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结亲之事，马家公子
（为什么只有一章，因为这是两章合一。）
能见到马超的家眷其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毕竟历史上的马超在败亡以后，
全家都被杨阜咔擦了，
他自己带着残兵败将逃到汉中，
最后投奔刘备。
在蜀中度过余生，
死之前也是非常悲伤的说曹操杀了他全家，
让刘备好好照顾他的从弟马岱一脉。
不过现在，
马家那是人丁兴旺啊，
曹操没有像历史上那样杀了马腾和马超的几位兄弟。
只是用了屈辱的刑罚，然后放走了他们，
现在马腾退休，颐养天年，
天天和韩遂品鉴胡姬和美酒。
马超的几位兄弟，也是投入到西域的事务之中，
想要忘记过去的耻辱。
不过马超本人，倒是让张裕有些吃惊，
陪同的只有一妻一妾，
妻子杨氏，就是被杨阜咔擦那个，
妾室董氏，就是马超投奔刘备的时候，被曹操赐给了阎圃。
杨氏和董氏是有着凉州特色的美人，
历史上杨氏和王异私交甚好，也因此找来祸患。
和马超一起的还有三个儿子，
已经三十七岁的马超，
最大的儿子是杨氏所生的
长子马冬梅，呸，
长子马云，呸，
长子马穆，
这才是个正经的名字，（虽然是笔者编的，因为历史上没有记载。）
庶子马秋，是由董氏所生，历史上他被张鲁咔嚓了，
还有个最小的儿子马承，
应该是马超的另一位妾室所生，
不过那位妾室看起来早就亡故了。
马超对于自己的几个儿子，似乎也没有特别偏爱的一方，
比起什么长幼有序，
似乎凉州的特色，
是能者居之。
长子马穆年纪最大，已经十五岁了，
而马秋和马承都小上两年， 十三岁。
从外貌上来看，
这三位马超的公子也是对得起他们的父母，
杨氏和董氏是凉州美人，
马超虽然不是三国演义里那种模样，
但是有一部分羌胡血统的他，也是有一种别样的英气。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这三位公子长得不丑，可以说是大帅哥了。
但是长得帅也不能当饭吃，
如果有不好的习气，那可不好。
这毕竟是给孙权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侄女选夫君，
不能敷衍了事。
毕竟这次嫁的是亲女儿，
而不是那种找个旁系认个义女嫁出去。
孙尚香比张裕更认真，
眼神像鹰隼一般扫过三位马家的公子，
看的他们都有点害怕，
不知道这位好看的女子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张裕也是笑着让孙尚香柔和一点，
孙尚香回过头。
“长得都差不多啊。”
咳咳，
张裕差点笑出声，
一个爹生的，就算差再多，又能差到哪里去？
“夫人，
我们要考虑的不只是相貌，
也要考虑一下其他的事情。”
孙尚香这才点点头，开口询问起来。
“不知孟起将军的三位公子，
各自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孙尚香问的很接地气，
马超的三位公子则是面面相觑，
不知道怎么说。
“想必三位公子应该都是善于骑射吧。”
张裕倒是大致能猜到一些这些人支支吾吾的原因，
毕竟哪怕凉州武风在盛行，
但是被人问起，人们还是希望可以说自己有文化，饱读诗书。
这一次是和吴侯结亲，
三位公子想必也不想被人看扁，只被当成一介武夫。
“凉州男儿不会骑射岂不丢人？”
孙尚香皱眉。
“你们不读书吗？
都不学习吗？”
“我马孟起虽然只是一介武夫，
但是也知道读书的重要。
孙夫人可别小看了我的孩子，
虽然不是从师什么名士大儒，
但是学到的东西是不会少的。”
马超起身开口，
马家好歹名义上也是世代公侯，
虽然谁知道马家到底跟马援有没有关系，
但是为了维持这种名望，子弟的读书学习就是非常必要的。
“夫人，这可是培养继承人，
马家怎么会懈怠？你问错事情了。”
张裕示意孙尚香稍候，对着马超询问起来。
“不知在将军看来，哪位公子最像您呢。”
“最像我的？”
马超摸了摸下巴，心中有些满意，
看来张裕也知道最像他的儿子就是最优秀的。
“那就是我的小儿子马承，
他和我最像，英武似我。”
说出这话以后，马承也是开心了一下，
其他两位公子则是有些神情怪异。
“原来如此。”
张裕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孙尚香开口。
“这一位可以排除了。”
“嗯？”
马超愣了一下，
你这是小声说话吗？
你不如直接当着我面说？
