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尚赫自述

    我找了种种原因一直推脱婚事，在三年后陈家公子母亲去世，陈公子要守孝三年，我就借着这个理由和陈公子退婚了。后来我常常出现在李尚赫的面前，不知怎的，他突然去找爹爹求婚去了，让我嫁给他，我想那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了。

    父亲拗不过我，就只好同意，成亲前，我问过李尚赫他喜欢我吗？他没有回答，我想着他可能只是认错了人，才会喜欢姐姐的，等成亲以后我就告诉他，救他的人是我，即便他现在不喜欢我，就算他喜欢姐姐，相处久了，他总会喜欢自己的。

    后来，我如愿嫁给了他，他却很少来看我，更不要说行夫妻之事，除了洞房花烛夜，他再也没有碰过我，但是我是幸运的，因为只那一次，我就有了千千。

    可是后来我就发现即便有了千千，他还是很少来看我，就连千千都很少看。

    再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来到我的房间，我们又有了夫妻之实，那天晚上，他一直嘴里喊着姐姐的名字，我心里很难过，原来这么多年，他的心里仍然没有我，这么多年他一直不让我插手麟儿的生活起居，一直都在防着我，我还真是可笑，但这又能怪谁呢，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从那之后，我就很少盼着他来了，我只想照顾好千千和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在禅儿七岁的时候，他居然毫不犹豫的放弃了禅儿，我每天晚上都在哭，我在想我真的错了，不应该嫁给李尚赫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哪怕是我告诉了他真相，他也不信，不仅不信，连查也不肯查。

    之后我就发现我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了，我整日神情恍惚，再后来麟儿居然死了，我没想到姐姐的孩子居然也没能活下来，那我当初的忍让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就只剩下千千了，我要保护好千千。

    可是我却发现千千杀人了，羽阁早晚会查出来的，为了千千我只好在千千杀了那两人之后，仗着自己武功高，偷偷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两家比较隐秘，却又能找到的地方，果然羽阁来抓我了，我想我很快就要解脱了，只是没有想到千千那么傻，我都出来顶罪了，她还出来自首。

    回到尚书府之后，我去了姐姐以前的院子，进去后我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画，上面有一个笑得明媚的美人，那个人居然是她自己。

    我从姐姐的院子里出来后，问了管家，原来李尚赫当初受伤回来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把本就模糊的记忆直接忘记了，忘记是谁救得他了，后在书铺偶然看见戴着面纱的自己，觉得那个女子很熟悉，他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

    原来一开始就错了，错的离谱。

    如果我按照原有的婚事走，我嫁的那个人喜欢我，就算我不喜欢那人，或许在时间的相处中，即便难以忘记李尚赫，我还是会慢慢接受陈公子，想到李尚赫的时候淡淡一笑，即便有遗憾，也可以幸福的度过一生，不会让儿子女儿都没有善终。

    千千死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就是对不起父母，他们本该享受儿女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的，请原谅我是个懦夫，请让我再任性一回。

    来生，我只希望不要再遇见李尚赫了。

    李尚赫自述：

    当陈知府把千千的信和认罪书送过来的时候，我是不想看的，因为这个女儿，害死了麟儿，可是在陈知府告诉我千千自杀了，在陈知府冷酷的眼神中，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千千的信。

    看到千千的信，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错了，还错的那么离谱，我赶紧去夫人的院子，发现夫人已经自杀了，我不懂上天为什么这么对他，让他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成王还把玉儿的尸体带走了，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想想我这一生还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我年少时外出的时候，遇见了劫匪，死里逃生之后，晕在了一片树林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城内医馆了，我问大夫是谁救得我，大夫告诉我是一个戴面纱的姑娘，好像是成王府的人。

    我心里记下了这个信息，打算什么时候去拜访成王，感谢其千金的救命之恩，但是由于我新上任，那段时间太忙了，就把这个事情推后了。

    后来在街上我遇见了一个戴面纱的姑娘，跟着她走进了一个书铺，看她安安静静的在那里看书，看到有趣的地方开朗一笑，走的时候买了几本杂记，她展开明媚笑颜的样子，一直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打听了一下，书铺老板说那姑娘是成王的大千金，我回去把那个姑娘笑得明媚的样子画了下来，日日观看。

    后来因为被小人陷害，我醒来就看见一个赤裸的姑娘，当时我的心脏都停了，当我看到她的面容的时候，却又感觉很熟悉，心里一直在咚咚的跳，我赶紧穿好了衣服，一直在等姑娘醒来，那个姑娘醒来之后一直在哭，我问她是谁，她说他是成王府的大小姐苏媚儿，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问她是不是之前在郊外林子里救了一个人，还有经常去那个书铺的人是不是她，她说是，我就信了。

    当时我就觉得，上天都在眷顾我，幸好是她，我答应会娶她，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可我还是娶到了我心爱的姑娘。

    可我没想到她生了麟儿没多久就去世了，后来我就经常遇见她的妹妹，我发现她的妹妹跟我当初在书铺里看到的那个笑得明媚的姑娘很像，后来我就娶了她的妹妹苏玉儿。

    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当娶了玉儿之后，我就后悔了，所以除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再也没有去过玉儿的房里。

    我没有想到只那一次，她就有了千千，我越发觉得对不起心里的那个姑娘，就连看到千千的时候我都很少笑，也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后来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把目光放到玉儿的身上，当我想下定决心放弃心里的姑娘的时候，媚儿的丫鬟说媚儿是玉儿害死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给他。

    我看见过妹妹眼里灼灼的爱意，加上那些所谓的证据，我居然信了那个丫鬟的说辞，我很难过，没想到她的姐姐那么善良，她却是这么恶毒的人，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在有一天晚上故意喝了酒，去了玉儿的房里。

    即便是在要她的时候，我为了报复她，故意喊的媚儿的名字，我看到她在哭，我心里也很难过，但是一想到心里的姑娘，就还是没有停下来。

    没想到这么巧，这次之后她居然又有了禅儿，我总觉得这个恶毒的女人，不配我的爱，我很少去看她，也很少看孩子，甚至都没有抱过禅儿，还加倍的对麟儿好，不让她接近麟儿，因为我总觉得她会害了麟儿。

    后来麟儿和禅儿同时被劫匪劫走，不得已只能保下一个人，我觉得我和她还能再要一个孩子，我就放弃了禅儿。没想到之后，她就开始神情恍惚，有时候都有点不认识我了，就算认出我，也会装作不认识，晚上的时候总是在哭。

    我心里很烦，在玉儿的窗外看到她哭累了，就帮她掖了掖被子，就到姐姐的院子默默看了一整夜的画，我在想她要是还活着多好，如果媚儿还活着，肯定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后来麟儿死了，我知道不是玉儿害死的，可我不想看见她整日无神的样子，我就故意说是她害死的，其实在禅儿死后我就总是刺激她，甚至不久前还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就因为我想看她鲜活的样子，不想看她死气沉沉的样子。

    刚开始她还会反驳，后来连反驳都不反驳了，她的心里只有千千。

    我想我可真是个混蛋啊。

    看到千千的信和认罪书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失败的父亲，原来我喜欢的人一直是玉儿，当初玉儿告诉自己真相的时候，自己应该去查一下的，不应该觉得是玉儿为了骗自己，才故意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