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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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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色平缓和润, 丝毫瞧不出苏染染此刻的忐忑。她坦然说完以后,还对上了卫宴的眉眼。

    他又噙起笑意,不似之前的温润如水, 而是一种颇为无奈的纵容, 貌似, 还有些宠溺……

    宠溺?细腻指腹点了点滚烫的下颌, 苏染染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也确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可卫宴待她当真有宠爱吗?

    “染染,再想想,除了如意发簪和羊脂玉佩,还有什么?”

    卫宴笔挺身姿未动,就中规中矩地坐在苏染染身侧,可那低沉含笑的轻快声响,仿若茶楼说书常常念叨的鲛人歌声, 最是会蛊惑人心, 哄骗得人心甘情愿。

    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她亲吻了他。

    苏染染心中很自然回着话, 嘴角嗫动间,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细腰猛然端起肩颈, 她站了起来, 还是背对着卫宴。

    “染染愚钝, 着实想不起还有些。不若, 殿下随着染染多走几步,旧地重游,定能快些记起来。”

    记起来?两人压根就没有忘记。苏染染瘪了瘪嘴角,面颊薄汗褪下去不少。她那晚确实不太矜持, 就算踮起脚,也要吻他。

    可她不懊恼,在记起前世所有之前,自己对卫宴的心心念念都是真诚。而如今,怨恨和逃离也是真的。

    鼻尖相依,唇齿厮磨而已。若要真切算起来,还是卫宴先在禅房火海中先吻了她。

    前后步子轻轻踩着,见二三台阶就在眼前,苏染染忐忑的心思反倒平静下来。

    记起来或是记不起来,都是由自己说了算,她缄默无言着,卫宴又能怎么办。

    的确,卫宴不能怎么办。可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胡乱心思,卫宴在她跟前明目张胆的提起了“木儿姑娘”。

    踏上最后一台阶,苏染染的绛红身形颤抖着摇晃了下,双手指尖都透出白。

    木儿姑娘,或是苏毓月,都同她没有半分干系。可在卫宴心里,只留下了唯一,而自己正巧就不是。

    “殿下说笑了,殿下搁在江南四季水墨画中的茶白画卷,染染岂会会忘。染染至今都还记着,当时瞧见木儿姑娘的惊艳。只是可惜了,那画没有画完……”

    可惜,确实可惜。若不是卫宴提起,她还真不想开口谈及木儿姑娘,不过都是一个可怜的人。

    但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包括前世,卫宴是什么时候喜欢且爱上苏毓月的?

    他向来久病孱弱,一直都在东宫养着,和苏毓月压根就没有相识相知的时日,难不成是自己忘记了些什么。

    “其实那幅画,是能够画完的,只要染染愿意……”

    “太子殿下慎言,染染虽是从未见过木儿姑娘,但逝者安息,殿下莫要说些荒唐的话。”

    蔚蓝天边的金乌渐渐往西落,一丈宽的门扉屋檐影子照了下来,盖在青阶内外。

    苏染染抬眼望见他,两人目光匆匆掠过,并未两两对视。卫宴就站在台阶下,金黄暖光晕满了白皙如玉的面颊,好似有一层淡淡的绯色衬了出来。

    不得不说,卫宴长得好看极了。剑眉星目,薄唇挺鼻,恰到好处的五官棱角。

    尤其此刻,那熠熠光辉蓄了亮,映在白若凝脂的面容上,依稀还能瞧见一层淡淡的细絮,随风微动。

    “太子殿下,染染逾矩。”

    几乎下意识的,在卫宴挪动底靴踏在石阶之时,苏染染连连往后退了两三碎步。绛红袖面低垂,双手奉在跟前,她躬身屈膝,迅速将白皙额间扣上去,行了大礼。

    鼻端气息轻浅,手腕十指稳当端平,苏染染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沉浸于前世未免太久了些,如今的卫宴,还是东宫太子,大魏储君。

    两人之间,他是待自己极好的,还有宠爱有加的名头在外。而她,不过是从顺济帝那得知了两人赐婚的原委,但仍然是刚刚嫁入东宫的新妇。

    所以她方才的一番话,任凭何人看来,便是恃宠而娇过了些,还敢说道卫宴所言的是荒唐话。

    周围静悄悄的,连远处的流水声响都很小很轻,卫宴已经站在她身前,可没有依旧一句回话。

    她娇纵吃味。

    在卫宴心头,必定是这般想的。更何况,提及木儿姑娘,还有着王茯苓的一条人命横在中间。

    霎时间,苏染染脑海百转千回,脖颈沿至后背脊骨都透出胆寒的冰凉。她甚至想着王茯苓是不是真的知晓些什么,或是王茯苓的死当真因着禅房那场火海吗?

    “染染,你儿时的事,还真是忘得彻彻底底。”

    苏染染听着颇为无奈的语气,心间跳动都落了半拍,没等她思绪回想,整个腰身都被微凉手掌牢牢圈住。

    疼。

    苏染染嘴角嚅动,轻咛了一声。

    她双手蜷缩着,抵在两人之间,也紧紧贴在卫宴胸膛上。面色通红,也不全然都是被吓着的。周身气息很热,尤其是红绸缎子交织在一起,更让滚烫迅速攀爬而上。

    苏染染的一双朦胧杏眼迷离着,完全不知晓卫宴所言何意,更猜不准他下一瞬会做些什么。

    身形僵直,苏染染从头到脚都不敢动弹分毫。她不禁细细想着卫宴说的话,“自己儿时的事,还忘得彻彻底底”?

