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怪癖好怪习俗
殷梓贝讷讷的点点头,送走了殷钦。
自己则呆呆坐在榻上回想她最后那番话。
她怎么知道自己心中还有别人?
十二岁清醒便已经抗拒多夫制了,跟着在外头“流浪”四年,回来后依旧抗拒……
没什么不对啊,莫非……
不可能啊。
其实,曾经有想过干脆坦白的念头。
虽说十分敬爱殷钦,但自己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无故霸占这身份和身体,心中总有些不顺畅,觉得对不起人家。
可转念一寻思,这世上她无亲无故,出去也不知道何处可待啊!
殷梓贝更怕的,是殷钦若知道以后气得把她咔嚓了怎么办?
琢磨到这,殷梓贝又想起石砺血肉模糊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瞄的,若是直接咔嚓还行,脑袋离身也就几秒钟的事。
万一来个千刀万剐或者腰斩什么的那就悲催了。
甩甩头,浑身不得劲,起身摸回房间睡觉,还是安安分分的当个公主的好。
人累得精疲力尽,没任何人打扰,这是殷梓贝“归位”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
下午三四点钟左右,殷梓贝自然而然的睁开双眼,窜入脑子的又是一大片郁闷。
她终是纠结清楚了。
不管殷梓贝说什么,不管自己现在什么身份,那个所谓的九王子她是定要想办法过掉的。
古往今来,就没听说过哪桩纯粹政治联姻是幸福的。
至少在她的所知里没有。
哼哼,还有三个月不是?
机会大把的有。
他是王子,我是公主,论身份地位那纯属平等。
哀家就不相信找不出个茬儿来!
如是打算,殷梓贝忽而精神大好。悠哉的起身收拾,唤来伊伊帮忙梳妆打扮。
十六岁生辰,行及第之礼。
总算是长大了。
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细腻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段,还有一头柔顺浓密的青丝。
殷梓贝看着镜子中标致的自己,心中百感交集。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虽说皮肤被污染得不成样子。
但怎么说上了妆后,也算是个窈窕美人。
现在由一个二十八岁的成熟女人亲身调教四年,这身子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完美无瑕。
她甚至敢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就算不是沉鱼落雁,那也离闭月羞花不远了!
一打扮完,莫伊伊笑嘻嘻的站在一旁说道:
“公主,这样一打扮,怕是连小雨见了都要自愧不如了!”
听完,殷梓贝“噗哧”一声笑道:
“你就这嘴甜,我自己的模样,我还不清楚么?别说比小雨那妮子漂亮,要有她一半姿色也该偷笑了!”
“可不是嘛。”想起小雨那倾国倾城的样子,莫伊伊也忍不住感慨道:
“我要是有她一半的一半漂亮,我就娶他一堆的夫侍回来供着!”
“不用那么漂亮,只要你想要,本公主便帮你做主了!”
殷梓贝促狭的笑道:“你要两堆三堆都成!”
莫伊伊眨眨眼睛:“好公主,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赖账啊!”
“不赖账不赖账。”
殷梓贝哈哈笑道:“我把四国最丑的男人统统聚集到一块,不丑不准做你的夫。”
“公主,你太坏了!”莫伊伊故作气恼。
二人打打闹闹,正笑作一团。
这时候,进来个小丫头施礼道:“启禀公主,睿公子来了。”
“哦?”殷梓贝应了声,与莫伊伊互看了一眼,心想:
园子里大小事务都是他在打理,这时候过来,估计是为了晚上宴会的事吧,忙笑道:
“快请进来。”
“是。”小丫头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闵睿便带着个小厮走了进来。
“伊伊,备茶!”
“是。”莫伊伊收起玩性,规矩的朝闵睿行礼,而后退了出去。
殷梓贝今日心情极好,打发完伊伊,她欢喜着上前拉闵睿在圆桌前坐下,问道:
“石砺好点么?你是为了晚宴的事才过来的吧?”
“石砺已无大碍。”
闵睿莞尔一笑,温和道:“晚宴早已准备妥当,你只需上座观看便可。”
“哦?”殷梓贝不解道:“那你现在过来做什么?是来找我的吗?”
闵睿点点头,朝身旁小厮看了一眼。
那人忙上前将手中托盘陈放在桌上,而后轻轻退出房门,并将房门掩上。
殷梓贝奇怪的看了闵睿一眼,纳闷的翻起托盘中的东西。
里面有五块精致木牌,上面刻着人名。
四年里除了吃喝玩乐,精心护理,她还做了一件事:识字!
现在所有的小篆字体她大概都认得了。
那些木牌上依次写着:闵睿、石砺、离幽、墨寒、巫羽,五个人的名字。
殷梓贝没琢磨明白,笑问道:“这是做什么?”
闵睿笑道:“除了兰鹤不在园子中,我们五个你任选一个吧。”
“选来做什么?”殷梓贝还是一头雾水。
闵睿定定看了她半响,而后收起笑容,奇怪的问道:“你不知道么?”
“我真的不知道。”殷梓贝笑得一脸无辜,把玩着那几个牌子,摇头道:
“你拿这些牌子来做什么?怎么跟皇帝翻后宫牌子似的?”
闻言,闵睿皱起眉头,垂眸沉思。
殷梓贝见他这般神色,心中大叫不好。
不等她回神,闵睿抬首正色道:
“这是花安国的风俗,凡女子,定要在及第之夜选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开荤,第二日母亲拿起落红帕,在众人面前展示,才算完成及第之礼……”
“什么?!”
话音刚落,殷梓贝便跳了起来,托盘和名牌被她连带着扫到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
不顾那些个名牌,不管自己形象,殷梓贝焦急的在房中踱步。
闵睿只静静地看着她,并未作声。
来回踱步几次,殷梓贝终于眸中一亮,说道:“那我选石砺吧!”
那呆子受了重伤,肯定是不能人道,哇哈哈哈,哀家太聪明了!
“不可。”怎料闵睿温声打断。
“为什么?”殷梓贝不解问道:“不是随我挑么?”
闵睿盯着她,平静而极有耐心的说:
“石砺性子耿直,妻主这般重要的日子选他,而他却不能人道,这叫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