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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27 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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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子濯第一反应就是荼罗在开玩笑。

    “什么孩子,”他笑道:“医生都说了,我肚子里的是种子。”

    荼罗:“对,那是我播进你体内的种子,也是我们的孩子。”

    司子濯觉得它真是可爱。

    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牵起它的手,像哄小孩那样的语气:“好好,那是我们的宝宝。”

    “那你会把它们打掉吗?”荼罗深深看着他。

    “不会,那是我们的爱情结晶,我当然不会啦~”司子濯诙谐地回应说。

    他还以为它在跟自己玩梗。

    虽然对方并不是会经常跟他开玩笑的类型,但在他看来,它还是一个很幽默风趣的人。

    荼罗面色稍缓,重新恢复到了往日镇定。

    手术是肯定要做的。司子濯这样说,不过是为了配合它“开玩笑”。

    当然此时的司子濯还不知道,它说的居然是事实。

    他真的,怀上了它的孩子。

    -

    开花结果,和光合作用一样是植物的本能。

    大部分植物都自带雄花和雌花,可以自行完成繁衍。

    不知道是不是无法适应s市温带气候,还是植株产生变异的缘故,从第一年性成熟期开始,荼罗就无法完成交配。原来不知何时起,它的雌花被一股神秘力量莫名破坏掉了。

    若照这样下去,一年、两年、三年……直到它死,自然规律都不可能让它有后代。

    除非,它将花粉播撒进其他母体内,孕育出新种子。

    其实一开始荼罗并没有打算选择司子濯当承载它播种的母体。

    在它看来,他的身体太弱,似乎还不具有容纳剧毒曼陀罗后代的能力。

    但世事难料。

    但现在,它与他已密不可分,达到了一种远不能以曼陀罗植物思维考虑的关系。

    植物是没有情侣、夫妻这个概念的。动物倒有配偶这个观念。

    此刻在荼罗看来,更野蛮一点想,司子濯就是它的“雌花”。

    不知何时起,他已成为了它花体的一部分。

    早在第一次播种后,荼罗就与花店人类建立了一种微妙联系。

    一根无形的白色丝线,就此连接在它与他之间。这是羁绊,也意味着血脉传承链接。

    但那时荼罗还不确定人类怀上了,于是又接着进行了第一次播种。

    那次它确定了,他体内播进了它的种子。

    可荼罗却没预料到,播种行为会令它从中获得快感。从此沉迷其中。

    一次又一次,人类浑然不知自己已装了它播进去的满肚子种子。

    全世界数百万生物物种中,只有人类将该行为当做乐趣。其他物种,都是为了繁衍。

    也是从那天起,荼罗明白,自己再不是一株普通正常的紫色曼陀罗花了。

    它拥有远超同类的智慧、耐力,生命与创造力。

    它恶劣、调皮,最爱欣赏人类欲罢不能又承受不住时的迷离表情。

    这个亲手将它饲养长大的人类。在他看来,他或许是它的主人。

    可是曼陀罗可不是听话、主人给点吃的就会摇尾乞怜的狗。

    它放肆、暴躁,邪恶又冷酷。

    它是地狱、死亡的代名词。在恶的世界中,它便是至高无上的暴君。

    它习惯做任何事都掌控一切。

    因此在播种的时候,荼罗享受着自己成为主人,主宰人类一举一动,一个呼吸或叫声的高高在上。

    它掐着他的脖子,看着他面色憋红、急剧喘气却又不得不哀求自己的模样。

    “求…求你……”

    ……

    花店院子。

    司子濯从梦中惊醒。

    醒来时他身体还感到一阵燥热,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肚子也有点难受。

    他下意识伸手按了按,总觉得鼓鼓胀胀的,是一种被完全填满的感觉。太满了,一点都塞不下。以至于让他想吐。

    虽然明知医生说的是玩笑话,但司子濯还是有点担心。

    那些种子,不会真的在他体内生根发芽吧?

