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示巴女王
改名为斯维尼的鲁格沉默良久，“我想作为战士光荣的死去。”
林湘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在该勇敢的时候你退缩了，现在做的再多也已经于事无补了。不要因为愧疚和悔恨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林湘看着神情黯然的斯维尼摇头劝道：“活着吧，活下去才有希望。”
“既然能等到旧神们落幕，谁能断言新神们会永存呢？”
斯维尼的情绪仍旧低落，同样来自凯尔特神话的薇薇安勾起了被他封锁的久远记忆。
林湘的劝诫并未让他打消战死的念头，斯维尼很快摆脱梦魇的纠缠，不死心的劝说林湘回归旧神阵营。
“你真的愿意看到新神们高傲的践踏你的尊严吗？”
斯维尼指向不远处纵情享受的比奇丝，“她曾是高贵的女王，在她最显赫的时候连所罗门都要臣服于她，拜服在她的脚下成为情人。”
“可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一位女神居然沦落到出卖身体获得信仰！这难道不会让你觉得恐惧吗？”
林湘不为所动，“你只看到她的落魄，却忽视了她的抗争。”
“我反而有些欣赏她为了生存甘愿忍受屈辱的坚韧，无数来到这片土地的旧神消散陨落，她却仍然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类的欲望扭曲了过去的神祇，他们肆意发泄肉体的冲动，糜烂的灵魂中难寻纯粹的爱与美；孕育生命的结合是自然纯粹的，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爱情的引导下融为一体互相支撑包容才是爱的真谛。
人们对爱的定义越来越肤浅，感官上的享受比灵魂的契合更受欢迎。比奇丝在这样的信仰潮流下，还能保持清醒不同流合污已经十分难得了。
“她本可以顺应信仰成为让新神和旧神都敬畏的欢愉女王，但她选择了坚守爱情的本质。”
林湘认真的看向斯维尼，“在我看来，无论是作为领袖还是神祇，她远比你合格！”
斯维尼无言以对，叹息道：“看来我无法说服你，薇薇安，保重吧。”
“我当然不想卷入你们的麻烦，我和新神一方的协议是保持中立。”林湘也不想为骰子女神的身份招惹奥丁的敌意，特意点明自己的处境。
斯维尼并未怀疑薇薇安的身份下是另一位神祇，满怀心事的起身离开。
化名比奇丝的示巴女王已经完成了献祭，容光焕发的来到林湘身边，“是来找麻烦的吗？”
“并不是，只是一个寻求指引的迷途者。”
林湘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开，“你对他很感兴趣？”
“虽然不知道他是哪位神祇，但我看到了他的爱情再次萌芽了。”
林湘恍然，“希望他不要重蹈覆辙。”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湘游走在各大赌场为行善的人赐予幸运，用厄运惩罚为恶者，冥冥之中命运的力量被进一步唤醒，林湘借此机会恢复了相当于中等神力的力量。
这已经十分可观了，妈祖和媒体女神作为神祇中仅次于奥丁和世界先生的第一梯队，也只不过拥有中等神力的力量。
林湘回到唐人街的天后庙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把林湘从赌场拽出来的是春天女神奥斯塔拉送到天后庙的一封信。
奥斯塔拉将在复活节那天以复活节女神伊斯特的身份举行盛大的庆典，许多神祇都会参加，女神并没有忘记林湘在营救吉赛尔这件事中的贡献，特意让兔子们送来一封请柬。
妈祖并未对林湘莫名增强的力量多加置喙，放下手上的茶杯说道：“我们并不过复活节，但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林湘点头，无论是出于结交人脉还是展示实力的目的，自己都有必要去一趟。
到了复活节当天，林湘难得全副武装的出现，青金石和蜜蜡镶嵌的发钗泛起祥光，古朴而繁复的衣裙层层叠叠几乎裹得人透不过气。
林湘维持的庄重仪态在一进入蛟龙拖载的车辇中就被抛之脑后，“这也太过了。”
拔下束发的饰物，林湘在帘子后简单的挽了个发髻，插上木质发钗固定住，又靠在榻上拉扯着衣服。
妈祖笑着放下带给春天女神奥斯塔拉的礼物，“你的强大应该让大家都看看，一来会让大家更有信心，二来对你的地位也有保障。”
东方众神人丁凋零，只有妈祖顶在前面撑场面，林湘的异军突起让众神腰板挺得更直了。新神与旧神之间暗潮汹涌的现状让很多弱小的神祇惴惴不安，一位强大神祇的出现无疑是安定人心的好办法。
妈祖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旗袍抖开，白底蓝边的旗袍绣着玉兰和茉莉的花样，倒是清雅不俗。
林湘也兴致勃勃的换上旗袍，在妈祖的夸赞声中拉动缰绳冲天而起。
奥斯塔拉的林间别墅装点一新，花园里的绣球花开得正旺盛，或蓝或紫的花丛间摆放着大小不一的彩蛋。
林湘来的还算早，奥斯塔拉身边只有一群形态各异的耶稣在交谈着。
林湘看着这群开了柔光特效的耶稣只觉得大开眼界，十字教分裂这么严重的吗？
在这片历史不算长久的土地上，所有外来文化被炖成了一锅大杂烩，各个文明和人种都有属于自己的十字教信仰。
林湘看着深色皮肤、白色皮肤、黄色皮肤的耶稣共同举杯庆贺复活节，瞠目结舌的把礼物交给兔子们。
奥斯塔拉穿过一群身着白衣的耶稣拥抱林湘，林湘礼节性的拥抱奥斯塔拉，忍不住问道：“他们算是哪个阵营的？”
女神笑着挽起林湘的手臂，带领她来到花园外的草坪上，“他们是特别的一类，我甚至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自我意识存在。”
林湘一想也是，如果十字教的神祇有自己的思想，那他怎么会把这个舞台让给新神们。
“他们完全受制于信仰。”奥斯塔拉笑容不改，“只要你不主动攻击他们，他们就不会对外界的一切做出反应。”
女神端起一杯葡萄酒，摇晃了两下一饮而尽，“这些真正意义上的圣人会在信徒的呼唤中降临，虽然他们只能让自己死而复生和水上行走。除了给予信徒精神上的慰藉以外，他们能做的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