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闯入者
当陈不凡坐在座位上,那一颗紧张刺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面对这么多的武装人员,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随行的美女乘务员给两人倒了水,并询问他俩需要吃点什么。
陈不凡平时就不喝水,此刻对水更是有了阴影。
他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打扮的和空姐一样的乘务员,“吃的先放一放,你们这儿有果汁吗?没果汁,饮料也行。”
乘务员说:“有的。”
然后看出了陈不凡的担忧,又补充了一句,“咱们这里的水都是经过检测的瓶装水,您可以放心饮用。”
陈不凡把杯子往前一推,“打小就不爱喝这没味儿的,要不然,早和外面那帮人一样,见人就咬了。”
乘务员露出了职业微笑,微微弯腰说了一句,“好,这就给您换一杯。”
正当陈不凡拿出手机准备联系自己二叔的时候,外面突然爆发出了玻璃的破碎声,巨大又刺耳。
隐约中能听到野兽一般的低吼声,陈不凡心里隐隐不安,他听出了这些吼声来自哪里。
这时,外面的机枪开始了疯狂的扫射,谭雅雯站起身,朝着窗外望着,除了密集的火力覆盖网形成的火力点,剩下什么都看不见。
声音震耳欲聋,陈不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那颗刚被揪起来的心又缓缓落回了原位。
这时,那些武装人员开始交替上车,架设好机枪,甚至还有肩扛式火箭筒。
磁悬浮列车开始了前进,陈不凡拦住过往的武装人员,“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
武装人员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便继续往前走了。
这帮人不知道的是,有一个手臂被划伤的幸存者,在躲避尸潮时,趁乱躲入了物资箱中,跟着被抬入了车厢内。
负责巡逻的武装人员头目对手下说:“一定要看好这批物资,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咱们都得死。”
手下统一点着头,他们也知道这批物资的重要性,不然,这个不允许普通人拿枪的国家,不会让他们有摸枪的机会。
“是不是要打仗了?”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外面那些是…”
“跟你没关系,看好物资就行,要是这里有什么闪失,咱们这一车的命也不够赔的。”
幸存者的痛叫没有被人听到,可能是车厢里太吵杂,也可能是幸存者的声音太小。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看到箱子里全部都是精致的防撞铝管,管内是青草绿的液体,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极为诡异的绿色幽光。
铝管旁边还放着铁盒子,打开以后,是那种特制的银灰色注射器,在医院里从来没见过。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一根铝管,里面还有一个小法兰阀,“这到底是什么?”
随着他的疑问,物资箱被打开了,看守的武装人员用枪指着他,“干嘛的?”
没想到这一吓,让幸存者下意识的拧开了铝管,那里面湛清碧绿的液体瞬间挥发了。
这些武装人员以前从来没用过枪,更别说扣动扳机杀人了,面对闯下弥天大祸的幸存者,他们也只是控制住,然后去通知队长,根本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此时其他车厢的人还不知道,一场浩劫将在这列车上发生,并改变了全国的命运。
负责押运的队长得到手底下人的报告,得知有人藏在了物资箱,而且还受伤了,立马子弹上膛带着手下走了过去。
陈不凡看着急匆匆的队长,忙问他发生什么事了,队长头也没回的说了句,车上有疑似感染者。
谭雅雯打算跟着去看看,刚站起来就被陈不凡一把拽住,“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去上个厕所,憋了好久了。”
陈不凡见乘务员还没拿来自己要喝的果汁,便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一盒自带的。
这边,队长拿着枪赶到物资车厢的时候。
刚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异味,深吸一口气,仔细分辨了一下,“怎么有一股大蒜味儿?”
负责押运的人员指着闯入者,“是他把其中一根管给打开了,这个味道是管内的味儿。”
队长看着鲜血淋漓的闯入者,手按在了配枪上,“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闯入者可怜兮兮的,“我为了躲避那群怪物的追杀,躲到了箱子里面,没想到被你们抬到了这里。”
队长用枪指着他手臂上的伤口,“那是怎么弄得?”
闯入者赶紧解释,“这是逃跑的时候一不小心划破的。”
队长想了想,“你说得话也不能全信,万一是那帮丧尸咬得怎么办?”
