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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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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敲门声响了几声之后, 似乎是见没有回应,竟径直推开了门,来人直接走了进来。

    推门而进的女人着一身白色西装,留着干脆利落的短发,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身材高挑。

    女人一进门正好和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办公桌上的陆矜淮对视上, 两人加一系统的表情均是有些错愕。

    陆矜淮还没来得及反应, 女人突然眯了眯眼,语气冷嘲。

    “你是谁,怎么在时总的办公室?”

    陆矜淮更懵,还是被系统戳了下才反应过来,迟疑问道, “……你要找时总吗?他去开会了。”

    西装女人在门口打量了几眼, 确定这是时其意的私人办公室,她没回答陆矜淮的问题, 只是站在门口环视了向内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确认时其意在不在。

    陆矜淮觉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来做什么的,既不说话,也不进门, 只是在门口看了两眼,最后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系统也觉得纳闷【你说她是来找反派的吗?】

    能找到时其意的办公室里, 当然只能是来找时其意的。只是陆矜淮却觉得她不像是来找人的样子,连一句话都没留就走了。

    陆矜淮并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只是记下了这件事等下打算等下告诉时其意。

    直到快到中午的时候, 时其意才推门回来, 眉眼间带着明显的倦怠, 但看见了一直在办公室等他的陆矜淮,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心觉累点也无妨。

    时其意坐到陆矜淮身边,满身的疲惫在此时都能被化解,轻轻笑了笑,“……淮淮,你上午干了些什么?无聊吗?”

    陆矜淮给时其意倒了杯温水,想了想他上午做的事情,基本上就是看了一上午关于陆氏的八卦传闻,但这显然是不能告诉时其意的。

    陆矜淮先把上午有个穿西装的女人来找他的事情告诉了时其意,时其意闻言皱了皱眉,“她也来找你了?”

    陆矜淮顿了顿,“她来这间办公室了,是来找你的。”

    时其意眉头仍然紧皱着,似乎对此很不爽,“她没欺负你吧?”

    陆矜淮总是预料不到时其意的脑回路,愣了下,“她没进来。”

    时其意松了松领带,联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耐着性子和陆矜淮解释了几句,“她也是时家人,时老爷子要过寿,让她给我送寿帖。”

    陆矜淮心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西装女人看着像是有什么事但又不直接说。而陆矜淮看时其意的语气,似乎对那个女人或者是时老爷子有很大的不满。

    陆矜淮曾经从时其意嘴里听过几句情况,时家的教育似乎很严苛不通人情,时其意也对时家没什么浓厚的情感。

    “那你想去吗?”陆矜淮温声问道。

    “不想。”时其意冷冷嗤笑一声,“淮淮,现在时氏全部都是我的。但是你知道时老头儿说什么吗?”

    “……那老头儿想让我把时氏分出来,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陆矜淮点头附和,“嗯,不能分。”

    时其意瞳孔缩了一下,似是有些犹豫地看向陆矜淮,“你……你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吗?”

    “自私?”陆矜淮诧异,“为什么会自私,你的东西为什么要分给别人?“

    陆矜淮此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他有些难以置信,“……时其意,难道是你不愿意分,所以他们说你自私?”

    时其意低低嗯了一声,“他们说我是时家养出来的白眼狼,独吞了时家,当初就不应该……养我。”

    “我不是不愿意分,只是不想把时氏交到他们手上。——但是淮淮,我愿意把时氏都给你。”

    陆矜淮错愕,他不知道时其意的经历中还有这些,现在的时其意看着张扬肆意,完全看不出还有这么一段不堪的经历。

    “但是你现在很优秀,时其意,你应该相信你自己。”陆矜淮摸了摸时其意沮丧的脑袋,清浅的瞳仁在灯光下闪着光,“……你没有错,我支持你。”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时其意差不多已经从时家带来的伤害中走出了,即使现在再面对时老爷子,他也能当做看不见,就算他们再说什么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但当陆矜淮站在他这边向着他说话,时其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发泄而出,心里浮现一阵委屈,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有些泛红,“……我没有错。”

    陆矜淮轻轻抹了抹时其意的眼角,仔细交代道:“时其意,时氏现在是你一个人的,你也要对它负责,一定要好好工作。”