    “嘤嘤嘤。”见主人醒了,拉布拉多犬立刻摇着尾巴扑过来。

    司子濯摸了摸它的狗头,又温柔吻了一下它的前额,轻轻道:“向日葵,下午好。”

    拉布拉多犬仰起头,湿漉漉的黑眸望着主人:“汪汪!”

    以前看不见时还好,现在能看见了,司子濯很受不了它这样看自己。

    “乖,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点零食吃。”他起身,一本初级词典从膝盖滑落。那是正常文字的书籍,司子濯最近正在学习。

    拉布拉多屁股一晃一晃,摇得更起劲了。

    再一回头,就撞进曼陀罗冰冷的视线里。杀气四溢。

    它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客人并不多。就早上稀拉来了两波。

    花坊内,全职店员和李虎昏昏欲睡。唯独叶倩倩很精神。

    她托腮望着对面坐着的荼罗,他神情专注,正在看院子外的司子濯。

    “哎你说,司老板的男朋友怎么这么好看。染这么非主流的紫头发,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她推了一下旁边李虎的胳膊。

    “啊…什么。”李虎懵了一下。

    正好这时司子濯拄着拐杖推门而入。

    荼罗起身朝他走过来,道:“怎么不多晒会太阳?”

    司子濯说:“我进来给向日葵拿零食。”

    荼罗:“这点小事你跟我说就好了。”

    司子濯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荼罗弯腰去柜子取了向日葵的零食,递到他手中。曼陀罗的枝叶悄无声息地抚过人类掌心,触感痒痒的。

    司子濯脸又泛起了浅淡的一层红晕。

    叶倩倩心想所谓的cp感可能就是指他俩。

    只是随便说几句日常的对话,一次对视、一个小动作,都莫名让人甜得想姨母笑。

    拿完零食,荼罗送他出门:“你最近要多晒点太阳,对孩子好。”

    司子濯脚下一滑,又差点绊倒。

    “宝宝,什么宝宝?!”叶倩倩忽然激动。

    李虎和那名全职店员也仿佛嗅到了八卦味道,四双眼睛滴溜溜地过来。

    司子濯转过身,无奈地解释道:“他在开玩笑。”

    “吓死我了。”叶倩倩眼珠转了转,调侃道:“我还以为,陀哥让老板您怀孕了!”

    “怎么可能,我们都是男的,生不出小孩。”司子濯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小插曲过后,荼罗又将他搀扶到了院子露天的躺椅上,以确保人类可以全面晒到天然的紫外线阳光。

    接着它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道:“多喝点水。”

    司子濯坐在那,乖乖道:“好。”

    喝了半杯温水,司子濯不知不觉又困了。

    不知是不是吞吃不明种子身体保护机制的缘故,他最近变得异常嗜睡。而且总是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在阳光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跟姐姐说过,自己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工作。

    司小夏倒很乐意他做甩手掌柜。

    “我想睡觉。”司子濯含糊道。

    “睡吧。”荼罗按着他的头到自己宽阔肩膀上,随后学着人类视频中哄婴儿的手段,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臂膀。

    拉布拉多犬本来习惯靠在主人脚边睡的,一看它也在,立刻躲得远远的。

    司子濯睡着没多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叮铃铃——”铃声响了好几下,他居然也沉沉未醒。

    荼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曼陀罗是看不懂人类文字的,它只觉得这个小方盒子发出的噪音会吵到人类睡觉,按指将屏幕熄灭。

    -

    “滴-滴-……您拨打的电话未接通。”

    司小夏一看手机,神色有些焦急。

    立于她对面,一身明黄色道袍,头戴高帽,手持桃木剑的法师微笑道:“令弟未接电话也无妨,不急于一时。”

    司小夏:“大师您刚才说,我弟怀有身孕?您确定??”

