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精神病院中的约定
“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名叫李火旺的干瘦少年涕泪横流，不停求饶。
无尘却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给徐立传授炼丹的各种心得和注意事项。
各个房间中的人依旧满脸麻木地干着活，似乎对于同伴被抓走当作引子这件事早已经习以为常。
无尘一边讲解，一边带着徐立朝外面走去，不多时就来到炼丹房。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顶部有一道阳光垂落，正好照射在中央半人高的青铜炼丹炉上。
炼丹炉旁边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臼和配套使用的石杵，小的只有杯子大小，大的却可以塞进一整个人还绰绰有余。
无尘随手将李火旺甩进石臼，在他的哀求声中，面带微笑地举起巨大的石杵，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这巨大的石杵保守估计也有几百斤重，但无尘却如臂使指、举重若轻。
“噗！”如同西瓜破碎般的声音响起，李火旺的脑袋被无尘砸了个稀巴烂，白花花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飞溅在石臼中。
浓郁的腥臭味在炼丹房中飘散开来。
无尘没有停歇的意思，手中的石杵如同捣蒜一般，不停地砸向李火旺的尸体，活生生的人顷刻间就化作了一滩肉泥。
血肉残渣飞溅在无尘身上，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依旧微笑着传授徐立炼丹的要诀，“无想师弟，这药引子都是越新鲜效果越好，所以处理起来一定要快。”
说话间，无尘大喝一声，举起石臼，把里面的肉泥倒进了炼丹炉中，“师弟，快把其他材料加进去！”
无尘帮着徐立一起，把之前从仓库领的各种材料往炼丹炉里倒去。
徐立看见材料中有各种矿石的粉末、碎屑，有各种植物药材，动物鳞甲，甚至还有一些蠕动的活物……
最后徐立拿出了昨晚从空鬼身上取出的大脑和内脏，递给了无尘，“师兄，我不知道那些是空鬼的五脏……”
无尘点点头，从中挑出大脑和五脏，投入了炼丹炉之中，盖上炼丹炉，随后一手中怀中掏出符箓，另一手掐诀大喝一声，“起！”
话音刚落，无尘手中的的符箓突然自燃起来，无尘一甩手，符咒飘入炼丹炉中，熊熊火光燃起。
无尘闭上了双眼，依旧保持着单手掐诀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心；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无尘咒语的吟唱，浓郁的丹药香气从炼丹炉中飘出，徐立只是吸了几口，竟忽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戒烟了几天的老烟民终于抽到了烟，飘飘欲仙，甚至还有点醉酒般的微醺。
徐立心中一喜，“这护心丹难道真是什么灵丹妙药？那有没有可以治疗娜娜遗传病的丹药呢？”
可一想到这护心丹的药引子是活生生的人类，徐立就心中一阵恶心，满是抵触。
就在这时，徐立眼前一黑，无尘念咒语的声音在不断远去。
再一睁眼，刚刚昏暗中满是丹药香气的炼丹房已然消失，眼前是一个干净明亮，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
身上穿着给重度精神病人专用的绿色约束衣，浑身动弹不得。
父母和陈娜就守在病床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徐立浑身一震，疑惑道：“爸妈，我怎么在这里？还有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父母二人对视一眼，迟疑了片刻，最终父亲点了点头，开口道：“昨天夜里你突然在房间大喊，让我和你妈用绳子绑住你。可我们一时半会上哪找可以捆住你的绳子去？”
母亲接下去说道：“后来你又开始说什么师父、寻宝、得道成仙之类的胡话，然后突然又让我们绑好你，我和你爸还以为你清醒了呢！然后你就闭着眼睛走进了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在装着毛毛的袋子上割了一个小口，一点点把袋子撕开……”
徐立双目一凝，当时解剖空鬼，剥除空鬼皮肤的时候，他就觉得空鬼的皮肤异常松弛，似乎与里面的肉没有任何连接，轻轻松松就剥了下来……难道那个时候就是自己在撕开那个袋子？
