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代价是成为助手
醒来时，于夜正躺在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拉斯特那张萌萌的橘色猫脸。
正趴在于夜胸前，舔他的嘴巴。
“呜哇——！”
于夜本能地从床上跳起，赶紧与拉斯特保持距离。
拉斯特受惊，缩着尾巴一溜烟躲进了床底。
“喵？”
疑惑地探出它那双蓝眼睛，好像在问：你又咋滴了？
“诶？为什么…不痒？”
于夜都已经做好出现过敏反应的心理准备，怎料什么也没发生。
既没有想打喷嚏的感觉，身上也不觉得瘙痒。
而且他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皮肤恢复了正常的弹性和光泽，终于不再是瘦不拉几的“竹竿儿”了。
他来到床边的落地镜前，无比感动地掐了掐自己的脸，以确认不是做梦。
镜中的少年相较于记忆中的模样成熟了不少。
毕竟即便意识陷入沉睡，这具身体还是实打实经历了五年的时光。
凌乱的刘海下，一对剑眉颇有神采，眼睛也是炯炯有神，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血丝的浑浊状态。
整体看下来，虽仍有些消瘦和营养不良的迹象，但这也已经算是妥妥的帅小伙了。
“干尸”的标签也终于可以摘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欣赏完自己的变化后，于夜抱着诸多疑问环视四周。
所在的房间似乎曾是个宠物问诊室，只不过如今加了个单人床用作卧室。
一些陈放在柜子里的宠物医疗用品基本都已蒙尘，看来是很久没有生意登门了。
柜子边，白色办公桌上堆放着许多文件和书籍。
仅有的摆件是一小盆仙人球，还有一幅相框。
仙人球有些干瘪，几近枯萎。
相框表面则是光洁如新，一看就经常擦拭。
走到桌前，于夜得以看清相框里的人物。
一个穿着校服的美丽少女，正站在校门口对着镜头比心。
她笑容灿烂，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于夜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就读的高中——h市第七中学。
“是校友啊，她会不会是大叔的女儿呢……”
看着照片中少女的笑容，于夜想到的却是那个被绑在地下室的女孩儿的哭声。
他虽始终没能看清那女孩儿的容貌，但从身形也很容易判断出，她和照片中的少女不可能是一个人。
何况这照片应该是五年前甚至更久之前拍的。
如果照片中的少女在世的话，肯定早长成大人了。
“可爱吧，那是我女儿。”
突然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于夜一跳。
回身一看，是不知何时端着两杯热茶进来的秦焱。
房间门未关，所以秦焱进来时自然没有开门声。
见到来者，于夜紧张地后退了几步。
毕竟他可是半夜擅闯了别人家的秘密房间，还看到了些明显见不得光的秘密。
怎么看自己都是个应当灭口的下场。
然而他却又被救了……
末世下，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反而令于夜感到不安。
“别紧张，我要是想害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坐吧。”
秦焱将两杯热茶放到了桌上，自顾自地坐下。
这时，拉斯特从床底蹿了出来，三两下跳到秦焱的膝盖上，娴熟地趴下。
于夜迟疑了片刻后，觉得秦焱说的有道理。
便也找了张椅子，隔着办公桌和秦焱面对面坐下。
他并没有放低警惕，只是想听听秦焱的解释。
可秦焱偏偏对此闭口不谈：
“地下室的事儿你忘掉吧，我也不会追究。”
他缓缓抿了口茶，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就连视线也没有看向于夜，而是始终投向相框上的少女。
“可……可是！地下室那个女孩儿，她到底……”
于夜本想问“她到底是人类还是变异体？”
秦焱却不让他把话说完，忽然严厉地打断道：
“打住，你小子差点因此丢了小命，但我怎么觉得你根本没得到教训？”
“……”
于夜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沉默地喝了口茶。
他并不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但或许他真的不该多管闲事。
“对了，你昏过去时，我抽了点你的血做了些检查……
喂，别这么看着我，你昨晚可是同意了的。”
看着于夜那鄙夷的目光，秦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继续道：
“你不仅从那种状态下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且从血检的情况来看，你的身体还恢复的非常好，
甚至可以说比之前更为健康，连难以根治的过敏反应都消除了。
据我亲眼所见，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你吸收了一颗白色晶核的能量。”
“晶核？对了，我确实拿了几颗放在进口袋里……”
“咳咳！我纠正一下，不是‘拿’，是‘偷’。”秦焱眼神微眯，语气随之冰冷起来：
“你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人们是怎么惩罚小偷的么？
我来告诉你吧，比较常见的一种做法是——
先让他们饿个七八天，只给水喝，之后待他们饿得实在不行了，剁掉他们用来偷东西的手，让他们自己吃下去！”
这番话吓得于夜脸色发白，赶紧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背后。
见他这个样子，秦焱坏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捉弄：
“哼哼~！我吓唬你的。”
“……”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可以原谅你昨晚的冒犯。
不过作为代价以及我救你这么多次的报答，你必须当我的助手，协助我的‘工作’。”
秦焱抱起怀里的拉斯特，握着它的猫爪指向于夜。
明明是一脸认真地告知，却因这个怎么也算不上严肃的动作而显得违和感满满。
“助手？工作？什么跟什么啊……”
于夜满脸问号，感到十分无语。
秦焱继续自顾自道：
“你应当感到荣幸，经过我对你的观察，你有这个资格和天赋，就是能力还有所欠缺，不过我会慢慢调教你的。
不要忘了，这可是包吃包住的好差事~在如今这个末世里能享受这种待遇，哼，你就偷着乐吧。”
即便秦焱说的天花乱坠，于夜依旧心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甚至都联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因此落得和地下室那个女孩儿相同的下场。
还是找机会偷偷溜吧……
似乎是看出了于夜的心声，秦焱提醒道：
“你可别想着自己能偷偷溜走，我会时刻盯着你的，当然，这家伙也会~”
“喵~！”
秦焱摸了摸拉斯特的头，继续道：
“再说了，就算你能逃出我的法眼，没有任何末世生存经验的你，不过是出去送死而已。
我可不希望自己废了这么多工夫搞过来的‘助手’就这么轻易嗝屁儿了。”
被秦焱一句话给拆穿，让于夜有些不服，他鼓起勇气反驳道：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脆弱么，不要忘了，我…我好歹是个共生者！”
“共生者？你以为共生者就无敌了么？就算有特殊的力量又如何，只要是血肉之躯，就能被杀死。”
秦焱说着用手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而且你知道么，共生者可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身份，
大部分共生者的下场可比普通人惨的多了，
有因为力量失控暴走而亡的，有被活捉拿去做人体实验的，还有被他人畏惧而设计害死的……
试想一下，可能将来某一天，你就会是这其中一种下场。”
“这……”
于夜毛骨悚然地咽了口唾沫，秦焱则是翘起了二郎腿：
“这些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打击你。
所以我可怜又天真的小助手啊，你千万记住，
不要在人前轻易暴露你是共生者，你的能力也要隐藏好。
在这末世之下，这种力量或许能成为保护你的利刃，但这利刃也随时有可能成为害死你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