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a市的天气反反复复的，就在沈宁以为温度要上升时，一夜之间，又突然下了好几天的大雨，都是飘泼般的大雨点，持续不断，下到让人心烦意乱。
“快快快，刀。”
因为大雨，出现了不少车祸。导致沈宁忙的不可开交，就连能坐下来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刚刚从手术台下来，她就奔向洗漱间，用冷水冲了个把脸。
站在窗前，外面还在下雨。她突然有点怀念大太阳的日子了，之前大太阳的时候被暴晒，说希望下雨，结果现在下雨的时候，又怀念起着大太阳的日子。
人总是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沈医生，查房了。”小徐敲了敲门。
“好。”
查完房后，沈宁靠在背椅上，喝了口水，想着难得休息一会，一定要好好的歇一会。
结果同事们拉着沈宁一起去医院食堂吃饭。沈宁打了一份紫菜鸡蛋汤，肉沫蒸蛋，青椒炒肉。
她低下头喝汤，同事都在叽叽喳喳聊天，她没参与其中，只是听着她们讲。
林医生端着盘子走过来:“嗨，好巧啊。”
同事们面面相觑，没有人在讲话了，都低下头飞快的吃完饭。
下班时间，这雨还是下个不停，沈宁拿起包走出医院的大门。下了楼，她推开门诊部大楼的旋转玻璃门，撑开伞，直往外走，坐到车内。
沈宁被冻得脸色惨白，嘴唇有一点紫，江烨把丢在后座的外套扔给她:“帮忙拿一下，左边口袋有个暖手宝拿去用。”
“啊，谢谢。”沈宁一怔。
沈宁瞭起眼皮看着外面的雨，雨势仍不可收，呈直线坠落，远处一片模糊。
她的头发披在身后，半干未干。刚才一股强风吹过来，伞差点被吹走，她被淋了点雨。水珠顺着发稍低落下来，滴在他的衣服上。
江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毛巾，标签都还没拆:“拿着，头发擦一下，别滴的到处都是。”
“谢谢。”沈宁接过毛巾，在头上一顿擦。
江烨没有开回家，而是先去李胜那里把铁牛接回家。
李胜一看狗被接走了，不顾外面的大雨，跑出去玩了，临走前还要求千万不要再把狗接回来，他的大好青春不能浪费在一条狗身上。
沈宁因为这场大雨已经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了，每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倒头就睡。
凌晨三点，沈宁睡得正熟的时候，电话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得知情况后，他匆匆换好衣服，临走前还不忘用冷水把自己弄清醒。
这次，她没有打扰江烨，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叫了辆车直奔医院。
凌晨三点二十四分，外面大雨，偶尔发出闪电，和雷声的隆隆声。手术室内静谧无声，只有仪器设备发出的机械且缓慢的滴滴声。
手术室内，沈宁穿着蓝色无菌服，接到了出车祸的病人，当她看到别病人的脸时，整个人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做这个手术的，但很快她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手术过程中她的一双眼睛仍保持着清醒，沉静。
“缝合腹壁切口。”许随戴着口罩说道。
经过两小时的手术后，沈宁看了一眼病患双足血运是正常的，才舒了一口气，温声说：“转入icu。”
“大家都辛苦。”松了一口气。
“沈医生，你也辛苦了。”
沈宁走下手术台，将一次性医用口罩和防护手套脱下丢进垃圾桶里，抬脚踩开手术室感应门，右转进入洗手间，洗手，换上白大褂，再走出来。
他去茶水室接了杯热水，坐在办公室边喝水边想事。
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拿出手机和江烨说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对方很快回了个“好”。
天很暗，一片灰色，看不出来已经快要天亮了。
终于几天后，大雨过，迎来了晴天，气温也渐渐向上爬。
周五晚上，沈宁接到了洛安的电话，说要七点半在bar见面，还没等她说话，电话就已经被挂，但听她的语气似乎遇见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这时也刚好收到了江烨的微信:【一会儿记得帮我拿个外卖。】
【ok。】
等外卖到了，被晾在桌上，沈宁找到江烨的聊天窗:【外面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有点事，会晚点回，帮忙解决掉，谢了。】
【……】
沈宁达到bar，洛安就坐在最显眼的地方，一个人坐在那喝闷酒，她快步走去:“安安，怎么了，平常大大咧咧的，你去哪里了？这么伤心？”
一阵沉默，紧接洛安发出压抑的哭泣声。沈宁皱眉，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语气温柔：“怎么了？”
洛安还是不答，继续哭。
沈宁耐心地问她，安抚她：“安安，到底怎么了？别哭了，你再哭我也哭。”
最后洛安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说话夹着鼻音，语气崩溃：“我向陈允表白，但他拒绝我了，说我们不合适，但我没表白之前，他一直都对我挺好的。”
“啊？”沈宁语气诧异，“不哭，不哭，一个男人而已，没必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伤心。”
洛安抽了一记鼻子，声音委屈：“可我就是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她，而且我们有些兴趣也相同，可是他完完全全的把我当兄弟看。”
