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见张兆阳
张家药堂是青山城最好的药堂,里面的药师也是青山城最好的那批药师。
听得这位辈分颇高的张家族老给出了指点,方子墨忙表示衷心的感谢。
旁边张忘川道:“族叔,您老不就是咱们张家最好的药师吗?还用着让他们去药堂找?”
张忘川本身是个热心人,与方子墨的关系在张家这些族老中也是最好的,今天见到方鱼之后,看到他说话做事,也颇为喜欢,就很难得的出言点破这些。
张元修摇头道:“我已经很久不出手了,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手法眼神都下降了不少!不如药堂里的那些中年药师看得准!”然后轻叹一声,悠悠道:“不入先天境,终究是一场空啊!”
方子墨闻言知道张元修不愿出手,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道:“子墨和小鱼儿衷心感谢元修老祖的指点,等事情忙完了,一定带小鱼儿去看身体!”
张元修道:“你去之前来张家找我,我给你写个条子,凭我这薄面,最少能给你打个七折!”优惠三折,这可是不少的优惠了。
方子墨忙道:“届时若有需要,还要麻烦元修老祖!”说着躬身施礼,方鱼也跟着施礼。
几人虽然是在聊一些闲话,但张家族老几句话的指点,就让方子墨受益匪浅。
时间不长,尺寸就已量完,方子墨和几位张家族老又聊了几句,再次向族老们表示了感谢,就行礼告别,由张小乙带着去找张家管事。
路上,方子墨发现张小乙带自己向张家的后院而去,便疑惑的问道:“小乙兄,我们这是去?”
张小乙道:“去后堂,三长老在那边正等着。”
方子墨更疑惑了,问道:“不是要去见负责制衣的兆山执事吗?”
张小乙笑道:“这次老祖寿诞是三长老在负责。”
方子墨点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去见兆山执事。”
张小乙道:“制衣的事情还是兆山执事负责,不过你这个事儿是三长老特别指定的。”
方子墨意外道:“三长老特别指定的?怀川长老吗?”张怀川是张忘川族老的亲弟弟,如果是他特别点名的,以方子墨和张忘川的交情,还是很有可能的。
张小乙笑道:“子墨最近可没怎么关注我张家啊!”
方子墨一愣,最近他的确是没怎么关注张家内部的情况,但前几天找他定做衣服的人是张兆山执事本人。
张小乙道:“我张家现在的三长老是张兆阳长老啊!”
闻言,方子墨意外的表情溢于言表。
张小乙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子墨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前段时间,我张家宜川大长老退了下来时,还请了青山城的各家来吃饭,一方面欢送大长老,一方面欢迎新任的三长老,你方家家主和几位长老都来了!”
方子墨忙道:“罪过罪过,我最近有些忙的晕了头!”
张小乙干脆好人做到底,放慢了脚步,说道:“大长老是为了三长老主动退下来的,兆阳三长老此前一直在负责张家在外地的事务,劳苦功高,这次宜川大长老退下来才把兆阳三长老调回家族,宜川大长老是做了很大牺牲的。”
方子墨知道张兆阳是张宜川的长子,张宜川还有一个儿子叫张兆光。这张宜川一定是为了常年外派的张兆阳能回到自己身边才做出的牺牲,总不能一共就七个长老的位置,被他们一家占去两个。
方子墨问道:“那现在的大长老是?”
张小乙道:“二长老升做了大长老,三长老升做了二长老,不过原来的二长老现在的大长老身体欠佳,已经不管什么具体事务,现在负责的主要是二长老和三长老……”说到后面,张小乙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
方子墨若有所思的道:“这样啊,今天在族老的屋里也没见宜川大长老人啊!”
张小乙道:“宜川大长老退下来就出去访友去了,刚退下来总得避避嫌,不然别人会说退而不休的,正好趁机拜访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几个月就回来了!”
方子墨道:“宜川大长老这个牺牲很大啊!”
张小乙道:“可不是嘛!兆阳长老十年前就突破到筑基了,家族其实也一直想调他回来的,可就是没有合适的位置。听说兆阳长老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了,一直给个驻外长老的身份实在不合适,最后还得人家父亲让出了大长老的位置……”说到此处,张小乙感觉自己话说的有些多了,只好冲方子墨眨眨眼睛,就停住了话。
方子墨道:“这方面,方家还不如张家呢!”
