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凉州行（5）
躺着无所事事的张裕，很快就又被韦康派人请了过去，
这些人讨论的效率还挺高，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结果。
这次没有那么多文武来一起了了，只有韦康一个人，
他也是告诉了张裕，哪些人愿意留在凉州，
愿意留在凉州的人还是挺多的，这让韦康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还以为大部分人都愿意和他一起去中原，投奔曹操呢。
“子茂先生，这就是愿意留下来的人。不过有个问题，你这么直白，就不怕留下来的人直接告诉马超你的目的吗？”
“有必要担心吗？”
张裕显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些事情，
他们作为你的手下，本来就不可能开始就受到信任，
就算他们告诉马超，我拜托他们做眼线，马超也不会在意的，因为马超根本就不会重用他们，
最重要的一点，
因马超那种性格，你的手下怎么会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呢？如果被斩草除根了，岂不是倒霉？
原来如此，韦康也是明白了张裕意思。
如果拿这件事去找马超汇报，搞不好被马超一刀咔嚓了。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阁下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这些眼线你并不能利用。”
“为长久计，何必急于一时。至于有没有作用，以后总会知道的。”
如果能直接把人才拐走，张裕也不必想这一套，
只不过想直接拐走，马超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那还是不要做这些太明显的小动作，老老实实一点吧，毕竟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如果我们达成了一致，那我就要功成身退了。你应该让我出去汇报马超了。我会尽力说服他。”
张裕也想着赶紧把这件事搞定，折腾来折腾去真麻烦，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马超商量呢。
听到这话，韦康则是陷入了犹豫，
杨阜说的话他一直都是有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扣下张裕，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才放他离开。
但是韦康真的不是那种人，所以他很认真的问了一句。
“我可以相信阁下吗？哪怕我们不在同一方？”
“我从来没有食言的习惯，尽力而为。”
张裕也很认真的回了一句。
“不过我有个条件，那些留在凉州愿意作为我眼线的人，必须要写一封信给我，作为把柄。毕竟我也不能完全相信每一个人，你说是吧？”
“这自然是应该的，请阁下放心。等把信件都收集上来，我就亲自送阁下出城。一切就都指望阁下了。”
韦康做事也确实不拖泥带水，
只是让张裕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就把大大小小的信件都拿了上来，
还特意用一个完好的包袱封了起来。
张裕也不客气，对着韦康一拱手，
就重新测策马出了城。
杨阜也是走到韦康身边摇了摇头。
“您不扣他，我们的生命还是会有危险的。”
“有所为，有所不为。”
韦康摇摇头。
“张子茂没有对不起和欺骗我的地方，我又怎么能胁迫他呢？我向来敬仰荀令君的品德，那么作为被他推荐的士人，我还是不要让他丢脸比较好。不过连义山你都不愿意跟我去中原吗？”
“要不是马超对您实在是恨之入骨，我都想劝您留下来。”
杨阜笑笑。
“中原是非之地，未必是好去处，比起担心在下，您还是要想一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听这话说的像是我去闯龙潭虎穴一样，只是去许昌而已。”
“您开的玩笑，您自己觉得好笑吗？”
杨阜只是摇摇头。
“刚则易折，您在中原要好自为之。在下没办法继续陪伴您了。”
“有缘自能相见，不必如此。”
韦康则是笑了笑。
“等到张裕搞定了这件事情我们再讨论吧。”
韦康终究还是有一定的担心，毕竟这事情哪里
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张裕也是这么担心的，
他虽然看起来一脸平静，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事实上确实也没那么好操作。
马超一行人对回来的张裕也是非常上心。
“您成功说服韦康投降了吗？”
“说服确实说服，但还是那几个条件，就是可能要请您放走韦康和韦康的一些相关的人。”
张裕把话挑好话说。
“而且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跟着韦康走，这一点还请将军放心，就算韦康走了，也不会把所有的凉州人才都带走。至于剩下那些人，能不能忠心的为将军效力，那就是将军自己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张裕这番话也算是给马超为提前打了预防针，就算以后真的有什么东窗事发，
马超也不好直接怪到他的头上来。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收留一群可能不太忠心的人？那我图什么？”
马超理所当然的产生了疑问，
但是张裕对这个问题也是早就想到应该如何回答了。
“这些人都是围绕着韦康而奋斗的，现在他们的主心骨离开了，
这些人已经成不了气候了，如果将军不放心，也完全可以把这些人都打发成小吏，这样就算有异心，也影响不到将军你的治理。
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吗？”
“只要我答应这个条件，
韦康就会乖乖开城？绝不拖泥带水？”
马超盯着张裕。
“我信你的话，
但是那韦康真的没有使诈吗？”
听了这似曾相识的话，张裕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马超不信任韦康，韦康也不信任马超，
所以自己就成了一个枢纽的角色，
来维系两人脆弱的信任。
“将军，如果你们有一道方欺骗了另一方，
那就是和我为敌，
我会想办法破坏他的所有事情。
这个保证您能满意吗？”
“既然阁下这么说了，我又怎么能不给阁下面子。我就相信那韦康的话，
我也绝不会食言。”
“那我就提前谢一声将军，
同时也希望将军现在就能写出书信，盖上印章。我这就去城中劝告。”
“还非要我写书信，难道子茂也不相信我的口头承诺？”
“空口无凭，这和信不信任并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吴候亲自到来，他也必须写下一封信来作为凭证。而且将军在韦康心中的信义确实大打折扣，所以这样比较保险，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马超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非常合作地写了一封信，还盖上了自己的专属印章，
还特意让张裕审核了一遍，
这篇文章的语句写的是非常的客气，
感觉不像是在劝降而是在求人投降。
张裕也懒得去想，马超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
他只需要把这封信交进城里，然后安排韦康等人投降就完事了，
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小插曲，他根本就不在乎，
赶紧搞定这些和马超谈正事，
他身在凉州也得到了一些小道的消息，
关中的曹军已经，开始大批撤退了，
据说他们的动向是东南。
这样就算张裕没有收到官方的消息，
大致也能够猜到是孙权和周瑜在合肥那边已经有动作了，
江东的大部分兵力也在往那边集中，
看起来合肥真的要开始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了，
张裕很明显没有了参与这场战役的机会，
他的心情也是有些莫名的复杂，
说好吧，他摸鱼躲过了一切可能发生的风险，
说不好吧，他错过了一个大场面，一个亲眼见证的机会。
也许现在的合肥战役不太可能会有什么逍遥津，800破10万。
但是周瑜亲自指挥的合肥战役一定会是一场经典的大战，
可惜，他要错过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