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穿行
常阳猛地弹开，转身看向墙壁……
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毫无异样，只有中间一条木质腰线从房间内延伸出去，显得格外突出。
腰线？木头？
猛然间，常阳想到昨晚手中的那截木棍，难道说……
他伸出手，轻轻地放到了木质腰线上。
体内那股力量在碰触到木头的瞬间，再一次如电流迸射而出，瞬间常阳只觉得，自己所有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再放大。
整个办公楼里，甚至外面附近街道上的所有的景象、声音都悉数涌进脑中，如同急速播放的幻灯片在快速闪动。
……
常阳深吸一口，缓缓闭上眼睛，将整只手死死地贴在了上面。
下一刻，那股神秘的能量瞬间充满了常阳全身。如同被拖拽到一束光中，常阳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紧接着，自己整个人已经出现在对面的房间中。
站立在大会议室的一角，常阳没有动。
他静静地观察着所有人的反应，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侧目，大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凭空出现的他。
常阳这才低下头查看自己的情况。
现在的他周身上下散发着绿色光芒，看上去很像是一根通了电的灯柱。
常阳静立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目光看向这里，他才小心翼翼地朝常乐走去。
常乐现在的样子有点搞笑，鼻孔里塞了两个白色的纸球，两坨不正常的绯红出现在脸颊上。即使这样，她还是手握着笔，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白板。
常阳轻轻地站到了她身后，试探性的伸出手，在常乐的脸前晃了晃。
毫无反应。
这……就是那种力量？
常阳惊喜地又晃了晃，常乐依旧目视前方。
原来，赵星星交给自己的能量这么神奇！
它不仅可以操控木质物品，还可以扩展使用者的意识，甚至让使用者化身为灵魂状态，穿梭在城市中各个角落。
这种感觉似乎……很不错！
兴奋了一阵，常阳终于想到了重点，他的目光落到了大队长陆树鸣的身后。
那里有一面巨大的白板。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同时间地点等信息，甚至还贴上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常阳慢慢靠近，直至站到了陆树铭的身侧。
上面的信息大部分是一些常阳知道的名字和地点。他看了一遍，便把注意力放到了那几张照片上。
这几张照片常阳没有见过，但那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睡衣，常阳还是认识的。
虽然照片上的身影整体清晰了不少，但奇怪的是，脸部依旧如同罩了一个反光的球形罩子，根本分辨不出任何特征。
常阳暗暗松了口气，案子即使留给陆树铭他们查，应该也没办法查到自己头上了，这样总算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这个案子马上要交出去了，咱们这是最后开个整理总结会。大家还有什么想法看法，都说说吧。”
队长陆树鸣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又猛灌了一口浓茶，才悠悠地开口。
一个嘶哑粗重的声音这时响起：“我觉得……”
常阳回头看向常乐，这几个字她说的有些艰难，像是嗓子里堵了一团厚厚的棉纱。
这是重感冒了？
“小乐就别说了，听着就行。”陆树鸣摆了摆手，“你嗓子哑成这样，肯定是发炎了，开完会赶快回家休息，不要硬挺着。你要是不休息，我这做队长的都不好意思回家偷会儿懒。”
众人笑，就连又返回她身边的常阳都翘起了嘴角。
“我来说说吧。”陈小伟笑着从口袋里拿了一板润喉片，递给了常乐，“我觉得……”
常阳静静地站立，仔细地听着每一个人所说的内容。
就目前的情况看，队里掌握的信息依旧有限。
死者生前无异常。
莫名出现在死者身边的神秘人查不到线索。
更让大家感到最奇怪的是，查不出具体死因。
“一个连自杀还是他杀都确定不了的案件，上面会交给谁来查？”陆树鸣一只手扶着额头，轻轻揉搓，“我就不信还有谁能比我们专业。”
“这个案子有点邪门的……”
不知是谁起了头，大家跟着都议论起来——
“判断不出死因，这种情况可很少见。”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突然插了一句。
说话的男人，常阳并不认识，但他发现，这个男人刚说完，还在沉思的陈树铭便缓缓抬起了头。
“秦法医，你刚说这种情况不多见，也就是说你之前是遇到过的？”
“只遇到过一次。”秦法医看向陆树铭的眼光带了几分无奈，“我虽然离开北辰市有几年了，但跟陈队长刚调过来相比，可能我对北辰的了解更多些。”
“你啥意思？”陆树铭的眉头皱了皱。这位号称行业顶尖人物的秦法医，他怎么就看了不上呢！要不是前几天领导非安排他过来帮忙，打死陈树铭也不会去招惹这位出了名的毒舌法医的。
秦法医盯着他，“六年前，在北辰市，同样发生过一桩判断不出死因的案子。陆队长，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查看一下密档资料，那个死者可是咱们系统里的人。”
陆树铭像是想到了什么，下一刻僵在了原地。
难道会和她有关？
陆树铭瞟向正在低头和鼻涕奋战的常乐。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和他对视的目光会来自常乐身后。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大家有些尴尬的互望着。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案子里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有点像……”
众人悄悄松了口气，齐刷刷看向杜磊，“像什么？”
杜磊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吐出两个字：“鬼魂！”
“一边待着去！”陈小伟手里的记录本差点扔到杜磊的脑袋上，“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满脑子都装的什么啊这是？”
常阳不禁失笑，没错，还真是一种“鬼魂”，一种能操控人类命运的未知“鬼魂”！
杜磊也感觉自己的想法太过大胆，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前辈们显然是被自己的智商激怒了，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
“我忘了说了，常阳弟弟来看姐姐，顺便给大家带好吃的了，就在对面屋里等着呢。”
“我去！这弯转的有点突然。”常阳暗骂一声，转身便把手伸向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