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憧憬和落寞
雪越下越大。
一阵阵冰凉吸入鼻腔，嘴里呼着雾气。
主仆二人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歪脖子树下面。
果果将身上裹着的被子取下来，把两个人裹在一起。
虽然还是有些冷，身体也痛，但总是笑吟吟的看着主人。
看着雪花飞舞，路边的路灯坏了一大半，恰巧他们身边的路灯还在亮着。
深夜的雪花。
她认为自己这辈子再也看不到比这更好看的美景了。
哪有什么绝世美景。
景是眼中景，人是心上人罢了。
陈靓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他所坐的雪地，很快被鲜血染红。
主仆二人裹着的被子上，很快就落满雪。
果果往陈靓身边挤了挤，伸手将主人抱住取暖。
身不着寸缕的她，身体如同一个小火炉般。
陈靓看着呼出的雾气，感受着身边人传递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平息下来。
“果果。”陈靓缓缓开口道。
“嗯？”
果果那双仿佛会笑的眼睛圆溜溜的看着主人。
陈靓语气缓慢的说道：“你之前在员工宿舍二楼，就是那个存放生活用品的地方，尸群来袭时，你去找那件羽绒服干什么？”
直到二人从员工宿舍冲入粮仓时，果果都一直把羽绒服攥在手中。
直到后来粮仓中对战黑袍神秘人和尸群时，那件黑色羽绒服才被弄丢。
要知道，之前在惠联超市时，陈靓就已经准备好自己和果果的过冬衣服。
听到这个问题，果果瞬间有些低落，脸上的笑容也转化成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也不会被尸群困在员工宿舍。
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她还是非常自责。
“我……我……”
果果低着头，心里非常愧疚。
“我看戴夫先生一直都穿着短袖，就想着……想着给戴夫先生拿件衣服。”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她即使再不谙世事，在陈靓身边待久了也能明白一些。
世界非常危险，丧尸危险，人也危险，要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所以，她对今天去给戴夫拿羽绒服的行为，感到非常羞愧。
“主人……对，对不起。”
陈靓点点头，略显严肃的说道：“你的确应该道歉，因为……这种事情你竟然不和我说。”
果果感觉这只是一件小事，就没有说。
“果果知道错了，下次再也……”
“你看这是什么？”
陈靓忽然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件被包装好的黑色羽绒服。
正是果果之前在粮仓丢掉的那件。
果果瞪大眼睛，满是惊讶。
“主人，这……”
陈靓说道：“这是我在粮仓逃跑时，在地上捡的。”
更让她惊讶的还在后面。
陈靓又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样东西，说道：
“光有羽绒服还不行，这样戴夫先生还少一条加绒的裤子。”
果果眼睛越睁越大，思考能力匮乏的大脑一时间有些死机。
“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着果果努力思考的样子，陈靓不禁笑出声。
“哈哈哈……咳咳，因为，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只是你先我一步，我在二楼看到你拿羽绒服时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于是我在打丧尸时，顺手拿了一件加绒的裤子。”
在离开家前，他和果果见了戴夫一面。
虽然被臭骂一顿，但当时看着寒冷天气，还是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陈靓和果果，想到了一起。
只是彼此谁都没说出来。
果果呆滞了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
先是有些惊喜，然后嘴巴嘟起来，眼里晃动着泪花。
因为她虽然没说，但因为这件事，心里一直非常自责。
她扑到陈靓怀中，紧紧搂住。
“呜呜呜。”
“疼疼疼，轻点轻点，伤口还没好。”陈靓喊道。
“果果一直以为自己做错了，自己害了主人，呜呜~”
陈靓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当然做错了，这种事情竟然都不和我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冷血吗？”
果果抬起头，从下往上的看着陈靓，嘟着嘴巴道：“主人不也没和果果说嘛。”
陈靓佯怒道：“瞧瞧你这话说的，你是主人还是我是主人？”
“哼哼，果果不管，反正主人是大坏蛋。”
“还敢顶嘴是吧，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大坏蛋！”
陈靓在被子里面的手开始不老实，果果扭动着娇躯，被逗出眼泪。
“哈哈哈好痒好痒，别别，果果错了。”
“知道错就好。”
陈靓隔着被子轻轻的拍着果果的背，道：
“我是大坏蛋，黑袍兄妹也是坏蛋，古斯、李木子也都是坏蛋。”
“正是因为我们都是坏人，所以才要比谁更坏，谁更凶。”
“那主人赢了吗？”果果单纯的问道。
陈靓被这个问题逗笑了，道：
“哈哈，暂时是我赢了，我会一直赢下去，但他们也没输，因为他们也没死。”
果果又问道：“死了才算输吗？”
少女的无心之问，却让陈靓一时间有些哑然。
陈靓琢磨道：“死了……就算输吗？”
他想了很久，果果也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安静的躺在怀中看着在路灯照耀下，格外美丽的雪花。
不知过了多久，陈靓休息好站起身，将被子披在果果身上，道：
“不算！”
“走，我们回家！”
……
哥谭市空气干燥而又寒冷。
第一场雪，便让地面堆积起厚厚的雪。
雪夜，总能让人情绪走向两个极端。
憧憬与落寞。
厚厚的积雪上，踩着一个又一个脚印。
黑袍神秘人重新戴好自己的头蓬，衣着单薄他同样能感受到寒冷。
“哥。”
小妹这时醒了过来。
黑袍神秘人并没有表现的非常惊喜，只是“嗯”了一声。
“俺们输了吗？”小妹平静的问道。
黑袍神秘人点了点头。
她输给了陈靓，而他输给了果果。
兄妹二人败了，而且败得非常彻底。
小妹淡淡的说道：“那位小哥，非常强大，天赋比我好，也比我聪明。”
黑袍神秘人突然停下脚步。
低头看着雪地，不再如以前那般在妹妹面前唯唯诺诺，而是沉声问道：
“真的吗？实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