    时氏目前来说根基很稳,时其意也有绝对的话语权,怎么看来时氏在短期内都不可能垮掉。可昨天的系统提示音说却确认了时氏会出现意外,但至于这份意外是源于内部还是外部暂且不得而知。

    这已经是这几天来陆矜淮第三次嘱托时其意要用心工作,时其意隐约觉得有哪里出了误会,但也说不清楚是什么。

    “淮淮,我工作已经很努力了。”在没遇见陆矜淮之前,时其意经常不分昼夜花时间在公司里,毕竟什么东西都可能是虚假的,但到手的利益不会欺骗自己。

    时其意状似无力地倒在陆矜淮的腿上,脑袋枕着陆矜淮的大腿,声线懒洋洋的,带着丝丝疲倦,“我今天上午开了四个会,我好累。”

    陆矜淮看了一眼时间,时其意确实忙了一上午,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况且时其意早上起得也早,陆矜淮看着时其意眼底淡淡的疲惫,有些心软了。

    陆矜淮轻轻拍了拍时其意的背,安抚性地轻声道:“……那你先睡会儿,等会我叫你起来。”

    时其意蹭了蹭陆矜淮的小腹,呼吸间都是好闻的草木香味,让他安心又平静。时其意本来只想眯一会儿,但不知不觉就在这种温暖舒适的条件下睡着了。

    陆矜淮知道时其意是真的疲累,看着时其意安稳地闭上了眼之后也没敢挪动他,怕一不小心吵醒时其意,只是单手轻轻拢着时其意的头,怕他睡觉时没注意滚到地上去。

    只不过随着时间流逝,时其意灼热的呼吸一直打在他的腹部周围,平添了几分热气,陆矜淮突然觉得周身的温度高了几分,体内有一股散发不出去的炙热。

    陆矜淮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是难以抒发心中的燥热。但他现在动可能就会吵醒时其意,只能让系统去把空调温度调低几度。

    可在系统调完空调温度之后,陆矜淮还是没有觉得周身的温度有降下来。只能把这些归因到时其意的体温太高,抱着时其意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烫。

    陆矜淮默想着其它正经的事情,试图让自己的心绪回归稳定,但是由于想得太投入,忘记注意还枕在他腿上睡的时其意,导致时其意睡着睡着就往外滑了滑。

    时其意可能在睡梦中也有预感自己快要掉到地上了,意识模糊地自己往上枕了枕,还下意识伸手攥住了陆矜淮的衣摆,以免自己又往下掉。

    于是陆矜淮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飞走了,时其意这一姿势直接调整到紧贴着他的腹部,柔软的侧脸毫无距离地压在他的小腹下方,顿时陆矜淮的理智快要绷不住了。

    这个姿势饶是陆矜淮定力再好也没法抵抗,陆矜淮的呼吸难免急促了几分,眼睛都被逼得发红,只能收着呼吸小心地把时其意的脑袋从他身上往外推了推。

    终于把时其意推到了一个安全距离,陆矜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刚才被时其意睡梦中的一蹭一压给刺激出了欲望,身子顿时就凝滞住了。

    此时无论是地点还是时间都很尴尬,陆矜淮向来在这方面都很淡薄,但今天却不知为何会这样,一时有些茫然无措,心想要不要把时其意放下去睡。

    可是他也不能把这怪到睡着了的时其意身上,人家现在连一点意识都没有,要怨只能怨他心念不稳,只是被轻轻一碰就控制不住情欲。

    陆矜淮闭着眼睛沉静,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时间,才让自己从燥热中缓解出来,眼底才恢复一片清明。

    陆矜淮真觉得自己要栽到时其意身上了,他从来没想过他自己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欲望,更何况还是在大白天,这要是说给以前的陆矜淮听都不会相信。

    陆矜淮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轻轻拍了拍时其意的肩膀,把他叫了起来。

    时其意这才发觉自己在陆矜淮的怀里睡了一觉,醒来的一瞬间连人都是滞的,他以为陆矜淮会在他睡着后放在沙发上,没想过陆矜淮真的会抱着他睡。

    “……淮淮,你腿麻了吗?”时其意对于陆矜淮的爱意又多了几分,已经满到要溢出来的程度,时其意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我给你按按腿?”

