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酒吧女人
“唉……”宋术语继续说，“老板，你这里的顾客是不是越来越少人了？”
老板惊讶地看着宋术语，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自己一直沉迷研究调酒，都没很在乎酒吧里的顾客是多是少。
蓝闵汐更没有想到哥哥会下这样一个结论，还以为梦境和现实不一样，所以不会觉得这个酒吧的人少有什么问题。
不对，蓝闵汐和自己说，出现在梦境里的人，除了梦境女王和使者。其他人都是有问题的。
宋术语说：“老板，我知道你开这个酒吧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特调酒很受大众欢迎。那老板，多听听顾客的心声，尊重顾客的口味，这点很重要。你要做一个“解语”酒吧的老板。”
老板愣住了，一时神色呆滞，喃喃地说：“我一直以为我调酒是最优秀的，想开酒吧来证明自己。但是我没有想到，开酒吧不仅仅是为了向顾客提供我的调酒，而且也要考虑顾客的需求……”
老板神色暗淡，就好像一直坚持的信念，被打垮了。
从老板的背后，飘出一只魔怪。
蓝闵汐交叉放在酒桌上的双手动了动，用意念把小痴怪放了出来。
小痴怪欢乐地追向刚出现的魔怪。蓝闵汐看了看两只追逐的魔怪，算了，不干涉，小痴怪会打败另一只魔怪的。
魔怪离体后，老板恢复了谦谦有礼的样子，听着宋术语传授宝贵的“生意经”。
老板恍然大悟地说：“难怪我去过好多酒吧，感觉他们要么就是提供现成的啤酒，要么特调酒不好喝，可是他们的生意都很火爆。原来是因为他们掌握了顾客的心理。有一些顾客仅仅是为了找个喧嚣的地方发泄，有一些顾客想找个地方倾听别人的故事以及诉说自己的故事。也许我也该转变一下营销策略了。在经济压力如此大的环境下，我希望我的酒吧，能为心累的人提供一个暂时休息的‘港湾’，以及鼓励失落顾客的‘加油站’，让每一位来我这里的顾客，不仅仅是因为一口好的特调酒，更是因为来过这里会获得生活的勇气。”
看到小痴怪终于把魔怪吃掉了。酒吧老板的身影也在空气中渐渐消失了。
“果然，在梦境里的人，都有执念，”蓝闵汐说，“哥哥你也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可以让老板放下执念，回去现实。估计在现实生活中，他的这间酒吧，会让很多人感觉到幸福。”
“宋术语”点点头。侧过脸看了看台上的女子。
那名女子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吉他，时不时弹几个音，仿佛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角落这边发生的事情。
然后，女子开口细细吟唱。声音很低，很低，蓝闵汐并没有听清她唱的是什么。
“如此靠近却又如此遥远……为爱我踏遍千山走万水……梦里心里都是你……若你幸福……我饱受思念之苦……亦安……”
从断断续续的几句词，女子哀婉的音调，让听者动容。蓝闵汐觉得内心一片戚戚然，蓝闵汐抬头看看“宋术语”，他一脸平静，眼里却透出一丝忧郁。
蓝闵汐细声问：“哥哥，这个唱歌的女子，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宋术语点点头，说：“她内心很凄苦，如此哀怨的歌声，如此痛苦失落的神情，她究竟曾经历过什么？又为何要执着于梦境里不离去？”
两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着女子唱歌。女子唱了好几首歌，都是凄苦无比。
阴暗潮湿的酒吧，因为女子的歌声，显得更加寂静，仿佛这里就是让人看不到希望的黑暗大牢、黑暗地狱。
“闵汐、闵汐，快醒醒。”蓝闵汐叉着头，发现自己差一点就睡着了。处于如此阴暗的环境、听着这么忧伤的歌声，蓝闵汐竟然第一反应是——睡觉。
蓝闵汐不好意思地抬起帽檐，对着眼前的宋术语笑笑，然后又落下帽檐。
“哥哥，”蓝闵汐有点无聊地问，“我们要在这里听多久吗？那名女子，不会累的吗？她好像弹了很久。”
宋术语一言不发，站起来，慢慢地走上台，好像变魔术一般，从背后变出了一束红玫瑰，递给唱歌的女子。
在女子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女子点点头，然后抱着木吉他，跟着宋术语来到蓝闵汐坐着的吧台，然后坐下。
“这是我的夫人，”宋术语说，“她一直很喜欢听你的音乐。”
蓝闵汐愣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我都不知道这个女子是谁，怎么我就喜欢听她的音乐了。
蓝闵汐只能保持微笑，低着头，这样酒吧歌女便看不到蓝闵汐的眼睛，只能看到蓝闵汐微笑的红唇。
艺术家，会通过双眼看透一个人的内心，蓝闵汐不能和歌女对视，虽然很好奇歌女长什么样子，但是，不可以暴露一个无知的自己。
蓝闵汐恰到好处地点点头，宋术语接着说：“想当年，这位小姐一曲《爱千尺恨万丈》，红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都播放这首歌，翻唱的几十个版本，还有dj、电音，但无论怎么样的改版，都比不上原唱，一把木吉他，一腔清调。深入人心，每听一次，仿佛内心最深处的最痛苦的记忆被挖掘出来，听完一曲，泪流满面。”
原来《爱千尺恨万长》的原唱，竟是眼前这位平平无奇的女子！
蓝闵汐想起，那是初中时代最流行的歌曲，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欢哼上几句。
“感谢这位先生如此高的评价，”歌女缓缓地说，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沧桑，这种天生的自带故事性的嗓音，是音乐界难得一遇的。
宋术语接着问：“一曲过后，便没有新的歌曲发行了。大家纷纷猜测，是不是唱片公司的营销手段，要把你雪藏几年再重新推出，这种效果对一个艺人来讲，往往很有用，一定会捧红的，何况是真正有实力的艺人。但是等了好几年，您便好像在人间销声匿迹了……”
“慢慢地，便被世人淡忘了，”女子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