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周围闹哄哄，但这句话在场的四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沈宁无语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脸皮这么厚。之前问的时候还不回答，还用一种看幼稚小朋友的眼神看自己。
“行，你没说过。那两位慢慢玩，我们就不奉陪了，拜拜啦。”沈宁说完，拉着洛安冲进人群。
江烨:“……”
林医生:“……”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江烨别开眼，收回手，走之前在林医生耳边带有警告性地说了一句:“呵，别痴心妄想了。”
“……”
人海中，江烨比较高，一眼就看见了沈宁。她和洛安站在巨大的玻璃前看鲨鱼，洛安正举着手机给沈宁拍照。
洛安眯着眼:“在换一个姿势，对对对，这个可以，好，可以可以。”
江烨走过去，洛安看见他了，趁沈宁整理衣服，赶紧用眼神示意他。
江烨站到沈宁后面5厘米的位置，身边都是人，沈宁没有发现。
“来来来，再来一张，好，笑一下，別动，很好。”
洛安嘴里一直念叨，但她已经把照片拍好了。她偷偷把照片发给了江烨，并且把记录删了。
“好了好了。”她走过去把手机还给沈宁，向江烨挑了个眉。
姐妹，为了你的幸福，我拼了。
时间渐晚，天边出现了大片的火烧云，时不时还有鸟儿飞过。海底世界里的人也少了一大半。
逛了一整天，沈宁也累的想立刻飞回家睡一觉。她买了一对毛绒玩具企鹅，有气无力的拿在手上。
洛安站在她旁边看着手机疯狂抱怨:“我靠，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接单！为什么！！！”
沈宁找了个柱子，靠着。
她点开相册，想看看今天拍的照片。看着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从拍鲨鱼开始，每一张上面都出现了一位很高又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看不清脸，但轮廓特别像江烨。
一直到到……
？？？！！！
江烨怎么回出现在这里？灯光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好看的轮廓照的清清楚楚的。沈宁将照片放大，怔怔地看了一会儿。
照片里的她，头发披散在肩后，巴掌般大的鹅蛋脸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像张纸。笑起来眼角微微下弯，左边的梨涡若隐若现。站在身后的江烨低着头看她，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侧脸轮廓硬朗分明，不用在想了，就是他。
沈宁心慌的四处张望，确定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才点看编辑，认真地裁剪，一张属于他们的合影诞生了。
十几年前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
爱是什么呢？爱是千万次叹息，爱是反反复复，爱是今晚想通，明天又沦陷。
……
五分钟左右，一辆黑色宝马停在她们面前。副驾驶的窗户缓缓下降。
出现的是雯雯那张可爱的脸。她笑着冲她们招手:“你们快上来吧，随路。”
“呃……”洛安并不认识她，有点尴尬。
沈宁委婉地拒绝:“不用了，谢谢。”
王成坐在驾驶座上，提高嗓门:“快快快，”
“……”
“是啊是啊，快快快。”
最后哟不过他们，沈宁和洛安对视一眼，上车。
等把车门打开时，沈宁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
他懒散地坐着，正在玩手机，屏幕的亮光照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锋利又利落。
洛安主动后退，沈宁只好先上。后坐的空间不大，她和江烨靠的很近。江烨身上的檀木香特别浓，交错着淡淡的烟草味。洛安把车门关上，就扭头看风景，一点想和她讲话的感觉都没有。
车上安静的过分。
可能觉得她们两个会尴尬，雯雯主动找话题，没过多久三个小姑娘聊的热火朝天。
“真的很……等等我接个电话。”
聊到一件很搞笑的事时，雯雯的电话响起，正好被刚好停车的王成看到，他一激灵，把车停在路边，扭头看后面三人:“那个，烨哥，你可以和她们两个去帮我买朵花吗？”
“自己去。”江烨果断拒绝。
趁雯雯没看见，他露出求助的眼神，江烨看着他，想把他狠狠教训一遍。
前面就有一家花店，江烨他人高腿长，俩姑娘被他甩在后面。沈宁想快点回去，就加快步伐走到他旁边。
从她的角度看去，江烨侧脸流畅又利落，骨相优越到堪称鬼斧神工。
她心脏忽然滞了一拍，紧接着开始快速地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
这么多年，还是会心动。
花店旁边有一家刚开的蛋糕店，正在做活动，情侣可以合作免费做蛋糕，还有一个店员站在门口，见到沈宁和江烨，她很热情的叫住他们。
“这对情侣，请问你们是否愿意来我们店里做蛋糕呢，免费的哦，成品你们可以带走。”
“不用了，谢……”
“等等。”洛安插到，“你们去吧，我去买花，拜拜。”
“哎。”沈宁想伸手抓住她。
我太太太无语了！
……
江烨和沈宁穿上咖色围裙，白色的厨师帽。但江烨死活都不带这帽子，脸上的表情也很臭，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去打架。
蛋糕师傅站在他们旁边，手把手教，好在这两人都比较聪明，不像对面那对手忙脚乱。
就是这成品有点……
沈宁看着陷入了沉思，她脸上粘了点奶油，看着有点滑稽。
江烨倒是无所谓，他几乎没帮什么忙，手插口袋，看着她。
师傅把蛋糕装在盒子里，递给江烨，两人走出店，王成的车停在对面，他们过了斑马线走过去。