    陆矜淮不知道时其意对于按摩有没有什么心理阴影,但他快对按摩有阴影了,一想到上次时其意突然掐他的脖子,陆矜淮就一阵后怕。

    陆矜淮连忙制止了时其意,“……不用,你歇着就行。”

    还有一点是陆矜淮不想面对的事实,他好不容易才从冷静下来的情绪,怕时其意上手一摸,就彻底平静不下来了。

    时其意被拒绝虽然失落,但是也不强求,毕竟上次按摩他的确没有给陆矜淮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不过时其意很快就调节好了心情,想到了一个新的事情。

    “我今天晚上有个聚会要去,淮淮,你陪我一起去吗?”

    时其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还带着刚睡醒的春意,看起来勾人夺目。

    陆矜淮其实不太喜欢参加都是陌生人的聚会,但是和时其意有关的聚会,他却有必要去看看,说不定里面能找到之后是谁弄垮时氏的线索。

    一个大企业的坍塌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而最有可能的,就应该从时其意的身边人开始调查。

    陆矜淮点点头,“好。”

    时其意见陆矜淮答应得爽快,于是心中愈发想要得寸进尺,提出了更一步的请求:“那你作为我的男伴出席,好不好?”

    “……”陆矜淮迟疑了,“我不能作为你的秘书出席吗?”

    “不行哦。”时其意浅浅勾起一个笑容,桃花眼澄澈潋滟,“只是一个私下聚会,没人会带秘书的。”

    陆矜淮对时其意的话深信不疑,并没有多想,“……好,那就男伴。”

    陆矜淮还是不够了解时其意,事实上不管是哪一种聚会,时其意的权势已经够他想带什么人就带什么人,别说只是一个秘书,就算是带司机来都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时其意能感觉到陆矜淮在慢慢接纳自己,这已经是时其意非常满意的结果。所以时其意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帮助陆矜淮区分出爱人和其他关系的独特之处,以免陆矜淮对他的好是出于弥补亲情。

    晚上的聚会是在一幢园林别墅里面,这场聚会的规模比陆矜淮想象得要大上许多,处处透露着典雅和奢侈。

    陆矜淮也由此能看出时其意在京城的地位,已经到了人尽皆知人皆崇敬的地步,基本上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会特意停下来喊上一声时总。

    为什么陆矜淮观察得如此仔细,是因为每个和时其意打完招呼的人,总会用一种震惊惊奇的目光扫他一眼,然后又装作不经意一般移开。

    陆矜淮从最开始的诧异,到最后已经习以为常可以轻松无视。陆矜淮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动物园里的猴子,稀奇得不得了。

    直到进了内厅之后,身边的人突然少了很多,耳边也恢复了清静。

    时其意凑到陆矜淮耳边轻声嘀咕,“淮淮,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就要无聊死了。”

    时其意今天晚上把头发全都撩了上去,五官显得多了几分凌厉,一身黑色西装很好的修饰了身形,显得身形修长。

    陆矜淮一路走来,看见不少老板都几个围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谈生意,往往几句话间就能决定一笔交易。

    但时其意却从头到尾只和他一个人说话,就算有人主动来搭讪,时其意也是压根理都不理。

    陆矜淮低声询问,“时其意,你为什么不去谈生意?”

    时其意把头靠在陆矜淮肩膀上,声线懒洋洋的,“不想去,我已经工作一天了。”

    况且从来只有别人求着时氏的地步,除非时氏要完了,不然还不需要他这个公司总裁亲自去拉生意。

    陆矜淮知道时其意工作一天了,但是既然来了这里,总得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不然还不如在家里睡觉。

    “时其意,现在才七点,你再坚持一个小时,八点我们就回去好吗?”陆矜淮像是哄小孩一样跟时其意商量。

    时其意很不解为什么陆矜淮如此执着想让他投入工作,甚至连下了班都要监督他工作,似乎生怕自己消极怠工。

    “是要我加班吗?”时其意眸底波光流转,黏糊糊地讨价划价,“那我要奖励……”

    陆矜淮顿了一下,内心有些无奈,伸手捏了捏时其意光滑的侧脸,倾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声线很轻,“阿意听话,回家我哄你睡觉。”

    时其意的耳尖腾地一下就红了,心尖上都泛起一阵酥麻。

    时其意漂亮的桃花眼里泛着水光,眸子被陆矜淮这句话刺激得有些发红,大脑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和颤栗,恨不得现在就带着陆矜淮回家。

    一小时的加班就可以换这么好的奖励,时其意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时其意懒散地直起身来,视线淡淡扫过四周,随便对着一个人使了个手势让他过来,那人也没有丝毫迟疑,屁颠屁颠地高兴跑过来了。

    “时总,您找我有事?”那人有些受宠若惊,那么多大老板来找时总连一句话都搭不上,自己竟然能获得时总的青睐。

    时其意微微眯了眯眼,“你是……听说你们公司在做新能源?”

