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云山
猝不及防的着地让若宇摔了个七荤八素,要不是他修得些炼体功法,肉身不差,这一次“初闯人间”估计就是他的“绝唱”。
挣扎着坐起身,看着满脸愤怒的鹤道人,也不恼,盘坐好身位,双手合于丹田,面色平静的运气三个周天,浑身舒泰了才缓缓起身,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到刚拔的“新鲜”羽毛还在,忙笑嘻嘻的左一根右一根的收集起来。
“哎呀,少了少了!鹤子鸣!你赔我宝贝!”
差点吐血的鹤道人着实被气的不轻,早知道要给这厮做苦力,心里一万个不愿,无可奈何下又一万个小心,千般退让后再一万个忍耐,心中曾演算了无数遍可能会发生的情景,但他还是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严重低估了这位“作妖”的本事。
刚落地时他怒而拔剑,可瞬间就后悔了,看对面若无其事的打坐疗伤,他也赶忙收了兵器,有些后怕,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否则这才走了多少路程,说实在的,这厮死活他才不关心,可误了主子交代的事,他就离死不远了!像他这样的小妖仙天界不知多少,他们也有自己的小圈子,自己常载主人上界,空闲时也结交了些,听说过办差不利被天雷轰杀的惨案,所以他一心只求圆满完成任务,保全自己这好不容易修来的仙身。
有什么是能比死亡更有威慑的呢?尤其是怕死的!强忍了怨气怒气火气,尽量保持平和的说道,“若宇上仙,小道刚才失了心,冲撞上仙,敢请上仙责罚!”说罢,纳头便拜,心里暗暗诅咒这厮不得好死,今日耻辱,他日必然雪恨!
“哐当!”闻声抬头,鹤道人惊住了,只见这位上仙居然也跪在了他面前,一张稚嫩的笑脸说出了番丝毫不幼稚的话。
“我在山门受戒时师叔曾说过,天地万物有灵,我等修行,摆脱凡俗桎梏,以凌驾万物之上,俯视众生诸相,自要有天地仁者之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我都是道祖教演而出,本无上下尊卑,如今不过是天演之数,道化之相,你现在起来,有话坐着说。”
说罢跪坐在鹤道人面前,见他呆着不动,右手抬了他一下,这才同样跪坐相对,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都是刚才的那一番言论,深深的冲击着他。
两人相坐良久,鹤道人仔细看着面前的小童,很难想象刚才那番话是出自他口,忽然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刚要开口,若宇抢先道:“如今离了天界出了仙宫,路上无人时,子鸣兄可称我本名,你我平辈相交便可。”看着那少年真诚的模样,鹤子鸣万般感动,可忽的脑中闪过了什么,又要开口却又被抢先。
“久仰兄台风姿,今日得偿所愿,小弟感激不尽,来日上界,必向大帝求赐仙丹灵草,助兄更进一步,早得大道!”
少年清秀坚毅的脸庞,掷地有声的清嫩嗓音,又让他愣了一愣,话还没出口就又听到“如蒙鹤兄不弃,你我结拜作个兄弟如何?”
狠狠的倒吸一口大气,鹤道人双手作揖道:“上仙厚爱,小仙万不敢领受!我本山间愚蠢之物,蒙主人提携,修得人身,承大帝隆恩,成就仙身,太清恩德,此生报效!上仙乃太清嫡传,天地之主,小仙何德何能妄与上仙作得兄弟?适才惊了上仙,小仙甘愿受罚!”可算回过神了,脑子里那一番“高论”已然抛却脑后,现在想到的是临行前他的主人对他的告诫!
“万不可被他相貌言语哄骗!事事依他,回来自有你受用!”
“唉?鹤兄这是为何,小弟我是真心诚意啊!快快起来!都是我孟浪了,不该擅自摘取鹤兄尾羽,该罚!该罚!”嘴上说的诚恳,脸上也愧疚万分,心里却已然凉了半截,他硬生生扶起了鹤道人,泪眼含花的道,“是我让哥哥受苦了,要随我走这一遭!”
鹤道人虽然自跟随若全修道以来就离了凡俗,清净苦修,但好歹也是六百多岁的“老鸟”!更加上常在迎仙宫陪伴主人迎来送往,上下两界,人情世故精髓没学会多少,但也知道些皮毛,此刻思维运转正常了,回想起这位上仙的往事传闻以及自家主人的遭遇和告诫,心里冷哼道“打死也不上你的当!”
反正这一次“在劫难逃”,一路上为了少遭“磨难”,何不“虚与委蛇”,先顺着这“魔头”,早点完成任务,也好“早脱苦海”,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心有定计,鹤道人猛然泪涌而出,“上仙这是哪里的话,若不是上仙,小仙哪有这自在人间的美差!早就向往这人间繁华了,上仙,你我速速启程,早结了差事,回程也好去玩耍玩耍!”说着扶着若宇就起了身。
一股恶寒涌上心头,若宇心里怒骂,“呸!连这鸟厮都开始玩这一套了,果然还是不行,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心里连骂恶心,可脸不变色,仍旧保持着那副童真模样,好似为鹤道人的“开窍”感到高兴,连连欢喜道,“好耶好耶,就依鹤大哥所言,早早上那青云,而后你我到那凡人世里去一去!”
闹剧玩罢,一人一鹤重新上路,千丈高空之上呼啸间便是千山万水,十来天里二人“如胶似漆”,“打的火热”。
这一日,正在两人“争论”回去路上该去哪里游戏一番时,忽闻远方有神鹰报警,之后又传来人声。
“道友请留步,此乃青云圣地,不得乱闯!”
鹤道人慢了身子,缓缓降低高度,待下了云层,只见群山叠翠间鸟雀成群,奇山怪石处清泉飞瀑,幽险奇骏,峰峦叠起,绵延数千里不见尽头,又有七峰耸立,入了云端。
“哎呀呀,方才只顾与你撕辩,却没看见这山峰,司空,我们到了!”
不待若宇回答,迎面御剑而来三人,见为首的是一位白衣仙子,美艳不可方物,赛过月宫仙娥,可喜的他赶忙作揖,用清脆的童音娇羞说道:“太清门若宇拜见剑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