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光与影的鸢尾之华（上）破碎的信仰（1）
当然，企业并不知道男友和陈将军的担心，她现在一心想着怎么顺利解决此事。在她眼里，这件事虽然有困难，但是她还是有信心顺利解决的。
眼看着脚下的这片土地，想到自己再次回到皇家，企业的心里不禁有些激动。虽然经历了几天前的狼狈逃亡，但是在她的心中，对于皇家不仅没有增加坏的印象，反而颇有好感。而这份好感，绝大部分来源于那位虽同为舰姬、如今却坐在首相宝座上的女士——光辉。
企业非常佩服这个女人。当初正是她率领舰队夜袭塔兰托。这一战打得干净漂亮，皇家以极其微弱的代价，使用相当新颖的奇袭战术，重创地中海上的撒丁帝国舰队，夺取了这里的战略优势。而这一战，也被奉为经典，被各国争相研究其中的创新内容。
而在国家陷入危难的时候，她顶着同僚的不屑和嘲笑、人民的质疑进入内阁，并且成功当选为皇家的首相。面对铁血那咄咄逼人的战争威胁，光辉并未屈服，她执着地带领着人民们挺过了那些艰难的日子，并且一举扭转了局势。
企业至今仍然记得，光辉在一次面对全体皇家人民的直播讲话时这样说道：“……我能够给予大家的，只有牺牲、鲜血、汗水和眼泪。你们问：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回答：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胜利，无论多么恐怖也要争取胜利，无论道路多么遥远艰难，也要争取胜利。你们问：我们使用的手段是什么。我还是只能回答两个字：战争。是的，我们将发动战争，我们将在王国的领土内向敌人发动战争，我们将在主赐予我们的大海、天空和陆地上发动战争，向这个在人类黑暗悲惨的罪恶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任何语言都无法谴责和形容的穷凶极恶的邪恶敌人发动战争！”
这段富有激情的演讲，听得企业心中热血澎湃。虽然远在白鹰，可是她仿佛能够看到，皇家的将士们正在以自己的生命去实践着首相对人民许下的诺言，在捍卫着她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的自由。而从这以后，她便对皇家颇有好感，并且感叹，有这样一个人在带领着她们，这个国家将不可能失败。
已经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企业知道，飞机即将降落。她回过神来，准备好迎接这属于自己的、新一轮的挑战。
然而企业不会想到，她内心的这份好感，将在这即将而来的、与光辉的碰面中，被撕扯地分毫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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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后，企业受到了光辉亲自接机的最高待遇。同时，她也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皇家女仆队那优质的王室服务。应当说，到目前为止，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会面的气氛是轻松的。企业端起茶杯，小饮一口，随后赞叹道：“真不愧是红茶之国啊，泡制红茶的手艺果然举世无双。”
“哦？企业小姐也懂红茶？”
“只是略微了解一点而已。哪里比得上皇家的各位。”
光辉微微一笑，说道：“企业小姐谬赞了。这是贝尔法斯特女仆长的手艺，女王陛下也经常对她准备的茶点大加赞赏。”
“十分感谢贵国的款待，企业，受宠若惊。”
“企业小姐是白鹰的战斗英雄，这次来到皇家，我等必要热烈欢迎。不过现在仍是战争时期，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企业小姐见谅。”
企业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此次前来的目的。时间紧急，闲话少叙。一番公开场合上的客套话说完后，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想必，首相女士已经收到了z港的消息。此次我作为z港的代表，前来与贵国接洽此事。不知，首相女士有何见教？”
“没有问题，女王陛下对李将军的提议也非常赞赏，已经责成我全力配合。”
二人正说着话，爱丁堡忽然急匆匆地小跑过来。一直在一旁侍奉的贝尔法斯特见状，忙拦住冒失的姐姐，低声道：“姐姐，首相女士正在接见客人，不得无礼。”
“可是…可是……”爱丁堡犹豫着道：“首相女士之前明明说前线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向她报告…鸢尾那边……”
“没关系，贝尔法斯特，让爱丁堡过来吧。”光辉忽然说道。随后，她转向企业道：“抱歉，企业小姐，职责所在。”
“无妨。”企业耸耸肩。她并不在意。
爱丁堡将手中的文件夹交给光辉，光辉翻开查看。在看到了里面的文件后，企业注意到，光辉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眉头，但随后，首相女士的神色就恢复如初了。随后她在爱丁堡的耳边说了些什么，爱丁堡闻言，忙点点头，风风火火地向门外跑去。
“企业小姐，我们继续。”光辉端起茶杯，冲着企业礼貌一笑道。
企业忽然觉得光辉的这个笑容有些奇怪。她想了想道：“首相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没什么，只是一些前线上的事，企业小姐无需担忧。”
前线？这个词让企业不禁有了兴趣。在来到皇家之前，她已经知道白鹰与皇家将要在陆间海展开联合攻击，以此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如果放在平时，企业或许不会在意，但是此时此刻，这件事就成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巧合。并且刚才虽然光辉及时地打断了爱丁堡的话，可是企业还是听到了爱丁堡不小心说漏嘴的那两个字。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充斥了企业的大脑。她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尽管她一再地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但是企业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首相女士，既然贵国也无异议，那么企业也不多做打扰了。此事关乎碧蓝航线内部的团结，还请贵国为企业的行动提供便利和协助。”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毕竟还没有确定，企业并不想现在就撕破脸皮。
“企业小姐既已来到皇家，不如多待些日子，其他的事情就先不管了吧。”光辉忽然道。
“多谢首相女士的美意，可时间紧迫，企业就不叨扰了。”企业放下了茶杯道。