    那人表情喜悦,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始介绍,“是的,我们公司的新能源是结合传统能源加以创新改造的……”

    时其意听完随意应了一声,“行,三天内送计划书过来。”

    那人喜不自胜,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品牌也能获得被看重的一天,乐到嘴角都咧到耳朵了,“是,时总,明天就给您送过去。”

    等那人几乎是眉飞色舞离开了之后,时其意眼神亮晶晶地看向陆矜淮,很显然是想求表扬的意思。

    看完全程的陆矜淮表情愈发凝重,一句话都没说。时其意的谈生意……就是这样谈的?这哪叫谈生意,这分明是直接通知对方还差不多。

    陆矜淮现在才迟钝地想到了这点,恐怕以时氏目前的权势,只有别人求着时其意商量的情况,根本没有时其意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但如果这样的话,时氏究竟是怎么垮掉的?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时其意看着陆矜淮的表情严肃,似乎对他的表现不甚满意,反思了一下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但无果。

    时其意正打算再找个人试试,只不过还没等时其意动作,陆矜淮抓住了时其意的手,制止了时其意下一步的行为,低声道:“可以了,今天先到这吧。”

    陆矜淮起初的方向似乎是错误的,他本以为是时其意的疏忽或者漏洞造成的悲惨结局,但现在看来,问题可能不是出在时其意身上。

    ……更大的可能性应该是外因。

    时其意不知道陆矜淮在想什么,他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奖励还能不能得到,之前说好是加班一小时有奖励,可现在才过去了几分钟,还能有奖励吗?

    时其意有些忐忑地想,要不他现在回公司加班一个小时,不知道能作数吗?

    时其意顺着衣袖去摸了摸陆矜淮的手心,声音轻缓,但是细听却能听出几分不安,“淮淮,那今天晚上的奖励……”

    陆矜淮心中无奈至极,但又不忍心驳了时其意的期待,“……有。”

    时其意的眸光顿时亮了亮,愉悦的情绪丝毫没有隐藏。

    陆矜淮在心中默默想,这样的时其意,确实和小狗有些相似之处,又傻又单纯。

    “……矜淮?”

    突然一声清亮的男声从陆矜淮的身后响起,带着些许疑惑和惊喜。

    听到这个叫法,比陆矜淮反应更快的是时其意,几乎是第一秒就回了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只见是个陌生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这么亲密的叫法,时其意心中浮现强烈的占有欲和不满,他扭头看向陆矜淮,声线压低,“……他是谁?”

    陆矜淮抬眼朝他走过来的一身亮眼红色西装的男人,见是卓晖于是不怎么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

    陆矜淮草草两句:“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不熟。”

    他和卓晖之间已经没有瓜葛了,原主的东西既然已经拿了回来,他和卓晖就没有什么牵扯的必要了。

    时其意只是半眯着眸子想了想,心里却疑信参半。……只是不熟的人,开口就叫“矜淮”?

    卓晖走近之后才发现,陆矜淮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竟是京城时氏的时其意。卓晖虽然虽然对这位大佬敬畏但是不惧怕,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时总。”

    随后卓晖定定地看向陆矜淮,他当时隔着远远的就觉得像,只是却不敢认。陆小少爷这段时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周身气质都像是换了一个人。

    卓晖见陆矜淮不看他,知道他对上次的事情有气,放下身段先道了个歉,“矜淮,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个不是……什么时候你有时间,我让其他人一起过来给你赔罪。”

    【心愿完成度+8,现在为40。】

    听到这声机械提示音之后,系统下意识探出来看看情况,见是卓晖,毫不新奇地又滚了回去。

    陆矜淮不需要这份道歉,而原主的心愿值也在这声道歉中得到了满足。不管卓晖的道歉态度是真是假,他对于陆矜淮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陆矜淮毫不在意地偏过了视线,“不用。”