    “是的,我有十分□□之确信。”李若明掐指又算了一一,摸了摸长须,道:“你家最近有恶鬼侵扰。包括你丈夫的死,也与她有关。这个女鬼怨气深重,道行之深,连我恐怕都要退避三舍。再加上她临死前堕过胎,胎儿已有七八月大了,完全成型。所以这是一对母子鬼。”

    大师说得头头是道。可如果在以前的司小夏看来,肯定会将他当成神棍撵出去。

    只是昨晚参加完葬礼回家,她洗水果时亲眼看到水龙头流出鲜血。还有她最近遇到不少诡异灵异事件……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因此司小夏才会特意把为林立轩主持葬礼的这位法师请回来。

    她也觉得荒谬。

    可事实颠覆了她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据说这位法师很厉害,是有真本事的人。林爸一个亲戚使了些关系,花了高价才请到的。

    因为林立轩也死得蹊跷。据说是在动手术时忽然疑似被掐死。

    他脖子上也没有红痕,但医生检查出来就是气绝身亡了。当时医院的态度也是不支持尸检,赔了一笔钱后仓促了事。但也成为了这间医院的一大奇闻。

    在流言蜚语下,林爸林妈不得不请法师做法。

    司小夏急切地问道:“这又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是男子,怎么会怀孕?!”林若明:“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母子鬼一般是一起出现,游荡世间。但这个女鬼的胎儿生前还未产下。她如今作妖,定是想为孩子找一个投胎转世的家庭。她盯上的,就是你们司家。”

    司小夏从前不信鬼神邪说。

    此刻更是茫然,“我从未招惹过这些。她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林若明:“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那女鬼与你家有渊源也不一定。”

    人对未知事物总是恐惧的。

    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司小夏紧咬牙关,又转了一笔账,请求道:“大师,麻烦你帮帮我们!”

    林若明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本以为你是有个妹妹遭了她的暗算,没想到竟是弟弟。男性怀孕为阳间不容罕事,你弟弟肯定有独特之处。你告诉我他的生辰八字,我先算算。”

    对弟弟的生日,司小夏印象深刻。她当初是亲眼在医院病房门口看着他出生的。

    她不带丝毫犹豫道:“是1999年,阴历七月十五号,凌晨三点。”

    “那是中元节啊。”林若明掐指一算,道:“你这个弟弟出生时刻不简单,正值鬼门洞开,很容易被阎王爷疏漏。命格阴气重,却又是命硬之人,容易克死父母妻儿。”

    “你瞎说什么!”司小夏顿时不满道:“我弟才没有克死父母!”

    “我知道,这也不是你弟弟的错。”林若明怜悯地看着她,平静道:“但你要明白,你父母和你弟弟出车祸那天也是中元节,就绝不是巧合了。”

    司小夏面色微变:“你的意思是?”

    林若明说:“早就那时候,就有恶鬼盯上了你们家。恶鬼想转世投胎往往需要三个条件,一是盯上之人需在阴年阴时阴历出生的极阴命脉。一是对方家庭有一方正好怀有身孕。三是这孩子出生时刻,恰也是极阴时辰。”

    司小夏:“可是这些条件我弟都不符合啊。”

    林若明不疾不徐道:“还有一个王炸条件,如果有人符合,也容易被鬼上身,怀上鬼胎也正常。就是农村乡下俗称的“阴阳眼”。你仔细想想,你弟是不是从小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司小夏已生生出了大半身冷汗。对这位大师,也信了几分。

    她想起来,子濯小时候就说能看见一些断头流血的叔叔阿姨。后来他车祸失明,也总是说自己能听见奇怪声音。

    当时司小夏以为他意外导致的精神性幻听。现在想来,恐怕就如这名大师所说!

    子濯有一双阴阳眼!

