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打断腿扔出去
梁洛城泼了顾卿晚一身茶叶水，后果就是让人吹了半天冷风，病情加重。
他阴翳着眸子，让江州把她弄到马车的软榻上，黑着脸将锦被扔到顾卿晚身上。
本想把人带回来好好磋磨一顿，将自己的气出了，谁知费半天劲，自己不讨好的还要伺候起她。
眼下因为连续赶路，在山脚下露宿，仆从支了几个火堆，忙碌着值夜，巡守的活计。
梁洛城憋闷的无处撒气，还要去睡顾卿晚窄小的马车，谁让她那么会挑地方，晕倒在皇子的车辇上。
他总不能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吩咐下人将顾卿晚抬回去，那不让人觉得自己心胸狭窄，是个没有肚量的皇子，以后还如何治理百姓。
窝了一肚子火，梁洛城总算熬到大梁都城，车队行驶到皇宫门口，他眼底乌青的下车，对前来迎接的太子恭敬行礼。
“四哥。”
梁洛城喜清净，提前让人进城递了信，不要让人出来迎接，让随行的人回去后打哪来就回哪去就行。
谁知太子还是带了人在宫门等着，排场不小，堵得大路水泄不通，撑场子的大臣来的七七八八，个个垂首行礼。
他没想，太子妃赵沅芷也在。
太子脸色稍有病态的白，带着赵沅芷上前几步，含笑道：“六弟，你总算回来了，此行可算顺利？”
“尚可”，梁洛城沉声。
赵沅芷探着脑袋向后望去，认真瞧了半天，后头跟着红绸的陪嫁，却看不见人影。
疑惑道：“难道和亲的郡主没有来吗？”
梁洛城要在东都找皇妃，消息被使臣送来后，被皇上骂了几句上不得台面，随意丢给太子处理。
太子处理此事时，询问过她意见。
彼时，她体贴的说：“咱们俩成婚已有孩子，阿城是该找个人成家了。”
心里的酸涩，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眼下克制住心情，她不漏声色询问，却在暗自贬低顾卿晚是个和亲的人，身份来了这里，就是个微不足道地蝼蚁。
梁洛城听后，蹙眉回应，“她病了，烧的起不来；四哥，皇嫂莫要见怪。”
“六弟见外了，生病是人之常情，我岂会怪罪”。太子十分体贴，与梁洛城闲聊几句后，让诸位使臣先去歇着，长途跋涉一路，明日再摆接风宴。
说完后，等众人谢完恩，慢慢散去，太子倒是等着梁洛城一道进宫。
皇宫里只有皇上与皇后才可乘坐步撵，其他人若无恩典皆得步行。
而梁洛城并未成家，也不甚关心分府的事宜，就这么常年在皇子的寝宫住着。
赵沅芷噙着笑，揽着太子的胳膊，柔声道：“殿下，既然郡主病的厉害，那将臣妾的步撵让她坐可好？”
“你呀”，太子宠溺的点了一下她额头，“本宫知道你为人最是心善，就依你了。”
不等他二人再开口，梁洛城先拒绝了，理由是于礼不合；她不过是个和亲的郡主，此行太过逾矩。
他请太子先回去，说自己稍后过去，这才将人送走。
顾卿晚便是在人走干净后，慢腾腾地下了马车。
她虽然在病中，但还能自己走路；之所以称病，不过是不愿意面对这里的所有人。
梁洛城自然不肯能被顾卿晚摆布，但她出言威胁，说要是逼自己当众下来，那她就敢就地晕倒，称六皇子一路虐待自己，不给吃食。
那架势，大有鱼死网破的样子。
当时太子在外头等着，他不敢让人等着自己，咬着牙才出去。
这会儿，他冷言扫去，“郡主身体不适，定然是走不回去，那就做好病重走不了路的样子。”
顾卿晚有些不好的预感，后退一步，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梁洛城一字一顿：“打断腿，抬回去！”
……
最后，顾卿晚没有被打断腿，但却是让人强硬抬回去的，扔在熟悉的六皇子宫殿院里。
梁洛城站在台阶上背手而立，第一件事就是遣人将所有丫鬟宫人叫来，列成几排站在底下。
他的心思，莫过于身边人知道，江州不喜打杀，低着头站在最后，还是江渡出面，严肃叫出三年前蒙蔽梁洛城太监的名字
那两名大太监在殿里做事许久，当下不明白六皇子这是何意，但还是规矩的上前一步，等着上头示意。
眼看着梁洛城眸子逐渐阴郁，变得嗜血，不由得让人身子一哆嗦，忙低下头。
两名太监忐忑的等待片刻，耳边倏地轰鸣一声，听到梁洛城出言：“打断腿，再给本皇子扒了舌头，丢乱葬岗去！”
“六皇子饶命啊，饶命……”
声音慢慢变成惨叫，板子噼啪打在身上的声音。
其他宫人身如抖筛，他们虽然知道宫廷里酷刑不乏，但亲眼见位高的主子一回来，不由分说便将人打残，这等恐惧依旧让人难以自持。
顾卿晚保持着瘫在地上的姿势，江渡是奉令专门将人拉倒她面前打的，声声肝胆力惧。
她能看到太监绝望之下，面部毛孔细微的抖动，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温热的感觉。
没想到梁洛城要秋后算账，揪出当年称她病死扔在乱葬岗的宫人，他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
梁洛城踩着大理石地砖，不紧不慢走过来，欣赏着顾卿晚惊惧的身心，身心舒畅。
拽着她衣服提起，薄唇轻启，“这一路，念在你生病的份上不计较，现在你就给我看着，本皇子是如何对待不听话，敢满嘴胡言乱语的人。”
顾卿晚知道他们是受自己连累，可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闭上眸子，不去看血腥的场面。
显然梁洛城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而是按着她，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把人舌头割下来的。
太监被打的进气少出气多，如滩涂暴晒过的鱼，任人掰开嘴巴，口中流下掺杂鲜血的口水。
顾卿晚呼吸急促，不敢睁眼，鼻子边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甚至能感受到冒着的蒸腾热气。
梁洛城半蹲着身子，松开手里的人，接过江渡递来的匕首，眼睛不眨地落刀。
那太监甚至来不及哀嚎，便被人堵住嘴，捆住剧痛挣扎下的身子，随意扔在地上。
“呕——”顾卿晚胃里翻涌，伏在地上呕吐，眼眶里干涩无泪，指甲插进手心里，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没有留给她多余的眼神，梁洛城冷漠地站起，丢了匕首，睨了眼垂头颤抖的宫人，随即进了大殿。
仿若刚才施刑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