    时其意从卓晖一过来就十分不爽,什么关系开口就叫“矜淮”。尤其听了这对话之后,怕不是他的淮淮还受过这群人的欺负。

    卓晖这辈子没怎么受过冷脸,能主动放下身份赔罪已经实属不易。卓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感受到一道压迫感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似只是轻飘飘地打量了两眼。

    但卓晖自知和时其意没有矛盾,没有原因一上来就把他当仇敌对待。在当卓晖回看过去,时其意已经收回了视线,又黏到陆矜淮耳边咬耳朵。

    时其意在陆矜淮耳边体贴地小声,旁若无人一般耳语,“……淮淮,你不喜欢的人我帮你处理。”

    陆矜淮无奈捏了下时其意的手臂,“别胡闹。”

    卓晖在这方面的感觉异常敏锐,直觉地感觉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太正经,至少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矜淮,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和我说。这么长时间的朋友了,你不会是想说断就断吧。”卓晖挑了挑眉,凌厉的视线投向陆矜淮。

    站在卓晖的角度,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会给陆矜淮带来伤害,只是认为那些捉弄大不了只是一场玩笑,甚至根本都没放在心上过。

    陆矜淮没有怎么犹豫,“那就断了吧。”

    原主能交到这种朋友,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如果原主永远是高高在上的陆小少爷,这一切都像是隐藏在风暴下的风平浪静,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出问题。但是原主一旦从到处跌落,只会沦为这群少爷的笑柄和玩笑。

    卓晖心里烦躁,虽然失去了陆矜淮这一个朋友他也少不了什么,但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和陆矜淮的关系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卓晖吐出一口气,想把事情说清楚,“矜淮,借一步说话?”

    虽然时其意从始至终没有开过一次口,但时其意给卓晖的感觉,就像是根本不屑于跟他说话一样。卓晖不想和时其意起矛盾,只能把陆矜淮叫到一边说。

    “不借。”陆矜淮拒绝得干脆,“没时间。”

    “……如果说,我有关于陆家的内幕消息呢?”卓晖没想到陆矜淮会如此绝情,压低了声线,“换你十分钟的时间,够吗?”

    系统突然蹿出来,激动道【宿主!】

    陆矜淮的确对这个条件心动,卓家和陆家之前的关系向来不错,卓晖知道有什么内情似乎也很正常。

    “五分钟。”陆矜淮淡淡道。

    “行。”卓晖咬咬牙答应了。

    陆矜淮拍拍时其意的手,快速又潦草地安抚了一下要生气的时其意,然后跟着卓晖来到了一个角落处。

    卓晖知道陆矜淮的妥协是因为他的条件,站定之后直接开门见山,短短两句话道出石破天惊的事实:“……你父亲的意外事故是陆修竹操控的,因为你父亲想在今年你生日那天,把陆氏交给你。”

    如果真等到陆氏给了原主之后,陆修竹即使再想抢回陆氏也会落人口舌。陆修竹想光明正大地拥有陆氏,所以只能在陆父的决定公布之前行动。

    陆矜淮之前对结果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没想到事实远远比想象中还要残酷。陆修竹心狠已经到了极致,仅仅是为了一个公司的管理权就痛下杀手。

    但陆矜淮也想不算陆父为什么决定要把公司交给原主,不管是看能力还是心智,都是陆修竹要更为合适,原主根本无心于生意场。

    而即使陆父把公司交给原主,原主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兴趣管理公司,那最后公司还是会交给他唯一信任的哥哥陆修竹。

    “你看起来好像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早就猜到了吗?”卓晖漫不经心地笑笑。

    陆矜淮垂下眸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在这段时间里,原主的心愿值起起伏伏,最后增加了10,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数值50。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该我问你了。”卓晖眯起眸子,问出他直觉上的感觉,“……你是不是被时其意包养了?”

    陆矜淮一滞,“……什么?”

    “问你话呢,你和时其意这是什么关系?”卓晖目光如炬,不容陆矜淮有撒谎的机会,“要我说,就算你现在困难想找个傍,找时其意当金主也不明智。”

    陆矜淮的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卓晖作为一个局外人的视角,看他和时其意的关系竟然是这样的吗?

