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旦旦,蛇吻一生只给一人
他让他亲别人。
墨麟紧紧抿唇,骨子里自私自利,从不伤害自身的蛇性,在这一刻果断违背。
指甲在掌心划开一道血口,泛着橙色光芒的血滴,自空中落下。
滴滴落在狐狸背后的血洞上。
沈栾风眸色未变,这跟他最初猜想的结果一样。
蛇毒,就该用蛇血解,什么口涎就能解,是假的吧。
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沉默的看着橙红色的血液,将小狐狸背上的血洞浸泡满溢。
可是蛇血满溢出来后,抬手握拳的少年,依旧没有动作,也没收回手。
沈栾风这才抬头看人,视线落在对方那张心碎至极的脸上时
他心里还没什么感觉,胳膊就已经抬起来了,把人流血的手拽过来。
反掌开始疗伤。
墨麟的神色直到此刻才有些触动,他单膝跪在地上,任由人给他治疗掌心的伤口。
只是把头靠在白衫的腿上,连重压都舍不得。
“旦旦,蛇吻一生只给一人,往后不许说这种话了,我听的好难过。”
“”
蛇吻一生只给一人。
这话好似在哪听过啊,是在哪呢。
沈栾风想不起来,他走神了。
而原本把头靠在他腿上的人,就在此刻,趁他走神的时候。
突然直起腰身吻上去!
“”
两唇相触,是温热与微凉。
旁边还有已经解了毒,但是被打晕了的小狐狸。
除此之外,周围静的很。
只能听见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
沈栾风睫毛缓慢的眨动几下,这才想到要把人推开。
但还没等他动手,对方就已经撤离了。
他坐在床边,听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黑衫少年说话。
少年的嗓音低沉又坚定,诚恳无比。
“蛇吻给你了,不会再有别人,主人?如果你喜欢我这样叫,也可以。”
“我吻了你,我是你的了。”
“”
沈栾风平静的看着他,心底的怒火突然就泄了。
一条异想天开的小蛇而已,也许是把他认成了家人?
又或是旁的什么,总之都是妄想。
他勾唇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其实你更想说,我是你的,对不对?用一枚吻就想囚我,小蛇,你好天真。”
“”
墨麟目光是痴迷的,他看着眼前人,不可否认对方说的都对。
他已经不止一次,有囚他的念头了。
几乎是从找到他的那天起,这个念头就仿佛与生俱来似的,在他脑海中扎根。
并且疯狂肆意的生长。
想到可以把这人带回属于他的蛇窟,那是阴暗而潮湿的洞穴,四周无路。
他可以缠绕着他眠于洞穴,也可以驮着他游于江海湖泊。
还没有进行第三次蜕皮的墨麟,想不出更多更肮脏的念头。
他仅仅是想把这人带回属于他的地盘,偷偷藏起来,只属于他自己。
单是这么想想,心底就感到无比满足。
但墨麟不敢。
他不敢,他害怕。
他每次一升起把人囚起来的念头,就头痛欲裂。
心底像是裂出无数条血痕,撕心裂肺的疼。
所以此刻,他坚定的摇摇头。
“我会跟在你身边,只陪伴你,只跟着你,囚你我不会,我绝不会这么做!”
“”
沈栾风很快接话:“即便你想,你也不能,因为我定会和你鱼死网破,绝不顺从。”
还在半跪着的少年,眉眼坚定的点点头,似是要叫他放心。
沈栾风这才心下稍安,看来还没到他想的那种程度。
兴许只是小蛇寂寞,缺少玩伴,对他的占有欲强了些。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招人,还尤其招男人喜欢。
想到最近首当其冲对他示好的几个全都是男人,并且一个比一个难应付。
比如,眼下嘤咛一声,醒了的这位。
“沈哥哥。”
狐飞飞翻了个身,这才察觉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恢复如初了。
不仅蛇毒解了,甚至都感觉不到曾经受过的伤。
沈栾风单手把半跪着的少年拽起来,让人立于自己身后,省得再把小太子吓着了。
狐飞飞果然瞬间紧张起来,拽过被子裹在身上,紧张兮兮的瞥着那条凶蛇。
“沈哥哥,他这是谁啊。”
“他是。”沈栾风顿了一下,说:“是我养的神宠。”
“啊。”狐飞飞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眸子里瞬间就起了些骄纵,“一个神宠嘛,怎么敢咬我。”
神宠即便再厉害,那也是认主的。
在妖界之人的眼里,为妖者如果认主,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不管神宠自身有多强大,或者它的主人有多强大。
反正认主的妖,都没什么骨气。
但狐飞飞可不敢说眼前这条蛇没骨气。
一是因为他不能说沈哥哥的神宠不好,二是,他也不敢说啊。
这条蛇没骨气却有胆量,都敢对他下死手。
墨麟就乖乖站在坐着的人身后,听见‘神宠’两个字,眸色还有些骄傲。
他可是他唯一的宠蛇,超级宠爱的蛇。
沈栾风不理会小狐狸眼里的骄纵,都看习惯了,他问:“又是偷跑出来找我的?”
“不是!”提起来意,狐飞飞脸色得意,“我父王同意我来的,他允许我们成婚啦!”
“”
墨麟不高兴。
于是他伸手用指尖,摸着玉色长衫这人的脊背,像是无聊的时候数骨节一样。
一节一节的揉捏着,像是在提醒什么。
沈栾风直了直肩膀,有些无奈的扭头看了一眼:“别动我。”
不等墨麟回话,他就又跟狐飞飞说。
“大婚这件事,一般只需要两个人同意,你和我,你似乎还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沈哥哥对我那么好,一定是愿意的!”
狐飞飞有些心虚的喊,喊完脑袋上的两只耳朵动了动,眼神乱飘。
沈栾风被萌到了,顺手揉了揉小狐狸的耳朵。
就像从前他妈妈养的一只萨摩耶,耳朵柔软q弹,总会让人忍不住揉一揉,捏一捏。
狐飞飞被揉着耳朵,脸颊微红,很快想起什么,抬眼得意的看了一眼床脚。
眼神分明是在说——
我有耳朵,你没有,沈哥哥揉我,不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