接下来的路程，没有人讲话。
把洛安送和家后，沈宁赶紧坐到她的位置上，低头看手机，蛋糕放在她大腿上，免得打翻。
到家的路途不远，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到家了，在上电梯时，王成把江烨拉到一旁，说了点什么。
沈宁只听到他嗯了一声。
到家门口，沈宁刚想按密码，雯雯就走过来，她整张脸有点失望:“沈宁，我明天就要走了，和我男朋友一起。”
沈宁内心高兴的万马奔腾，江烨终于可以回去了，但表面还是表现出难过:“那你还会回来吗？”
“可能不会了。”
“那以后再联系吧，我一定会想你的。”
“好。”
把门关上，沈宁把蛋糕和企鹅玩偶放在茶几上，就高兴的倒在沙发上，用靠枕闷住头，笑起来。
江烨站在玄关处，看到这一幕。
“……”
夜晚浮沉，就连风也那么的惹人沉醉，隐去的月亮露出来一半。
沈宁把蛋糕切一小块拿到客厅，挑了一部电影:“江先生，我会让你在这最后一个晚上，过的快乐的，今晚，我就大方一回，把床借给你。”
江烨敷衍的嗯了一声，继续玩手机。
一部电影结束，沈宁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把电视关了，迷迷糊糊地走回房间。
第二天。
沈宁把昨天的蛋糕从冰箱里拿出来，发现蛋糕没有变质，可以适当吃一点，剩下的就扔掉。
本以为江烨不会碰，但他竟然也切了一小盘。
早餐吃完后，两人都赶着去上班，沈宁就打算晚上好他商量一下让他回去住的问题。
江烨坐在大背椅上工作，手上拿着笔，过目，签字。
“笃笃——”敲门声响起。
他头也没抬:“进。”
办公室不大不小，一张办公桌的后面，江烨把书柜全填满了。
王成拿着一堆资料，打开门，犹豫的坐在江烨对面的椅子上，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了，不敢看他。
江烨也没说话。
王成是公司的优秀好员工，这几年帮公司不少忙，就在这节骨上说要辞职，陪女朋友去b市。
江烨自然而然是不同意的，更何况两人关系也很好。
王成依旧不敢看他:“烨哥，签字。”
这回江烨才有了动静，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
“你真的想好了吗，为了女朋友，放弃事业。”
语气淡淡的，仔细听，还带有点生气。
王成嗯了一声，随后又加了一句:“wm不也挺好的，而且，我和雯雯都在一起4年了，马上就要结婚了。”
“……”江烨说，“你确定你想好了。”
王成点点头，江烨看了他一眼，拿过资料，签了名。
在王成出门前，他出声:“干不好，别来找我。”
“是。”
……
查完房，沈宁又给可以出院的病人办理手续。才趴在桌子上，就要开始手术了。
就这样忙碌的度过了一个早上。
中午和同事一起吃了个午饭，又开始了忙碌的下午。
夏天快到了，沈宁怕犯困，就像读书时代那样，在太阳穴上滴风油精，让自己打起十分的精神。
时间过的好快，马上就要四月了，她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隙，丝丝飞吹进来，整个人更清醒。
记得初三一整个学期，她每天晚上都在挑灯夜读，困了就滴风油精，因为她想和江烨去同一所高中。墙上贴了一中的照片，旁边小姑娘字迹青涩，却又清晰明了。
“我要上一中！”
可最终，老天还是和她开了个玩笑，一中和她擦肩而过。别人安慰她时，沈宁只是自嘲道:“像我这样的，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地考上重点高中，初一初二完全都在半玩半读，初三才开始认真读书，重点高中，完完全全是在白日做梦。”
最后她去了七中。
高中，沈宁不在玩了，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高二分班的时候，选择了理科，学业渐渐忙碌，手机一周也看不了几回。
成绩也从年级中等，提到了上游。
那时候小姑娘的五官渐渐长开，下巴变尖，显得那双杏眼大而明亮。她的皮肤天生白，嘴唇红润饱满。笑起来左边有个浅浅的梨涡。
身高也一下窜到了一米六八。
沈宁经常会在桌肚里发现不认识的人送的牛奶零食，有时翻看，还能翻出一封情书。
她把东西都还了回去，并且拒绝了所以好意。渐渐地，这些事情就少了。
她很想他，半夜睡不着觉，就一个人把头埋在忱头里哭。而且只有把偷拍的照片放在忱头下才能入睡。
她根本做不到，完全的把他当做从未来过自己的世界。
喜欢上了耀眼优秀一个人，就真的很难再去喜欢另一个人。
她在夏天喜欢上了一个人，又在夏天失去了那个人。
2009的六月底，沈宁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她发挥得稳定，家里人都让她报一所近一点的大学，可她偏偏报了a大。
晚上，下了班，晚风凉凉的，可能是受到下午情绪的影响，沈宁看到江烨，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她就仿佛看到了初中时的他，沈宁吸了吸鼻子，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江烨，我很想你，很久了。”
附件的小店，门口放了个音响，邓紫棋大声的唱着。
“如果阳光永远都炽热
如果彩虹不会掉颜色
你能不能不离开呢
我能习惯远距离
爱总是身不由己
宁愿换个方式至少还能遥远爱着你
爱能克服远距离
多远都要在一起
你已经不再存在我世界里
请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请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的回忆……”
沈宁的声音埋没在歌声中，江烨听力好，沈宁的一字一句全传入他耳中。
江烨整个人愣住了，在黄昏中，他眼帘下垂，喉结动了动，自嘲的笑了一声。他的轮廓在黄昏中显得模糊而秀气。
语气像是妥协，顺着歌声，顺着风。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