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暮星女神
众神很热情的对林湘点头示意，林湘的力量比所有在场的神祇都强大，力量才是让自己获得尊重的根源，旧神们很清楚这一点。
示巴女王棕色的丝绸裙摇曳着荡起波浪，女王借着丝绸的话题与林湘攀谈起来；林湘应和着女王的谈话，天宇受卖命则识趣的为两位比自己强大的神祇作陪，岩上之屋的收藏品来自世界各地，第一次到来的林湘也忍不住被这些精巧的物件吸引了注意。
岩上之屋的布置陈设十分老旧，在某些不起眼的角落还隐约可见霉斑存在，但这些老旧的物件仔细看却都蕴含神采，下意识的吸引目光。
天宇受卖命带领林湘来到收藏鲁班锁的展柜前，轻声说道：“你一定会喜欢这个。”
林湘仔细观望着这个完全由隼牟结构拼接而成的盒子，心中叹为观止。棕红色的木条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经历不知多少岁月仍然留有东方含蓄而细腻的美丽。
三位女神游览一圈下来，回到旋转木马前的好运机。
林湘看着玻璃橱窗中的女性人偶若有所思，这是一位命运女神的留存，虽然已经失去信徒，但仍以这样的形式保存着生命力。
斯维尼、劳拉、影子和奥丁姗姗来迟，他们之间古怪的氛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在场的众神都没人在意。
奥丁刚刚得胜而归，志得意满的对旧神们讲述起新神的窘态，除了安纳西鼓掌叫好外，众神都冷眼旁观不予评价。
奥丁也不以为意，摊开手掌让众神各取一枚金币投到好运机中；命运女神干枯的头发动了一下，神力化作的金币唤醒了这位女神，好运机为投入金币的众神返还了一张写有预兆信息的卡片。
林湘毫不意外自己的卡片上是一团凌乱的墨迹，近距离看着橱窗中与行尸走肉无异的诺德女神，揉碎卡片付之一笑。
众神在旋转木马前集合，沉寂的旋转木马亮起灯光，众神坐上心仪的木马，除影子之外的人类被拒之门外。
旋转木马飞快的转动着，金碧辉煌的灯光延展成一片星云，那些没有生命的坐骑们突然活了过来，展开翅膀带领众神飞入瑰丽的星云中。
一阵带着海腥气的海风吹来，林湘已经来到了荒凉的海岸，天空飘荡的极光让林湘倍感亲切，站在荒芜的海岸上眺望远方。
示巴女王来到林湘身边，一脸复杂的望向海的尽头，存在于女王记忆中的那片沙漠已经回不去了。
影子睁开眼，碎石的触感和海水的冰冷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我们这是在哪里？”影子看着眼前苍凉的世界，满脸不可思议的呢喃道，“是在奥丁的记忆里吗？”
“是也不是。”示巴女王转身朝着山岩上的巍峨神殿走去，“如果是我主办的话，就会是在温暖的沙漠中，丝绸铺成的软床上了。”
瓦尔哈拉神殿的顶部已经出现裂缝，斑驳的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显得有些落魄，但从宏伟的石柱和雕塑中依稀可见英灵殿往昔的威严。
众神纷纷卸下在人间的伪装，露出了辉煌的真容，他们围坐在火堆旁，听着奥丁的战前动员。
林湘能看得出来，奥丁的慷慨陈词并没有打动他们，在场的众神除了安纳西，没有谁有战斗的欲望。
毁灭女神迦梨忍不住打断了奥丁的发言，“时间会磨灭一切新生事物，我们只需要等待新神像我们一样失去信仰被遗忘，这场战争没有任何意义！”
印度教中的世界观是变化而循环的，就像浪潮会退去也会涨起一样，破灭之后就是新生，万事万物不断轮转的周期往复。
示巴女王站出来对迦梨女神的意见表示反对，“如果不在现在对新神发动战争，他们就会通过科技产品源源不断的吸取信仰强大自己，而我们只会失去信徒慢慢消亡。”
不等迦梨女神争辩，影子突然插话，“科技方便了生活，却让人类失去了信仰。”
“连我这样的凡人都能站在众神齐聚的英灵殿参与会议，众位受人敬仰的神灵啊，你们有什么理由比我一个凡人还要畏首畏尾呢？”
众神沉默无言，但被围在中心的篝火猛烈燃烧起来，这无疑是对奥丁的提议表示支持了。
从英灵殿离开后，众神来到了迦梨女神人间身份工作的汽车餐厅用餐，这位毁灭女神开了一家连锁餐厅，显然已经融入了这个国度。
就在众神大快朵颐时，意外发生了。
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经由死去的锻造之神伏尔甘之手制造出来的子弹呼啸而至，猝不及防的众神无法抵抗这些被神力加持的武器，狼狈的掀起桌子躲在掩体之后。
事发突然，林湘只来得及撑起神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天宇受卖命，眼看着暮星女神卓雅被击中胸膛，无力的倒在地上。
一轮齐射过后，餐厅外的袭击者迅速离去，众神都在为卓雅的死亡愤怒不已，只有影子从侧门冲出去追寻袭击者的踪影。
卓雅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岑诺伯格扑到女神身边哀痛的嚎哭着，劳拉十分不解，“你们不是能从信仰中重生吗？”
林湘闭目叹息道：“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人信仰卓雅了，她的最后一个信徒已经死去，这次死亡将会是永久的终结。”
岑诺伯格眼中泣血，愤怒的发誓要为卓雅复仇，“无论卓雅的死是谁主导，我都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躲过这次袭击的众神眼中燃起怒火，此时已经发自心底的认同了奥丁开战的提议。
奥丁此时才发现追击的影子没有返回，立刻追出去找寻，劳拉也反应过来，跟着奥丁出去寻找影子的踪迹。
劳拉的死而复生是因为影子把斯维尼输给自己的金币放入她的胸膛，金币的主人此时仍是影子，在劳拉死后的黑白视觉中，影子的身上散发着一道通往天际的金光，无论影子身在何方都会被劳拉找到。
林湘看着一片狼藉的餐厅，安抚天宇受卖命的同时也忍不住把怀疑的视线投向满脸痛苦的奥丁。
离开岩上之屋后是奥丁安排的宴会，迦梨女神的餐厅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新神锁定，这里面的不寻常让她很难不怀疑这里面有奥丁的手笔。
卓雅的死亡让众神义愤填膺，与新神的敌对几乎成了定局，这正是奥丁举行集会的目的，他在其中扮演了某些不光彩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