怎么像我的，就直接排除了？是不是找事。
“张子茂，你这是不是有点冒犯了？”
“请将军不要误会，
如果公子向您，那一般都心怀天下，
那未免会冷落妻儿。
我在益州这段时间，一直都觉得对不住妻儿，
所以我们不需要有雄心大志的公子。”
张裕这话说的有趣，
马超一行人听的莫名其妙，
孙尚香却是点点头，
如果自己的侄女如果能遇到一个关爱他的相公，
肯定比一个志在四方的好，
张裕在外的那段时间，
孙尚香吃饭都觉得不开心。
“我的儿子不太可能没有雄心大志。”
马超觉得张裕说的好笑。
“没有雄心大志，怎么存活于这乱世，
按难道要寄人篱下，过一辈子吗？”
“父亲。”
小儿子马承突然开口了。
“结亲之事，
是吴侯嫁女过来，
还是我们过去呢？”
这个问题一问，
场中的气氛有些微妙，
这个问题其实初步讨论过，
但是不管是哪边过去，都说明对一方有那么点不尊重的意味。
最有可能的结果，
是选取一个交界之处进行婚礼，
只不过孙权可能还是没法前来就是了。
“公子的意思呢？”
张裕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反问回去。
马承想了想。
“如果我能在吴侯麾下担任将军，
那么我过去也无妨。
如果只是让我做吴侯的女婿，安心享乐，
那我打死都不愿意。”
听马承说出这话，
张裕也是笑了起来，
这种雄心壮志可不一样，
张裕并不讨厌这种志向，
如果只是为了当安乐驸马，
那也不是什么良配。
他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种话。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少年，
果这么看来的话，他和马超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承儿，你怎么说出这种话。”
马超听了这话，有些发怒，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
他既然说他跟自己相像，自然就是表示对这个儿子非常的看重，
这其中隐隐约约也有的作为继承人的意思，
结果这个儿子一开口就想到东吴那边去，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
“父亲还请不要生气。”
马承也看到了马超的表情。
“我本就无意和二位哥哥竞争，如果能到江东那边归附在吴侯下，对我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马承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对马家内部的形势已经非常了解。他只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公子，
就算马超喜爱他，以后也不见得能安心上位，不如抓住这次和亲的机会，
哪怕是远赴东吴，
最起码不用和自己的两位兄长竞争，
凉州有太多的血腥和背叛，
马承实在是不愿意牵扯其中，所以他比其他二位兄长更希望能够和东吴结亲。
其他二位兄长想的无非是依靠东吴的势力以后继承马超的衣钵，
而马承想的只是跑路，远离凉州，
去南方休养。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想了这么多，真是为难他了。
马超也是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
有些愣神，
其他两个兄弟也是像第一次认识马承一样，
很是惊讶。
至于马超的两位妻妾，
也不知道该漏出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尴尬的在旁边不说话。
“看来我们有人选了。”
这几句话说出来，这个马承就非常符合张裕的胃口。
在张裕看来，
结亲是为了促进双方的信任不假，
但不能牵扯太多的利益纠葛，
如果孙权的女儿和马超的继承者在一起，
那以后说不准要出现什么狗血大戏，
这可不是张裕想要看到的，
如果选的是没有继承权利，
但是又有志气的人，对于女子来说也是良配，
也不用让女方远嫁,
对于江东一方确实最好。
只不过从马超看来，
这就不是好事了。
“你……”
马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张裕等人面前，他不好发作。
马超不好开口，张裕则是替他开口了。