“企业小姐，如果你执意要前往，皇家不会阻拦。但光辉这里想要提醒你一句，若你于此时此刻到了陆间海，你的安全与所作所为皆由你自己负责，与我皇家无关。”女人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了。
面对光辉这突如其来的翻脸，企业惊讶于自己的平静，她并没有感到很意外。女子站了起来，转过身道：“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哦？那我很期待企业小姐能够大显身手。”
话已至此，再争辩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企业刚要离开，却终究没有忍住心中所想，皱眉道：“你怎么会如此狠心。鸢尾可是皇家的盟友，你居然就这样痛下杀手？！”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光辉当然知道企业想说什么。她再次优雅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说道。“祖先们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这句话，我只不过是在借用先人的智慧而已。既然鸢尾的舰队已经威胁到了皇家的安全，光辉身为女王陛下的臣子，自然要为陛下解忧。”
这番听上去冠冕堂皇的言辞，再加上光辉那优雅的动作，这两者的结合在企业的眼里是那样地刺眼。她忽然想起在d湾的会议上，同样也是这个女人主导了会议的走向，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罗德尼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皇家的人难道个个都是这么虚伪的吗？！”
这句毫不客气的话引得周围的一众女仆脸色一变，不过光辉并未在意，摆摆手道：“这样想的话，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的所作所为只是在保护这个国家而已。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并不是你想象地那样光靠着喊喊口号、宣扬着‘爱与和平’就能够解决问题的。等你坐上我的位置，你就会明白了。”
“不管过了多久我也不会明白，我也不想去明白。”企业拂袖而走。“我绝不允许同袍相残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会阻止你们！”
“哦，是的，你会阻止的。前提是你要来得及阻止。”
“什么意思。”企业不禁站住。
光辉轻轻拿起一块糕点，同时冲贝尔法斯特招了招手。女仆长会意，马上重新为她泡了一杯茶。轻咬一口糕点后，女子用汤匙搅拌着茶杯，吹着上面的热气。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就好像在享受宴会。好好地享用了茶点后，她才道：“好心提醒你一句，皇家海军的舰队已经出发了。你想得没错，她们的目标正是鸢尾的舰队。如果你想做什么，最好现在就出发。我只能在此祝你好运了。”
“休想！”这两个字，伴随着银发女子坚定的脚步，不断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之中。
卡萨布兰卡，m国西部港口城市，大西洋上的一颗明珠。时值7月，正是这里气候最宜人的时候。一阵海风吹过，天空中，几只海鸟正惬意地滑翔着。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岸边的岩石，破碎的水花四溅，有几滴溅在了那名正坐在岩石上看海的女子的脸上。
不过女子并未恼，她只是轻轻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海水，继续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她每天闲暇之时最喜欢做的事情。
只是，她的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落寂。本该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沙滩上，此时却空无一人。许久，这寂静的大海上传来一声叹息：“要是能回到过去，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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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战争，这座本来举世闻名的旅游城市将会到处是欢声笑语，这里美丽的景色便不会被硝烟和战火所覆盖。自己也不用背井离乡，孤独地待在这个距离故乡有千里之遥的不毛之地，也不用每天听着姐妹们的死讯。她本可以作为教廷的骑士，骄傲地巡视着每一寸土地。她也可以和姐姐……
一想到那个人，女子摇了摇头，她努力地把这个称呼赶出自己的大脑。不，那个人不是自己的姐姐，自从那天她登上皇家的班机、前往伦敦的时候，从她发出那段宣言的时候，她就已然不再是自己的姐姐。她是教廷的叛徒，也是自己必须面对的死敌。
尽管她不承认自己在思念着那个人，但是她无法否认的是，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自己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跟那个人有关的梦了。闭上眼，萦绕在她脑中的，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那没有隔阂的对话。
已经记不得那是多久之前了。七年？八年？真的已经好久了。总之，在她看来，仿佛已经过了一世。但是那时候的她，还是崇拜并且信任那个曾经是她姐姐的人的。她还记得，那一天……
“唉，终究还是慢你一步。被你抢先了…算了算了，这点差距我还是赶得上的。我就当是先让你跑几步好了。”让·巴尔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身着崭新舰装的姐姐。她曾经立誓要比姐姐更先服役，但无奈，终究还是姐姐黎塞留率先完成了服役前的所有训练，并且通过了舰装的性能测试。如今，黎塞留已经正式入役鸢尾教廷海军部队，并且已经被内部决定任职教廷海军总旗舰，就等着正式宣布了。
让·巴尔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显得比黎塞留还要高兴。她有些羡慕地抚摸着姐姐的舰装，双眼放光道：“哎呀，也不知道等我服役时，会不会像姐姐这样，被委以重任呢。”
“一定会的啊。”黎塞留摸了摸一脸憧憬的妹妹的头，微笑道：“毕竟，你可是我的妹妹呀。”
“好啊你，夸我的同时还顺便自夸了一下，真是的。”让·巴尔当然听得出姐姐的弦外之音。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还是说，你连三妹和四妹都比不过？”
“少来！我肯定要比那两个小家伙先服役的啊！”让·巴尔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