“一切都是我幻想出来的，我真的疯了？
可那名叫《归一》仙法明明就有效果，不，我没疯，那是我的金手指！”
徐立眼中有些迷茫，随后又坚毅了起来。
后面徐立切割毛毛尸体的画面太过恐怖，父亲怕吓到了徐立和陈娜这两个孩子，连忙打断了母亲的话，接下去说道：
“后来我们看你拿着刀太过危险，就用网线把你绑了起来……本来以为你很快就能清醒，可到了早上你还在说什么师兄、炼丹、药引子之类的胡话，我和你妈没有办法，只能送你来医院看病了。”
陈娜起身，抱住了徐立，贴在徐立耳边柔声细语，“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妮子浑身软软的，香香的，徐立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说话间，一个穿着白大褂拿着病历本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哟，这是清醒过来了？”
“陈医生，您来了……”父母二人连忙起身迎接。
陈医生摆摆手，示意父母坐下，“你们坐着就好，我从监控上看患者醒了，过来了解下病情。”
陈医生坐在徐立旁边的病床上，从胸口口袋里掏出一支签字笔，“你叫徐立是吧？现在感觉怎么样？听你父母的描述，你似乎是陷入了幻觉之中，能和我聊聊吗？”
“那不是幻觉，是我的金手指！”徐立心中腹诽不已，但这话要是真的说出口，恐怕反而会坐实他的精神病……
可要是和医生述说他在魔法世界和修仙世界发生的事情，那在医生的眼中，不也是幻觉吗？
一样会被做当精神病人。
徐立心中满是纠结，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徐立才憋出一句，“医生，其实我真的没病，我很清醒。”
绝大多数精神病患者都不会觉得自己有病，陈医生也不意外。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精神科医生，对于徐立这样的反应早已见怪不怪。
陈医生头上稀疏的毛发，便是他经验丰富的最佳证明。
对于精神病人，最重要的就是建立信赖关系，千万不能引起患者的抵触情绪，否则对于接下来的治疗会十分不利。
于是陈医生点点头，微笑着对徐立说道：“没关系，我也没说你一定有病，咱们就当是谈谈心，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为了打消徐立的顾虑，陈医生见徐立依旧沉默，便朝着父母和陈娜使了个眼色，随后真的没有勉强徐立，直接走了出去，“马上午饭时间了，我先去吃饭，一会再聊……对了，你们也可以去医院食堂买饭，比外面干净一些。”
“儿子，你肚子饿了没？想吃啥，妈给你去买。”
徐立瞟了眼站在一旁的陈娜，“娜娜最了解我的口味，你让她选就是了。”
不久后，父母和陈娜带了徐立爱吃的鸡排饭回来，母亲本想喂徐立，却被陈娜抢先。
徐立一边吃着陈娜喂的饭，一边听着父母的规劝，让他要听医生的话，老老实实交代病情，才能更快康复，早日出院之类……
徐立也知道，这一定是陈医生让父母说的，也不在意。
父母二人见自己的规劝没有效果，就朝着陈娜使了个眼色，随后走了出去，而且还关上了门。
病房内只剩下了徐立和陈娜二人。
陈娜掏出纸巾，温柔地给徐立擦了擦嘴，随后又抱住了徐立，小声嘟囔道：“还有一个多月大学就要开学了，你不是说要在大学里和我天天腻在一起吗？你不配合医生治疗，出不了院可怎么办？”
徐立一怔，不配合治疗确实出不了院，可配合治疗，就等于承认自己有精神病……一旦住院，自己又时不时进入其他世界，那在医生的眼中，可不就是精神病犯病了吗？
除非徐立弄清楚了自己金手指的使用方法，可以随意控制进入其他世界的时间，否则永远不可能出院！
一念至此，徐立心中越发紧迫了，必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找到控制金手指的办法，否则等到大学开学，自己就不能陪陈娜一起入学了。
大学里的男生都是牲口，陈娜又长得这么漂亮，追求者肯定一大堆……
虽然徐立相信陈娜对自己的感情，但就怕那些男生胡来……
陈娜的脸颊就贴着徐立的脸，白白嫩嫩，透着粉色，细腻的如同水煮蛋的鸡蛋白。
徐立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
这还是两人间第一次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陈娜浑身一震，娇躯一阵发烫，原本白皙的脸庞瞬间布满了红霞，小声嘟囔道：“大色狼……”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陈娜却没有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