“马承，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志气？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对你非常的失望？”
张裕代替了马超说出了心里话，
马超微微张大嘴巴，他有些诧异，
孙尚香拉了拉张裕的衣袖。
“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
马承先看了一眼张裕，又看了一眼马超，
最后一咬牙。
“父亲， 请让我去江东！”
马超看着自己这个喜爱的小儿子，
又看了看其他的两个儿子，
叹了口气，认真的问了一句。
“你真的想去江东？”
“是的，我想去！”
马承回答的斩钉截铁，
马超也是怅然，最后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
子茂，我想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虽然有些失望，
但是马超也知道这样的结果不错，
说到底，
对比双方实力，
孙权也不可能把女儿远嫁，
肯定是马超把儿子送到建业，
某种意义上更像是质子，
促进双方的信任。
“我相信吴侯一定也会很满意这位女婿。”
年纪轻轻就知道明哲保身，
张裕又是欣赏，又是同情，
而且才十三岁，算的上是一个奇才，
这么说来，
马超确实吃亏了，
搭上了一个喜欢的儿子。
“夫人，怎么看？”
张裕也不会自作主张，
询问了一下孙尚香的意见，。
孙尚香点点头。
“能说出那番话，
也足以证明他活得很明白，
我喜欢这样的少年。”
孙尚香等于给张裕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但是那股欣赏是一样的。
其他两个公子都没有表现的机会，
就直接被拒绝了，
这让他们有点尴尬。
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去江东，
所以倒也不觉得可惜，
倒不如说他们还有点感激马承，
毕竟这在某种意义上是反向和亲。
马超则是走到了张裕的面前，很认真的开口。
“看在汗血马的份上，
好好照顾我的儿子。”
“汗血马那是另外的价钱。”
张裕有点不习惯马超突然这么温情。
“孟起兄也不必太担心，
正好让马承去南方学习一番，
毕竟他才十三岁，也不可能立刻成婚。”
不过他对马超也表示理解，
这是一个父亲的嘱托，很郑重。
“我相信吴侯也会好好培养他这位女婿，
我也会让张家人照拂一二。”
“那就多谢子茂了。”
马超拍了拍张裕的肩膀，然后示意马承过来，
这父子二人走到角落就开始说起悄悄话，
而马超其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各自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小声交流起来。
张裕看着这一幕，看向孙尚香，
有些担忧。
“等吴侯年长以后，这也是个问题啊。”
历史上孙权的子嗣争端，可是把好多名臣折腾死了，
最倒霉的就是陆逊，活生生的气病了。
孙尚香自然也明白张裕的意思，
她只是轻轻挽住自己的夫君。、
“这种事情等发生了再考虑，
现在想这些也没意义呢。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有偏向，
毕竟我们是巍然不动的。”
孙尚香这个说法很巧妙，
毕竟孙权不管是哪个儿子继承位置，
对于自己都是必须依仗的，
就正如孙尚香所说，巍然不动，自己确实也是想太多了。
“我觉得我变的有点阴暗了。”
张裕苦笑起来，
现在他很多事情都在往坏处想，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孙尚香只是轻声安慰。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番吧。”
马超在那边和马承说完悄悄话，
马承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马超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到了江东那边，可不要让我丢人，知道了吗？”
“请父亲放心！”
马承揉揉眼睛走到张裕旁边，。
“以后还请张叔伯，多多照顾。”
这就开始认叔伯了，
马承这小子是真上道。
“到了建业，拿我书信找张家即可，
不过，你要明白一点，