    儿时,都过去如此久的时日,她如何还能记得清楚。再者说了,她的儿时必定是没有卫宴的,自己都忘了,他还置气些什么。

    浓密眼睫轻颤,苏染染一个没有忍住,抵在坚硬胸膛上的纤细手腕便朝外推了推。

    这一推,腰间桎梏愈发锁紧,粗砺指腹上的冰凉寒意透过细腻软烟罗,不断不断地涌入体内。

    “染染,你忘了,你确实忘了。”

    热息溢满浓浓深情,绕在脖颈处的低喃语气也很是委屈,而一话不发的苏染染就如同辜负了卫宴的负心郎,还神情茫然地仰起下颌。

    “……殿下,染染忘记了何事?又应当记起些什么,还请……”

    话音没入,苏染染微张着上下唇沿,任凭扑面而来的冷白鼻翼靠近,厮磨相依。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卫宴突然停了下来,挺拔鼻翼就离着她一个指甲盖距离,腰间手掌也渐渐松开。狭长眼尾平静瞧着她,淡如止水的眸子里纯粹干净。

    “染染,木儿就是你,你就是木儿。”

    话音缓缓的,嘶哑语气透出好些无奈,“染染忘了,便罢了。只要孤还记着,就好。”

    缱绻目光掠过,将苏染染彻彻底底看得迷糊且茫然。木儿姑娘没死,她自己就是木儿姑娘,混乱思绪从脑海一流转,苏染染直接从卫宴怀中逃了出去。

    卫宴察觉双手一落空,眼眸低敛,唇色紧抿,蟒袍袖面顺势就垂落下来。

    染染,木儿,的确就是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前世,他到底是有多么的眼瞎,才会认为苏毓月就是木儿,是那个把他从垂死边缘拉回来的小姑娘。

    “太子殿下,你方才说的一番话,臣妾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没有听懂。臣妾苏染染,不是木儿姑娘。更何况,臣妾儿时……压根就没有见过太子殿下。”

    苏染染一字一句,铿将有力的说道。而在佯装镇定自若的神情下,一双攒珠牡丹绣鞋连连往后退着。

    木儿,苏染染,这分明就是两人。她怎么可能会是木儿,她怎么可能会是卫宴书房中那幅画卷上的人?

    不可能,不是的。自己难道不是苏毓月的替身吗,怎么又成卫宴口中的木儿?

    慌乱至极的念头在苏染染心中一阵接着一阵的涌动,纵然她的礼度规矩学得再好,此时也端不稳脚下步子。

    猛然,花冠发髻间的流苏珠钗清脆作响,离着青灰墙根只有一步远的苏染染一个踉跄,单薄身形就往后倾倒而去。

    “染染,当心。”

    眼前画面还沉浸在前世的卫宴,立即拔高嗓音喊了句。暖白玉佩随着暗红衣袂飘动而起,一个箭步就夺在苏染染身后,一手揽住腰,一手护着头。

    随即的,天旋地转间,两人调换了位置。卫宴底靴抵在墙角,后背重重砸在青灰墙面,飘动的羊脂白玉和青砖灰墙一相击,碰撞出很大一声的清脆响动。

    喉间腥甜,宽肩一颤,卫宴整个人都贴在了墙根。被他拥在怀中的苏染染只听到发旋上空一声闷哼,卫宴又救了她一次,替她挡住墙面的撞击。

    “染染,可安好无虞?孤没有哄骗你,你就是木儿,木儿就是你,我们当真在儿时见过的。”

    卫宴硬生生将唇齿间的腥甜铁锈味压了下去,桃花眼低着,直勾勾看向怀中的人。这话,他在前世就应该给染染说的。

    可是前世,当他从苏毓月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染染已经长眠于世一年有余。

    自然,他前世登上皇位之后,没有立染染为后,后宫亦然空无一人。因为他知晓,染染不愿做他的皇后,而他更不配把她的尸骨绑在身侧。

    江南苏州,染染喜欢的地方,丢弃了所有都要去的地方。染染死后,他随了她的心意,将衣冠冢立于那个村落,那个她逃离自己以后所居住的小渔村。

    “太子殿下,你嘴角溢出了血。”

    苏染染匆匆扫过他的一双眸子以后,就把视线落在他菲薄唇沿上。娇艳欲滴的鲜红从冷白嘴角溢出丝缕,血色腥甜混在淡淡药香之中,一个劲往她鼻端钻。

    卫宴,他不要命,而自己还想活。

    “染染,孤从不哄骗你……木儿就是你,你就是……”

    话音藏在浓郁的腥甜中,卫宴那双温柔桃花眼满满都是倒影里的人。

    温热厮磨,唇齿相依,这次是他俯身吻了染染,而纤细手腕仍然环在他脖颈后。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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