沈宁眼皮跳了跳，说道：“不哭啦，我给你介绍我们医院以前最帅的男医生，还是单身的。”
“不要。”
服务员走到她面前:“女士，喝什么？”
沈宁本想拒绝，但看到她哭的很伤心，还是决定陪她喝一杯:“玛格丽特，嗯，两杯，谢谢。”
玛格丽特，margarita。调制这款鸡尾酒需要龙舌兰、橙酒、柠檬汁，喝起来酸酸甜甜，杯口有一圈盐，寓意回忆中的恋人，别称
——情人的眼泪。
“不，我要荆棘，荆棘bramble。”洛安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那麻烦了，一杯玛格丽特，一杯荆棘。”
“没事。”
二楼包间，一群人吃吃喝喝，打牌喝酒，玩的不亦乐乎。
李胜将一听啤酒一饮而尽:“烨，过来打牌。”
江烨喝着酒，分了眼神过来：“自己去玩。”
他根根修长的手搭在玻璃杯上，看着面前闹腾腾的一片。可能觉得无趣，他走到走廊上，掏出烟盒，敲出一根烟点燃。
今晚沈宁本想在家查了一下病例资料，看样子是得留到明天。红光时不时地打在她们身上。
沈宁抿了一口酒，干脆岔开话题：“安安，明天周末，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洛安此时已经有点醉了：“不想去。”
“好吧，我去上个厕所。”沈宁将酒放在桌上。
沈宁向女厕方向走去，结果一不小心，迎面撞到了一名中年男人。
她立刻轻声道歉，中年男人喝得像是一团烂泥，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就当他想破口大骂，睁眼一看，看到站在面前是一位皮肤白腻，长的还挺好看的女人，便起了色心:“说对不起，还不如做点实在的，陪哥哥喝两杯酒，我就当这事过了。”
沈宁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人。
中年男人勃然大怒，上去就要抓她，愤恨道：“臭□□，你什么态度啊，你先撞了老子，态度还他妈这么不好。”
“不是说了吗。对不起。”沈宁想快点走人。
中年男人听这话，气的火冒三丈，就在一巴掌要打下来的时候，有人截住了他的手腕。
沈宁睁开紧闭的眼，发现是江烨，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捏着中年男人的手腕，像是要将其捏碎:“没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滚。”
“你又算什么东西？难不成这是你女朋友。”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
江烨抬眼，眼里没什么温度，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
“你……”他想将手挣脱出，没想到被江烨捏得更紧，于是想用另外一只手扇他一巴掌，好在江烨手疾眼快，又牢牢的铐住了他另外一只手。
可能是这里动静闹太大了，几个服务员跑过来，其中一名穿着酒吧的西装制服，听了沈宁的说辞，推了一下眼镜:“先生您好，今晚的事给你造成了麻烦，你看，今晚您在店内的消费全免，可以吗？”
中年男人做出思考的表情，最后嘀咕道:“行吧。”
等人都走光后，江烨看着沈宁:“你怎么在这？”
沈宁老实回答:“安安失恋了，我过来陪她。”
“哦，他失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好朋友，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
等回到座位上，洛安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了，只是嘴里还在嘟囔着陈允的名字。
沈宁扯了扯江烨的衣袖:“你可以帮忙把她送回家吗？”
“走。”
第二天，沈宁在家查了一早上的病例资料，看了眼外面天气还不错，打算约洛安去逛街，别闷在家里伤心。
结果被拒绝了。
好吧。沈宁整个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反正闲来也无事做，还不如睡一觉。就这么从早睡到晚，她六点多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还晕晕的。
她走下床，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乱糟糟的，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江烨？”
不在家？
家里静悄悄的，沈宁走到厨房，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充当晚饭。
打开冰箱，拿了瓶牛奶，坐到沙发上，配着两块可颂，一顿晚餐解决了。
时间渐渐晚去，家里漆黑一片，沈宁打算去开灯，结果发现开关摁下去，家里仍是没有光源，她不死心，又试了几次，还是没光，有个念头冒了上来。
停电了。
完了。沈宁从小就怕黑，特别是一个人呆在漆黑的地方。她咽了咽口水，给江烨发了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停电了。】
本在公司加班的江烨，看到消息，把电脑合上，就走向停车场，最近因为分析师不在，他的工作更忙了，常常加班。
等他到家时，沈宁一个人缩在沙发上，像一团球。不知道她家有没有蜡烛，于是在进来之前他特地去买了蜡烛。
把蜡烛点上，发出微弱的光芒。
沈宁见有光了，整个人坐直，不知怎么的感觉今天特别困，她眼睛慢慢闭上，靠在了江烨的肩头上睡着了。
三个小时过去，家里来电了，江烨把沈宁抱到房间，帮她把被子掖上:“你能别这样吗，不然我心里也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