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尸起
家乡往往是一个人的开始,也是大部分人的结束,归乡的张铭面对着一个严峻尴尬的问题,目前的的这个刚出土黑炭,实属没有什么印象,看着他热情的样子,张铭明白要是张口一句,阁下何人,相信他沙包大的拳头能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啊…哈哈哈,你是……你是……”张铭在大脑翻箱倒柜寻找着这个黑炭的名字,看着他黑如偷渡的面孔,好似在过去什么时间见过,面前的黑炭默默的放下手里的锄头,眼中热情到质疑到冷漠,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杀气。
张铭明显察觉气氛有些微妙,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手,咽了一口唾沫,落日的余晖照射在黑炭的额头,一缕缕橙色的光洒在张铭的脸上,这熟悉的感觉…“阿秃,系你!!”
黑炭收起眼中的冷漠,“小王八蛋,老子有事没事来你家,这些年你不声不响,电话没一个,回来也不知道说一声,劳资白天开着挖掘机横扫江山,傍晚还要给你们家开疆拓土,回来连劳资都认不出,信不信劳资一锄头送你走!!!西内!!”
黑炭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上如披星戴月,下如猛虎下山,张铭捂着腰,“卧槽,无耻,这么多年,还捅我腰子,走去我家,给我讲讲这些年,你是如何从白面书生到西部开发区饿鬼的。”
张铭露出久违的笑容,扛着地上的锄头,往家的方向前行,黑炭看着前方的身影,不知为何感觉怎么越走越快,黑炭无奈的笑了。
他低下头看见了一个黑色行李箱,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凸( _ )凸,“老贼,不要给劳资逮到你_”
在一栋有着些许历史痕迹的房前,张铭站在门口,脚步有些踌躇,当初不声不响的放下学业,应征参军,如今军名被革,退伍金也没有,拿着不多工资回来,不知如何面对二老。
扛着行李箱走过斑驳的小路,黑炭喘着粗气,“你行李箱是去战场带土特产了吗?怎么这么重,到家了就进去啊,还要我带你去吗?”
黑炭如入自己家一般,熟练的推开门,行李箱丢在角落,拿起水壶便倒了一杯开水,“咯,来一口,今天刚烧的。”
“好。”张铭饮着水,看着翘着二郎腿的黑炭怎么觉得哪有些不对劲,看着家里的陈设,古朴红木沙发雕刻着历史,一副神仙的摆画多了不少烟熏,叙述着年轮,张铭看着这个家,显得陌生又熟悉。
“贺图,不是刚回去吗,要在叔这吃饭呐,叫你婶炒几个小菜,咱喝两口小酒…”来人笑吟吟的从楼上踏步而来,灰黑交杂的头发,红润的脸,宽大的身躯海纳百川,眉宇间与张铭有些相似。
来人看见有一人坐着喝着开水,背影恍惚间似曾相识,“小子,还带朋友一起来啊,我可不加菜啊。”
张铭听着有些变了的声音,或许有些东西会变,但是他那一句句熟悉的腔调,还是一如既往,张铭润了润干涩的嗓子,“爸”
来人顿了顿,看着这张英俊略显沧桑的脸,来人默不作声,不看一眼,出门拿着一把扫帚,“小王八蛋,你还舍得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甭回来了,回来干什么,回来,还知道回来……”
一段时间后,张父拿着断裂的扫帚,还有一女子抓着欲再打的张父,张父不说话,拿着断裂的扫帚,出门,坐在门口抽着烟,有了些许精神,女子欲拉他回屋,“还不做饭去,今天他回来了,加个菜吧。”
入夜无言,黑炭本想活跃气氛,在这种氛围里,他一下子就瘪了,张母打着圆场,饭后张父回到门口,抽着烟眼中有光。
张母拉着他,聊着这些年的些许不同,畅谈这家里的变化,唠唠叨叨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张铭意识到,或许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能为了一切而前行,可是父母陪伴的时间永远只有那么一些,待他们老去,自己又有谁为自己嘘寒问暖。
翌日,“你刚回来,劳资跟你讲,这些年变了好多,特别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不时有人发疯咬一口,但是那些被咬的,个个没事虎猛虎猛,特别是我们村的贺大爷,给咬了,本来一个老不死的,现在一口气二十多个引体向上……”
听着贺图的话,张铭逐渐认识了这个新的世界,家乡逐渐变成旅游镇,开展旅游业,从战后修复起,许多受过战争创伤的人,都喜欢靠旅游抚平伤口,所以贺图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挖掘机工,变成当地最大的挖掘机师傅,但每次旅游团的人员时不时有人犯疯狗症,撕咬他人,被撕咬的人,身体都很变得更加健壮,医院的定时检查也没有任何问题,便放任他们离开,而被咬的人把这誉为神迹。
“这些年,多谢了,当初我默不作声的离开,留给你一封信就走了,还有她还好吗?”张铭望着远方的天空,望的出神。
“我们说那么多干嘛,倒是你说的她是谁,我怎么不记得( &39;w&39; )”
“唉,就是……”张铭口中含着追忆一声尖叫把他拉回现实。
“救命啊,救命……”一女子捂着被咬断的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声音逐渐变小,眼睛逐渐变得暗淡。
张铭见状连忙跑过去,将女子身上的老人推开,贺图紧忙跟上,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反胃,女子的喉管被扯了出来,呜噜呜噜的冒出黑血,“呕!”如此惨烈的状况让贺图有些受不了了。
被张铭推开的老人,缓缓站起,发白的瞳孔失去色彩,磨着牙齿,再次袭来,“阿仔!”贺图急忙大喝,张铭看着扑来的老人,一个转身,一手抓向老人脖子,狠狠的按在地上,老人仿佛被激怒一般。
手疯狂的抓挠,在张铭的手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地上的女子,身体缓缓的动了起来,冒血的喉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女子扑向周边的人一口又一口的撕咬。
张铭感觉自己回到了硝烟弥漫的战场,血腥味充斥在他的鼻腔,周边的人员,不断有人无故异变,开始撕咬周边的人,无论远近亲疏。
张铭不知怎么离开的场地,只知道在那瞬间好像做了很长的梦,回到了熟悉的战场,看见了熟悉的人,看着他们倒下,当他回过神,眼前的是贺图,骑着摩托在道路上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