    “你最好赶紧联系你弟,把这个孩子打掉。”林若明严厉告诫道:“若是等鬼胎出世,这世间将再没人能奈何它左右。”

    其实听到这里,司小夏对弟弟怀孕这件事,还是不怎么相信。

    她花了钱,就让大师暂且留在家中做法,自己开车去花店找司子濯。

    她现在只想验证一件事。

    子濯,他到底有没有怀孕!

    -

    司小夏赶到花店时,天色已昏暗,司子濯、荼罗和店员们正在用饭。

    暮色沉沉。她推开院子门瞥见角落那株紫色曼陀罗,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莫名觉得有些瘆人。

    她原本一开始不同意弟弟养这种有毒的花。

    考虑到他看不见,担心他会不小心误接触到花朵中毒。但最终还是熬不住他的请求。

    院子里花香馥郁。

    充斥着浓浓纯净的森林自然气息,以及一股饭菜焦糊味。

    “夏姐!”叶倩倩最先看见她,伸长手招呼道。

    司小夏拎着包,抬脚走过来。

    “姐,你怎么来了?”司子濯有点诧异。

    他以为葬礼刚结束,姐姐应该挺忙的。

    司小夏目光在店内梭巡一圈,从店员,以及荼罗的俊美面孔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司子濯身上。

    “我来看看你。”她说。

    恢复视力后,司子濯能观察到往日体验不到的一些小细节。就比如此刻的姐姐,脸色其实很苍白。妆容、发型也乱糟糟的,额前还有汗。

    他问道:“姐,你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荼罗递过来一双银筷子。

    桌上几个菜,焦得焦,糊得糊,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她余光在那盘醋溜拍黄瓜和番茄蛋汤上微微凝固。

    这时另外三名店员也纷纷热情挽留她吃饭。

    司子濯道:“今天正豪下厨。他第一次做饭手比较生。姐你要是吃不惯,我刚点了外卖,一会就到了。”

    这里人多眼杂,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不用,我吃过了。”司小夏眉头紧锁,开口道:“子濯,你先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哦,好。”虽然心中疑惑,但司子濯还是很温顺地跟着她走出了花坊,一路出院子到外面路灯旁边,司小夏才停下脚步。她警惕地环视周围一圈,确定没人,才凑近压低声音道:“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知道吗?”

    司子濯点了点头。

    司小夏:“你和你男朋友,睡过没有?”

    肉眼可见,司子濯脸色、耳朵唰地就红了。整个人像烧开的水壶,一股热气直往天灵盖冒。

    “姐、姐……”他有点无措,一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司小夏很无奈。她也不想问弟弟这种隐私问题,但是情况所迫。

    “你只要回答我,你们睡没睡过。”

    “嗯呐……”司子濯声若蚊蝇。

    司小夏表情骤然严肃:“那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嗜睡、呕吐,肚子疼,或是想吃酸这些反应?”

    她之前听弟弟说他最近总没精神浑身提不起劲,已经有所怀疑。

    再今天一看司子濯身材好似圆润了些许,她一颗心就像被提到嗓子眼,就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司子濯挠了下头,“好像是有。”

    “你别说这么模棱两可,到底有没有?!”司小夏神情愈发严峻。

    骤然被她这么一喝,他有点被吓到了,道:“前面几条偶尔会有,不过我不想吃酸。最近总是懒洋洋的,想晒太阳,想喝水。大概就这些情况。”

    司小夏看着弟弟,有些艰难道:“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是怀孕了?”

    说罢,她从包里掏出一盒验孕棒递给他,还试图指导他用法:“你往试纸上面尿一下,就知道了。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虽然才刚开始重新拾起认字,但司子濯一眼就认出了包装盒上“毓婷”两个大字。

    他想笑又不敢笑,心道司小夏怎么跟荼罗一样,这两天都联合起来开这种玩笑。

    难道最近是愚人节?

    “姐,我是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司子濯笑着说道:“我今天去医院,医生只是说我误服了什么种子,肠胃消化不了。过两天动手术取出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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