知道怎么的，少年忽然来一句：“大帅，这些变化，会不会跟洛川城被屠一事有关？”
老人一下愣住，盯着周云楠。
少年只是心头觉得古怪，他觉得自己从洛川开始，总是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过了好久，老人才叹然转身，在书架上，找出来一个盒子。
这是一纸诏书，还有一纸海捕文书，画像之人，就是周云楠。
“这是前日里，朝中传来的加急军情，就是为了抓你，还有这加盖北原郡官印的海捕文书，也是一同送达，周云楠，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
看见谕旨上那密令杨山关注逃犯的话语，看着海捕文书上那似是而非的画像，少年心里涌出一股巨大的失落感。
他如今，有老帅，有同袍，还有两个温柔乖巧的侍女，可风国广大，他却是一个孤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到朝廷里的人了，居然连王上，也下令抓拿自己。
可他们又怎么确认，我没死呢？
看着老人的眼神，他终究是有些无法回避，记忆被拉到了洛川城被屠那两日。
“大帅，我！”
老帅一伸手，道：“你一个孤儿，又能有什么背景，如今，你是北原边军的游击校尉云洛川，要是不便言说，你就让它拦在肚子里，本帅，相信你。”
少年感动得一塌糊涂，他有些不确定道：“也许是因为玄蛇降世，也许是因为将军，我们跟脚不被朝廷所容，除此之外，周云楠，再也想不出任何理由。”
“哦？”
老人递过来一张纸。
关于李福堂的身份，老帅知道的，可比少年详细多了。李福堂被流放洛川这么多年平安无事，也是陛下答应的事，宰相大人死，他的门生，得到了体面，陛下也没理由，二十年后，再杀了李福堂，还是以假借他国之手的方式，这不是一国之君的行事办法。
那，就是玄蛇降世引起的祸端！
看着少年写出的玄蛇降世四字，老帅拿起纸张，抖了抖，吹了吹，认真看着。
他没有问玄蛇是什么，只是淡淡道：“这就是你追那寒水寺和尚得到的情报？”
少年点头。
“有意思啊，他不往关外走，反往关内跑，周云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想过，当日所显不足以猜测答案，今日，我不敢猜。”
老人看着那圣旨，笑了笑。随意拿起海捕文书，烧了，连带着的，还有那一道圣旨。
少年安静地看着。
“如今你觉得，你那将军说的帝王之器，当为天下公器，如何？”
这话题，不管是问的人，还是答的人，都大逆不道。
微微沉默后，少年来了一句：“帝王乃一国之君，帝王之器便是一国公器，至于是公是私，则要看，用于何处，如何用。”
“哈哈，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与李福堂那书呆子果真不一样。”
“疑师以辅自身所学，疑上以明自身所行，云洛川，你不错，你的先生，也不错。”
看着此时忽然开怀的老人，少年有些怀念。
“所以今后，北原边军只有云洛川，没有周云楠，你可明白？”
少年的情绪从来没有如今夜这般起伏波动过，这个时候，他有些惶恐，有些迷茫，不知道眼前的老帅，要做什么，他不敢答话。
“明白！”
到底明不明白，少年都不明白。
看着他如此言语，老帅有些微微失望，但，少年只是少年，他又能强求什么？
“再告诉你两个消息，唐泽虎死了，株连之罪，他家兄在湘丰郡做生意，碰了不该碰的行当，利润巨大，致使国库亏空。第二个，则是城南有一个妙法寺，寺中僧众死绝，不见主持下落，你所看见那个水怪，其实是从妙法寺古井之中而来。”
老人说完，把思考的时间留给少年。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少年思考许久，起身道：“大帅，我明白了。”
“往后，你就在军中好好修行，一应军务，我会让宇文觉和黄天驰打理，需要你出战之时，你当为三军表率。”
“是！”
“去吧。”
出了帅府，周云楠带着两人往回走，两人难得没有挤对什么话语，似乎各有心事，三骑缓缓踩踏着地砖，往城西大营而去。
月光照在少年身上，格外明亮。
马匹归营，少年很快躺下，黑暗里，他丝毫未动，神思十分清明。
自从截获寒水寺情报之后，他的一切，都不同了。
北原城外，黄草荒漠，一道道人影掠过地面，带起的劲风吹得枯草伏地。
“咯咯咯，两位长老，莫急着走，再到邪月谷做做客呀！前几日本护法忙于收拾元和道观的老道士，疏于招待两位。”月灵带着几人，一直跟在前方那两道黑影身后，原本与她修为差不多的月奴，则是落后她几丈距离，始终追不上。
说来也巧，一行人你追我赶，竟是到了死亡谷。
洛天魔和张冰心看见前方的死亡谷，一下停住，回头看着追击而来的邪月谷长老和护法。
“哎呀，两位怎么不跑了？”
月灵踩着一朵朵莲花靠近，停在两人三丈之外，邪月谷十个长老，四散包围着魔宗这两人，月奴肩头悬浮着一颗明珠，缓缓靠近。
“哼，两位拜访邪月谷，可是我邪月谷招待不周？”
两人不搭话，月奴继续愤愤道：“玄蛇降世，九幽泉眼爆发，这是天下同道强盛壮大的好机会，两位此举，莫非是洛天河授意？魔宗这是要与我邪月谷和孤厌山为敌了？”
洛天魔不断打量着四周，闻言嘲讽道：“呵，区区邪月谷和孤厌山，还不放在老夫眼里，你要是觉得不够，再加上一个阴灵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