闯入者都快哭了,脸上全是汗,忍着痛抬起手臂,“大哥,你仔细看,真不是咬伤,真是被铁丝划的。”
队长举起手制止了闯入者的喋喋不休,“这样,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跳车。”
闯入者惊恐得说:“这可是时速六百的磁悬浮,我跳下去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再说封闭列车,也没法打开啊!”
队长哼了一声,“又不是我让你躲到我们物资箱的,我这也是为了一车人的安全着想。给你第二条路,自己去最后一节车厢待着,我们会把门锁好,如果你变异了,我们就会把车厢直接脱节。”
闯入者自信自己没有被咬,点了点头,“我同意,能给点吃的吗?一天没吃东西了。”
“可以,不过这列车上的所有东西,都需要花钱买。”
闯入者摸了摸自己的兜,“我光顾着逃命了,哪还有钱,能不能先赊我点,我到站了面部识别给你们付款。”
队长拿起枪,“没那规矩,万一你活不到那时候怎么办,赶紧走。”
身后的那些人也拿起枪指着闯入者,“快走!”
闯入者没办法,只能往最后一节车厢走去,路过陈不凡的车厢时,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俩互相不认识。
陈不凡问其中一个押运人员,“这就是那个偷偷跑进来的闯入者?”
“没错,是我们的人在物资箱里听到动静,怕有老鼠,打开之后发现了他。”
陈不凡点了点头,“他那伤是怎么回事?不是丧尸咬的吧?”
“他自己说是划得,不过我们队长也不敢相信,就把他放到最后一节车厢进行观察。”
陈不凡掏出手机,给他二叔拨去了电话。
“喂!我上车了。”
对面语气很冷淡,“嗯!我知道,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他二叔问他,“你接下来打算去哪?来国都找我,还是去c市找你小姑?”
“我想回老家了。”
他二叔一听这话,语气瞬间激动了起来,“回老家?老家有什么?你爷爷给你留了什么?”
“不知道,我也没地方去了,就想老家待着。”
“你连你亲二叔都不告,是,你爸的死是和你爷爷有关系,可那是迫不得已,你别老把我们想成害你爸爸的凶手,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陈不凡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不想听二叔提起他爸爸的事。
他爸爸是一名职业军人,国家发生危难的时候保家卫国无可厚非,这是军人的天职。
可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他爷爷的手里,这让他久久不能释怀。
夜渐渐深了,经过了一整天的紧张疲惫,所有人都困得不行,也就忘了车尾还关着一个疑似感染者。
而在此时的中部物资车厢内,两个押运人员坐在物资箱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突然,其中一个押运人员对另一个押运人员说:“三哥,我后背有点痒,你帮我挠挠!”
被称为三哥的人不为所动,“毛病真多,我看你是想让那个乘务员给你挠了吧!哈哈…”
那个押运人员开始脱身上的装备,“这鬼天气,还穿着这么厚的防刺服,太捂得慌了,快给挠挠,痒得不行了。”
三哥执拗不过,面对背对着自己的人,把手伸了进去,“你这多长时间没洗澡了,挠一下,怎么尽往下掉东西。”
说着,用力上下来回得挠,那个押运人员哆嗦了一下,他还邀功似的问:“这下舒服了吧?”
那个押运人员没说话,三哥把手抽了回来,觉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上面又是血又是油脂。
他惊慌失措的大喊:“你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那个押运人员猛地一回头,双眼只有眼白,整个身上的经脉发出异样的淡紫色,从雪白的皮肤里显露了出来。
吼!!!
他猛地扑向三哥,对着三哥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
三哥抓着他的肩膀,猛地向后推,可这一推,脖子上的一大块肉,被对方给咬了下来。
这次再想张嘴说话,也再出不了声了,他捂着脖子从物资箱上翻了下来,奋力的往另一节车厢爬。
可被他推开已经尸变的丧尸不给他任何机会,以极快的速度纵身而起,跳到他身上,撕咬着他裸露的身体。
听到动静的隔壁车厢的人打开门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举枪瞄准着和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丧尸。
但他们都没有勇气先开枪,而蹲在地上啃食的丧尸猛然抬起头,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押运员。
那个押运员用枪抵着,声嘶力竭的大喊:“拉开,快把他拉开啊!”
没想到惊慌失措下,枪的保险被打开,直接射杀了旁边的一个押运员,并且打碎了双层车窗玻璃,音爆直接将整节车厢的所有玻璃震碎,并迫使磁悬浮启动了强制的减速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