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铁与血的第五交响乐-第一乐章·显现（10）
“对，我还记得，当时你向我紧急汇报，说据可靠情报，大量敌军正在向卡萨布兰卡逼近。”指挥官对海伦娜的说法予以了肯定。“你有试过与这个神秘情报源进行联系吗？”
“非常遗憾。”海伦娜摇了摇头。“对方似乎并不想与我们进行联络。他们抹去了所有可能被我们查到来源的痕迹。每次传递情报也只是单线联系，发送完毕便立即断联。这样也就切断了所有让我们进行逆追踪的途径。”
“还真是个谨慎的家伙啊。”指挥官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
“话虽如此，但也并不是杳无踪迹。既然从内部无从查起，那就向外面寻求援助。我忽然想到，如果这个情报源的宗旨是帮助碧蓝航线对抗赤色中轴，那么除了大洋战区的我们之外，一定有着同样接受他们帮助的人。通过司令部的朋友，我联系了欧罗巴大陆各个碧蓝航线分部的负责人，他们也都证实，在各自负责的战区内，都有着与我们相同的情况。而从时间上来看，第一个接触到这个神秘情报源的，其实并不是我们，而是早早就遭到铁血侵略的鸢尾教廷！”
“鸢尾教廷……”指挥官重复了一遍。“这么早就……”
“是的。而且根据鸢尾情报部门负责人付达枫先生的说法，鸢尾接到情报的最早时间居然可以追溯到鸢尾与铁血开战的不久之后。”海伦娜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看着指挥官，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什么？那岂不是……”男人的反应极快，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
“是啊，铁血国内刚刚发生异变，之后就出现了这种事。我不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指挥官听出了海伦娜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这个情报源，很有可能来自铁血内部。”海伦娜直言道。
“理由。”尽管听见这句话后，指挥官的心陡然狂跳起来，但表面上他却依旧保持着自己冷静的做派，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很简单。”海伦娜不慌不忙，列举出了自己的论点。“据付达枫先生所说，依据事后进行的战报总结和对比，他发现，这个情报源提供的情报准确度简直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在他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情报了，简直就像是铁血的总指挥部将作战计划书原封不动地呈送到了自己的桌子上。指挥官，请想想吧，一个如此了解铁血内部高层才会知晓的兵力配置、具体部署、攻击方向等机密信息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铁血之外的人物呢？”
“也就是说，目前来看，这个情报源十分熟悉铁血乃至整个赤色中轴内部的情况，并且依照你的描述，能够逃过全世界情报人员的逆追踪，想必它一定对谍报工作了如指掌。”指挥官总结了一下海伦娜的话。接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追问道：“这个付达枫那边，他查到了什么吗？”
“据他所言，他所掌握的情况与我们差不多……等等！”海伦娜先是沉吟了一下，之后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付先生说过，以这个情报源现在的工作量来判断，它不可能只有一个人，而是由一个组织在进行运作。而且他还查到了这个组织的名字！”
“名字？是什么？”
“叫…对，叫做逐火之蛾！”
“逐火之蛾……”指挥官重复了一遍这个略带有东方色彩的名字。“哼，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然而即使如此，也要追寻自己心目中认定的那一丝光明吗……名字倒是不错。”他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赞赏地看着海伦娜道：“海伦娜，你提供的消息帮了大忙。这些日子以来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蓝发女孩离去后，办公室内便只剩下了指挥官与天城二人。女子想了想，问道：“主上，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欧洲…欧洲……”指挥官喃喃着。“海伦娜所提供的情报里不止一次地提到了欧洲。看来无论是铁血的异变，还是这个‘逐火之蛾’，要是想弄清楚它们的真相，就必须要去欧洲走一遭了。哼哼，上次我在欧洲度假到一半，就被你们抓了回来，这次我可要玩个痛快，否则，我才不回来。”男人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接着，他对着身边的女人道：“天城，这一次，港区还是要拜托你一阵子了。”男人说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又道：“哎呀，不知道这次欧洲之旅，会遇到什么奇遇呢。”
“……”一旁的天城没有作声，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沉默面对着李安澜。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转过头，正对上女子那紫色的双眸。他追问道：“你怎么了？”
“主上……”天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企业她刚才……”
在听了天城对刚才病房内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后，指挥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人啊，总是要去探寻一些明明就不应该知道的真相。好奇心是挡不住呢。这不怪你。”
“那…我该怎么办？”
“唉…虽然不知道她是否会这样做，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天城，辛苦你跑一趟纽约司令部吧。那里有一些东西，现在还不能让她看到。”
与此同时，遥远的欧洲大陆。铁血，某处。
最近几天的天气都很不好，乌云笼罩着天空，时不时地还会下一场小雨。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潮湿的水雾，沉重的低气压团压得人们喘不上来气。而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灯火照亮了这个已经被夜色笼罩的城市。尽管时不时地遭到敌机的空袭，但是这尖锐的防空警报以及扔下的炸弹所造就的些许断壁残垣也无法遮掩住这座城市往日的繁荣光景，那一座座高楼大厦耸立在大地上，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往日的繁华。
在这座钢铁森林之中，一座正在建造的高楼的天台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那红黑相加的军服包裹着一副纤细的身形，手腕处那明晃晃的黑十字绣章似乎在表明着她的身份。远处的灯光照过，她右手的手腕处并没有映射出白皙皮肤的光泽，反而是金属一般的暗色调，黝黑得像是吞没一切的黑洞。银色的长发任凭微风拂着，在这傍晚的雨天中显得格外的动人。
那女子就站在天台中央，也不顾天空中忽然下起的蒙蒙下雨。她微微抬起头，闭上那本满是媚意的橙色双眸，任凭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滴滴细雨就像是泪水一样，顺着她的眼角，滑过那精致的脸颊，滴落在早已经满是水滩的地面上。
忽然，她身后传来了些许窸窣的声音。女子马上睁开眼睛，只瞄了一眼，眼中便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和笑意。她道：“格奥尔格，你比预定时间迟到了十分钟哦。”
来人是一名个子略矮的棕发姑娘，她用自己的红色眸子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抱怨道：“谁让你选了个这么奇怪的地方！还再三要求我确认安全无误才能来见你。我在这附近绕了五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走上来的。就算迟到了也不能怪我。话说，你为什么非得选择天台见面啊。”
“因为，至少在这里，可以正大光明。”女子近乎梦呓地这样说了一句。接着，她走向女孩避雨的房檐之下，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在这里咯。”女孩从雨衣内拿出一个套了牛皮纸的东西，递给了女子。“我还是很好奇，你要这些东西是想做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不要多问。”女子接过，故作神秘地说道。“不过，如果你一定想知道的话，我只能这么说，我只是想为那只波斯猫做点什么而已。”
“波斯猫……”一提到这个名字，女孩的脸色也不禁变得黯然起来。“不知不觉，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我说啊，真是搞不懂你，她人都死了，你做这些还有什么用啊？”
“有些事，还是要去做的。”女子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转身道：“你快离开这里吧，免得被人看到。”
“你还跟以前一样啊，令人捉摸不透。”女孩摇摇头，摆了摆手道：“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身后的声音消失后，女子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随后，她解开了绑在上面的绳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随后翻看了一番。
“呵，看上去，倒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就让我，好好尝尝你的味道吧。”在翻开了第一页之后，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后便消失在了那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