    ……从哪里看出来他像是被包养的?

    陆矜淮生涩开口,“……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你别不好意思说,我又不会笑话你。”卓晖微微凑近陆矜淮打量他的脸,确实有吃软饭的资本,卓晖兴味道,“说实话,跟他不如跟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陆矜淮还没从上一句的震惊中缓过来,卓晖又再次用平静的语气抛出一个惊雷,炸得陆矜淮脑子都迟缓了,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怎么样,考虑考虑跟着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的。”卓晖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撬墙角,一个一个开始数时其意的缺点。

    “时其意性格不好,你以后什么时候被甩了都不知道原因,而且他的手段狠辣,你要是惹到他可能会被家暴的,分手之后还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陆矜淮不知道为什么进行到了这个话题,他试图和卓晖辩解他和时其意并不是那种关系,但卓晖却已经先入为主,认为他只是羞耻而不好意思承认。

    但陆矜淮听着听着,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为什么卓晖眼中的时其意心狠手辣还残暴,和系统描述得大差不离。

    但是面对他的时其意,却从来都是温柔可人,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卓晖最后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怎么样,答应我吧,条件随你开。”

    陆矜淮走了大半天神,委婉地拒绝了卓晖,“不怎么样,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卓晖虽然失望,但也不能强求,毕竟他还没那个能力从时其意手底下直接抢人,有些遗憾地道:“那好吧,不过他以后甩了你,你可以考虑我。”

    陆矜淮有些无法理解卓晖的脑回路,先是断定他是被包养的,随后又假想了一堆不存在的事件,迟疑问道:“卓晖,你为什么觉得时其意一定会甩掉我?”

    卓晖的回答理所应当,“时其意薄情,这么多年来我没见他身边出现任何人,甚至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这种人怎么因为感情问题可能动心?”

    陆矜淮沉思发愣,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有些出神,随后心不在焉地看向卓晖,“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卓晖打了个哈欠,有些困意,“没有了,你记得被甩了来找我就行。”

    时其意在陆矜淮跟着卓晖走的时候,有一瞬间突然后悔了自己把陆矜淮带出来的决定。

    时其意恨恨地磨了磨牙,早知道就应该把陆矜淮藏起来,免得受什么乱七八糟人的觊觎。

    时其意情绪烦躁地看了一眼时间,说好只说五分钟,现在两人嘀嘀咕咕都快十分钟了还没说完。

    他很想直接过去找陆矜淮,但他已经答应陆矜淮在这里等他,时其意心中暴戾的情绪胡乱翻涌,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

    但好在陆矜淮终于和那人说完了话,时其意的心也终于慢慢安定下来了,看着陆矜淮朝他这边走了回来,时其意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似乎表示他刚刚一直在很听话地等待。

    陆矜淮脑内的思绪已经被卓晖的一通话给搅乱了,脑子里一半是陆氏的麻烦事,一半是说他是被时其意包养的事,杂在一起繁冗琐乱。

    “淮淮,他跟你说了什么?”时其意心疼地看着自己一个完好的陆矜淮过去,回来就满是疲惫,眸色不由地暗了暗。

    陆矜淮揉了揉眉心,他看向眼中担心不似作假的时其意,又想到卓晖说的时其意薄情,莫名有些想知道时其意会是什么反应。

    陆矜淮垂了垂眸,纤长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绪,“……他说,他要包养我,”

    时其意脸色突然变得冷凝,平时浸着春意的桃花眼在此翻涌起阴鸷和戾气,周身气质截然突变,像是身处刺骨寒冰,声线里是克制不住的冷漠和愠怒,“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去见他……我去弄死他。”

    随后,时其意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尽量平复自己暴虐的心情,温柔地弯了弯唇角,先安抚性地轻轻摩挲陆矜淮的脖颈,轻声安慰:“宝贝别怕,我来处理就好,你乖乖的。”

    时其意的反应和陆矜淮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陆矜淮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时其意的情绪,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说出的话。

    陆矜淮捏了捏时其意的侧脸,让他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俯身靠近时其意,距离近到连鼻尖都快要贴到一起,呼吸暧昧的互相交织在一起。

    陆矜淮轻声解释,“我拒绝他了,时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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