张小乙长叹一声,道:“走吧,别让三长老等的太久了!”
说着做出请的手势,而后又忍不住问道:“子墨,你和三长老之间……”
方子墨闻言一愣,诚实道:“家父多年前和兆阳长老之间有过交集,但也很久不联系了,或许是三长老曾经买过我家的衣服吧!”
张小乙闻言笑笑,没有再继续追问,但明显是不信方子墨这番说辞。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前世关于张兆阳和张兆光两兄弟的信息涌入方鱼脑海中。
方鱼二十九岁成为高级制药师,开始接触三合派和青山城的高层人物,等他注意到这二人的时候,张兆光已经是三合派执法堂的副堂主,他的哥哥张兆阳已经是张家大长老。等方鱼三十五岁成为三合派首席炼药师的时候,张兆光已经是三合派执法堂堂主,张兆阳虽依旧是张家大长老,但听说修为突破到开光期大圆满,差一步就到凝液期。可以说这两个人在未来的三十年内将是青山城乃至三合派的权力巅峰人物。
说话间已来到后堂,这后堂虽没了前院大厅的高大气派,却在精致中透出奢华的味道。果然是三大家族的张家,方家是不是也这样,方鱼不知道,前世今生,他从未去过方家的家族大院。
后堂正厅内摆着一张长桌,一群人围在那里,写写画画的不知讨论着什么。门口正站立着一位穿着华服,身材高大,两鬓略有些灰白的中老年男子。张小乙见得此人,上前行礼道:“三长老,方掌柜来了!”
这人正是张家新上任的三长老张兆阳,他清瘦的脸庞与方鱼前世印象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三十年后的他和现在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现在更瘦了一些。
方子墨望着张兆阳,双唇微颤,却没有叫出声来,只躬身行礼。
张兆阳大手一挥,道:“先进屋再说吧!”
方鱼见到父亲的异样,也未说话,只是跟着三长老穿过正厅和偏厅,来到偏厅后面的一间小厅。两位裁缝师傅将样品布料和绣花底样放下,便躬身退出。张小乙忙安排座位,亲自为方子墨、方鱼倒上茶水,他出去时,还不忘顺手把小厅的门带上。
见屋中没了旁人,方子墨拉着方鱼,推金山倒玉柱的向三长老下跪行礼,张兆阳一把扶住,道:“子墨不用这么客气,这里也没有外人!”
方子墨依然双膝沾了地的拜了下去,同时道:“兆阳伯父,好久没见您了!”
听方子墨叫的亲切,方鱼感到诧异,但瞬间就联想到刚才父亲说这张兆阳和自己的祖父有交情,难道这位就是昨天晚上说的方鱼祖父在张家的结义兄弟?
只听张兆阳道:“算算得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方子墨道:“十六年了,最后一次见您是我结婚的时候。”
张兆阳叹道:“十六年了,那时七妹还在世……”说着,眼圈有些发红,方子墨闻言垂头,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
此时方鱼已经可以确认,这张兆阳就是他祖父方立君在张家结义的兄弟。
过了一会儿,张兆阳道:“时间太久,人就麻木,很多事情就会忘记!唉!”
张兆阳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子墨,你是个有心人,这些年,两节一寿你没一次忘记我这个老头!”
方子墨道:“母亲生前交代的,说和兆阳伯父的交情不能断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过年节寿辰送些不值道钱的礼物,您知道我现在不过是方家的旁系。”说到这里,方子墨有些窘迫。
张兆阳道:“这不能拿钱来衡量,这是我和七妹九弟之间的情谊,情比金坚!只是,你小子怎么竟打发人来送,自己从来不上门?”
方子墨道:“早些年三长老在外地,想见一面不容易;家父云游之后,我就成了旁系子弟,想再来打扰就是我不懂礼貌……”
张兆阳道:“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你怎和那些酸腐之人一样,如此在乎嫡系旁系?”
方子墨尴尬的笑笑,没敢接话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