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药浴
孟七七吸了吸鼻子，使劲嗅了一下，这股味道在药房里面显得特别突兀。
一向对香味不感兴趣的孟七七竟然觉得闻着特别喜欢，于是她就屋里到处闻，想搞清楚这股香味从何而来。
“七七，你在干什么呢？”姚双儿从外面拿了一个竹篮进来，看到孟七七像小狗一样，这里嗅嗅，那里闻闻的。
好奇的跟到孟七七身边，“双儿，你闻闻，有股很清甜的味道，你闻闻在哪里呢？”
姚双儿也学着她的样子闻了一下，“没有啊。”她只闻到了呛人的药草味，多闻几下还觉得鼻子不舒服。
“不可能，真的有香味。”孟七七在这边没闻到，就换了个方向去闻，姚双儿见她说得煞有其事，也不打扰她了。
反正她是不喜欢这股苦涩的药草味，还是出去帮徐大夫装药吧。
等下要给司渊做药浴呢，自己也算是帮了司渊吧，这样说不定两个人就能有话说了。
姚双儿什么时候出去的孟七七不知道，在屋里差不多闻了一圈，她才找到这个香味的来源。
柜台里层有一张小凳，上面的花盆里有一株孤零零的花，孟七七虽然没有见过什么高级的花盆，但是她觉得这个花盆挺好看的，上面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浮雕。
这株花就只有一个花苞，看起来是没有完全开放，紫蓝色的花瓣跟平日里见到的那些花还不一样，细长细长的，花瓣还卷在里面。
比较奇怪的是，这株花就只有一个硕大的花头，根茎上一根叶子都没有，“这是真花吧？”孟七七瞧着这花有点不太真实的样子，但古代应该没有造假花的地步吧。
孟七七整个人都已经凑到画面前了，也看不出这是真假，她想伸手去摸一下，看是真假，手刚伸出来，就听到门外有人喊她了：
“七七，你快来帮忙啊。”姚双儿这一喊又让孟七七的手顿了一下，算了，还是别手欠了，这个花看着就不一般，等会儿摸坏了她可赔不起。
旁边的厢房里，徐大夫已经屋里架了一个大浴桶，浴桶底下还有红彤彤的碳火在燃着，孟七七一进来就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这是蒸大馒头呢？”浴桶里不停的冒着热气，屋里窗户又没有打开，都是热腾腾的气，孟七七伸手在面前挥了几下才勉强看得清。
姚双儿宽大的袖子都已经撩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大木瓢，一瓢一瓢的从木桶里的把水舀进浴桶里。
旁边站着的徐大夫一只手端着一个竹篮，一只手从竹篮里捡什么东西往浴桶里扔。
“你吃了就从家里出来的，怎么就想大馒头呢。”姚双儿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来搭把手，用瓢舀太费劲了。”
她已经舀了一桶进去了，觉得手有点酸了，孟七七走过去，跟姚双儿一人提一边，直接就把水倒进了，“这药水怎么闻起来不苦啊？”
出乎孟七七的意料，这药水虽然黑乎乎的，但是味道竟然一点也不刺鼻，许大夫呵呵笑了两声，“泡的药水与喝的自然不同。”
其实是因为司渊对药浴的味道极为厌恶，他才在这药浴里面加了不少压味道的药材，用的都是那种药效好，不刺鼻的药材，虽然珍贵，能让司渊泡也就不算什么事儿。
“好了，你们帮我把桶提到灶房去吧，我去找司渊过来。”徐大夫试了一下水温，让二人离开，去里面叫司渊。
司渊穿着贴身的亵衣，长发用一根玉簪束了起来，踩着木凳一脚跨进了浴桶里，原本的半桶水随着他的进入，马上就要溢出来了。
在桶里盘腿坐好以后，司渊背靠着浴桶，闭上了眼睛，浴桶的里的水很热，却让司渊觉得身体的不适得到了一丝缓解。
“司渊，烫不烫啊？”孟七七刚从灶房出来就被徐大夫叫进来帮忙看火，这样的阵仗孟七七还是第一次见，她生怕火烧得太大了把人给烫着了。
就这么蹲在浴桶前面，死盯着放碳的那个口子，只要司渊说一句烫，她立马就把里面的碳全部霍霍出来。
“不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渊能忍，问了几次都是一样的回答，孟七七只得抬起头来看看他。
在这水汽的晕染之下，司渊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潮红，那薄唇像是染了胭脂一般，虽然他人是坐在浴桶里，但背挺得笔直，白玉一般的脖子还露在外面。
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药水，从他的下巴上滴了下来，沿着脖子，到了喉结，最后滑进了他的衣襟里面。
多么美好的一幕啊，孟七七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亲自执笔的那些书，这可不就是写实吗，亏得自己写的时候还绞尽脑汁。
“孟七七。”
“哎。”看得太入神了，司渊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她都不知道，直到有声音孟七七才收回自己的视线，这想啥呢，该给自己两巴掌。
“你怎么了？”虽然有水汽，司渊还是看到孟七七的脸红了，“若是屋里太热，你先出去歇息吧。”
他的身子是比一般人能忍耐一些，这屋里热气足，司渊怕孟七七在屋里热得不舒服。
“啊？哦，热。”孟七七一下子反应过来，视线到处乱飘，“不，不热的，你叫我干嘛，是烫了吗？”
司渊还想劝她出去，孟七七已经起身去拿烧火棍了，也就只好作罢了，“应该是碳不足了，再加点碳。”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水没有那么热了。
“好。”孟七七强忍着腿麻，去把烧火棍拿了过来，等在蹲下的时候，心里忍不住骂道：马德，刚刚看太久了，腿都麻了，美色误人呐。
浴桶下面的碳火燃着的却是所剩无几了，孟七七连忙添了一些进去，这蒸馒头都讲究一个火候，更何况还是药浴治人呢，这下可得专心一点了，要是出什么岔子那就完了。
孟七七低着个头专心的盯着碳火，司渊睁着眼看了一会儿也不见她抬头，只得又闭上眼睛开始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