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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放肆的距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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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夜,闲来无事,夫诸一身素衣轻装来到夜市,现在的街上,依然一副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跟上次来找缘豆时的情景差不多,只不过是白天变成晚上罢了。这次,依然来到了那家酒楼处,店家生意到是兴隆的很,往来食客络绎不绝,夫诸迈着沉稳的的步伐踏进店内,仿佛这里的常客一般,

    “小二,来壶酒,带走。”

    “好嘞!您要什么样的?”

    夫诸一愣,

    “有什么样的啊?”

    “诶?咱这儿酒品可就丰富了,朝露醉,店家愁,两碗晕,柏叶酒等等,各有各的滋味,看您喜好了。”

    “店家愁,是什么酒?”

    “客观您有品味,店家愁乃我店招牌独有,天天断货愁坏店家,因此取名店家愁,目前还剩一小坛,有没有兴趣尝尝?”

    “那就这个了。”

    言罢,夫诸从腰间取出两三块儿碎银直接搁在了柜台上。

    “客官,要不了这么多,拿一块儿还得找您钱呢。”

    出了酒楼没两步,夫诸就看见几个穿的跟花蝴蝶儿似的女子站在路边甩手绢儿

    “大爷,进来坐坐嘛!”

    “就是,进来喝杯茶嘛!”

    别说还真招来了个模样贵气的男子,簇拥着进去了。

    夫诸抬头看了看门前牌匾“入云楼”,她若有所思的转了身,手腕一转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爷?”

    小华山,夫诸盘坐在柳杈上望着浑圆的月亮发呆,今夜的月亮很圆,很亮,照的整个山谷都银装素裹,轻松视物。

    夫诸拆了刚从集市上买来的一小坛酒,立刻就有一股酒香飘了出来。

    自从上次跟长右在酒楼里初尝了酒味之后,就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味道。

    说实话,酒这个东西真不好喝,入口辛辣冲鼻,吞下火辣烧热,可那股后劲儿的辛辣与甘醇又让人恋恋不忘,就连夫诸也不例外,这不,就偷偷下山买了一小坛。

    小酌一口,顿时五官颦蹙,辛辣苦甘一言难尽,依然很难喝,七窍都给冲开了,吞下之后又火烧火燎。

    夫诸无奈笑笑,将酒杯放在一边儿不愿再喝,伸手摘了发带任由长发倾泻在身后,露出额前红纹,感觉少了很多禁锢,头皮都松快不少,懒散的拖着下巴仰望轮月,

    “这个时候,要是来几颗榉仁家的李子就好了。”

    令尹府邸,灯火陆续熄灭,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这时,榉仁缓缓起身撩开纱帐,神情严肃的给自己披上了一件外套便出门了。

    门外金桂散发的香气沁人心脾,轮月当空照在院里如水如纱,他站在门前发了会儿呆,进屋拿了一小壶酒和一个杯子便不紧不慢的来到院里的石桌前坐下了。

    月光太亮了,映在酒杯里都闪闪发光,抬头饮下,冷暖自知。

    榉仁看着石桌,当初与夫诸对弈的情景便浮现了出来,他从身上找到那颗时刻贴身收藏的白子,似乎有所决定,于是声音轻柔的对着棋子说道,

    “你在吗?”

    小华山,夫诸原本对着月亮开始打盹了,可忽然腰间一热,顿时睁开了眼睛,她拿出月珏左右看了看,

    “不是它。”

    于是又伸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拿出了那颗黑子,它正一阵阵的闪着红光,提示着另一端的召唤。

    这黑白棋子是当初被她施予术法的,能通过棋子迅速定位到对方的位置,且不受距离限制一次性传送。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夫诸不知道榉仁有什么事儿,只是当初许诺过需要时用它来召唤自己,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想到这里夫诸便将棋子捏在手中,化作一缕星光瞬间被那颗棋子吸走了一般,连带着那颗棋子一起消失了。

    榉仁看着手里欲渐发热,沿着夫茸花纹路闪着红光的棋子,心里有些忐忑。

    忽然,手中白子猛的一亮,夫诸就出现在了面前。

    因为走的急,并没有拿发带束发,夫诸摸着额头转过身来,看上去有些苦恼。

    榉仁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夫诸身边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放下,

    “没关系,好看。”

    榉仁说的没有错,夫诸额前的纹路似乎是在呼应月光一般,也在流淌着微微的光亮,看上去很是迷人。

    可是夫诸本人却有点儿懵了,因为榉仁的神情看上去很不一样,之前的相处也从未如此大胆过,这可一点儿也不像那个谦逊有礼的世家公子。

    但从外形与气息来看,这人又的确是榉仁没错,夫诸仔细看着他道,

    “找我何事?”

    榉仁低下头来躲避目光,

    “没什么,就是太想你了,想见你而已。”

    此话一出,夫诸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莫名其妙的是,自己竟还为之兴奋,她努力平复自己心绪开口道

    “你……”

    “叫我文元吧,你好像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我想听。”

    夫诸心里此时有些无法招架了,这和之前的榉仁简直太不一样了,心中顿时警觉,

    “你是谁?”

    榉仁一愣,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问?”

    夫诸摆出了她平时一贯的高冷姿态,

    “孙榉仁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你眼里的自信,傲慢他从来没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占着他的身体。”

    榉仁见夫诸神情如此严肃,便放软了姿态

    “他不是没有,他只是从来不会对你这样。”

    夫诸皱起了眉头,有些看不穿也听不懂,榉仁转身叹了口气

    “你不用对我如此防备,我说过,我是孙榉仁没有错,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他而已,我们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性格。”

    夫诸听后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精神分裂?太俗套了吧。”

    “由不得我自己。”

    夫诸松了自己严肃的表情,

    “那你是他的什么性格?”

    “我是什么性格应该不难看出,蛮横,无礼,不懂规矩的家伙对吧?”

    夫诸轻笑,

    “不至于,我看到更多的是你的自信,傲慢还有你的盛气凌人,说白了你就是胆子变大了。”

    孙榉仁点头

    “对,你说的很对,孙榉仁这个家伙活了那么久,永远都是那副谦逊有礼与人和善的模样,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世人眼中的孙公子,小心翼翼的对待着一切事物,一点儿棱角都没有,活的太不像一个人了。”

    夫诸听的云里雾里,

    “你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分那么清干什么?”

    “我也不想这样,可他不接受我,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一个人。”

    夫诸疑惑,

    “不接受?怎么说。”

    “他把我束缚在角落里不让世人看见,永远都用那副乏味的皮囊面世,要多单调有多单调。”

    不知道为什么,夫诸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完美的人罢了,而你的存在不过是让他感觉到了不完美,所以才把你封起来。”

    榉仁呆呆的看着夫诸

    “你也觉得我很多余吗?”

    问出这句话的榉仁让夫诸心中一颤,自从身上的这块儿月珏苏醒之后,夫诸就不太能感受到榉仁的情绪了,其中被月珏压住的算一部分,还有就是自己渐渐的习惯,早已不似当初那般敏感了,只是偶尔过于强烈的情绪可以传达过来,比如现在——心疼!

    夫诸终究是心软了,她看向榉仁眼神笃定

    “我没有,说实话,以前的榉仁也很好,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你的模样反而让我觉得舒坦。”

    榉仁笑了,笑的很满足,夫诸也跟着笑了笑,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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