想要长留江东，也没那么容易啊。”
张裕倒不是想打击马承，
而是希望他留在江东，才开口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
交流几句以后，马超也是让自己的家眷都离开，
同时眼神也示意了一下张裕，
张裕愣了一下，才小声的让孙尚香先走。
最后只留下场中两个人，
两个人的时候，
马超的表情才松弛下来，
他瞪了张裕一眼。
“子茂还真是不客气，
像我的人就不是良配吗？”
到了现在，马超还为之前张裕的那句话生闷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
私下间，
张裕也没那么多忌讳，哪怕是马超，
历史上的马超害死了自己全家，
就算他不是全责，也要承担绝大多数的责任。
让一个像他的人去和自己的侄女结婚，
张裕感觉自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实话实话？
在你眼里，我是冷酷无情的人吗？”
马超舔了舔嘴唇，有些疑惑。
“是不是重要吗？”
张裕看着马超。
“现在这样的结果不就很好吗？
孟起兄你家和万事兴，
父亲兄弟也都安然无恙的从曹操那里回来了。
不能染指天下，但是也能掌控西域，
你已经是雄霸一方的诸侯了。”
“只是雄霸一方，有什么意义？”
马超坐下来，抬头看着张裕。
“我也想染指天下啊。”
“那孟起兄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
免得以后大家不愉快。”
张裕也坐在马超旁边。
“把喜爱的小儿子送到江东去，
如果这样还想着和我们翻脸，
未免也太绝情了吧。”
“有时候听你说话，
就莫名的有火气上窜。”
马超笑了起来。
“其实我确实想让小儿子继承家业，
但是我觉得他很难服众，
因为他不是我的长子。
我其他两个儿子也不差，
但是我不满意。
你说，这是不是奇怪的烦恼。”
“这有什么奇怪，
曹操也是这样的烦恼。
他又有才华横溢的儿子曹植，
一个勇武的儿子曹彰，
以及一个和他最相似的曹丕，
以前还有一个死的很早的神童曹冲。
如果你是曹操，你怎么选？”
“我可能会选择给自己一刀，这肯定是在做梦。”
马超开了个玩笑。
“不过现在小儿子送走了，
那我也就不是太担心了，
以后凉州和西域肯定是分开的，
正好交给我那两个儿子治理了。”
“这样不太好吧。”
张裕思索了一下，
他就像是马超的多年老友，替他分析起来。
两个儿子分而治之，
这跟袁绍把他三个儿子发配到三个州郡有啥区别，
迟早会出事的啊。”
“在我死之前，肯定只会留一个。”
马超笑了起来。
“这话，子茂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我什么都没听到，
我也不喜欢了解别人的家务事。”
张裕托着下巴。
“不过你想要我帮你隐瞒也行，
再给我一匹汗血马。”
“你当汗血马是我在路边捡的吗？”
马超一脸黑线。
“重新打通西域道路i，才弄到的马，
然后送了你一匹，你不要太贪心啊。”
“你那是送吗？”
张裕白了马超一眼。
“你是让我替你背恶名，
今天马岱怎么没出现，你给我解释解释？
昨天射猎还在，怎么今天人没了？”
“哈哈哈。”
马超大笑起来。
“他中毒了，正在养病，
就是这么简单啊。
全武都知道。”
“唯一没有中毒的就是从江东来的张子茂一行人，对吧？”
张裕哼了一声。
“这次算你欠我人情吧。”
“解决的是大家共同的麻烦，怎么能叫欠人情？”
，马超笑了起来。
“而且有汗血马，你可别不知足。
新继任 的首领也会唯你们马首是瞻，
你们赚大了好吗？”
“切。”
张裕起身。
“你好歹也是凉州的锦马超，
怎么这么无赖。
好好打通你的西域吧，
不要让商路断绝了。”
“这不用你操心。”
马超打了个哈欠，最近事情多他都累了。
“如果谁敢让商路出问题，
我绝对把他的尸体绑在马上，
围着凉州跑一圈。”
“那你好好加油。”
张裕笑着告退，
马超却问了他一句话。
“张子茂，你现在坐镇汉中，没有什么想法吗？”
张裕顿住，回过头来看着马超，
马超耸耸肩。
“如果你有，我以后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哼。”
张裕只是哼了一声。
“我不吃这套，
我只是一个误入乱世的普通人，别折腾我了，
孟起兄， 洗洗睡吧。”
张裕走远了，
马超则是托着下巴。
“一个人真的会一点野心都没有吗？
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