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运钱币
指甲像刮豆腐似的在地砖留下深刻的爪痕。
淮羽清晰意识到自己现在战力的提升,拆面具的打算瞬间化为泡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毁容问题,一个失手就是生死问题了。”
外面凄厉的尖叫声打断了淮羽的思绪。
体内的酒劲化去大半,决定离开这里,毕竟只要是正常人对闯空门拆家的野兽,常规操作都是一子弹送走,如果不行,那就加一梭。
肉身扛弹雨,这是神经病干的事。
上面的动静说明有其他怪物进门,还很没眼力劲的和屋主发生枪火冲突。再不撤退,留在这里一起被清算吗,“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
喷溅的血迹沾染了院子里晾晒的衣物,现场伤员不见踪影。
刺耳的枪声接连响起。
淮羽借着掩体躲入马厩。
地上零星的血迹,让她下意识放轻脚步,“出去大概率和枪口撞个正着,待这里解决一个伤员的难度明显要小很多。
躲在草垛后面的淮羽,看到一个仆人打扮的女人,正在用绷带慌张的处理着伤口。时不时看下门外,比起受伤很明显更怕被他人发现。
仓促间弄好伤口,将染血的衣料藏好,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握紧胸前吊坠,喃喃祈求,“神明的保佑。”
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女人迈着僵硬的步伐往主屋走去。
残余的血液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刚刚离去的女人正在一点点的朝怪物转变。
淮羽“希望屋里的人有足够的火力面对这只潜伏暗处的对手吧!”
对方的dna很明显已被感染,随着污染的扩散,生存的本能会驱使她寻找修补身体的材料。这种材料看样子是要从别人身上拆取,就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中招。”
花倪懒洋洋的声音在脑内响起,“刚刚那女人的身上有一枚幸运钱币,你确定不要吗?”
“关我屁事,又不是这里的居民,要他们的钱干嘛,再过十二小时就可以走了,找个安全屋才是正经。”
“哦,在安全屋里浑身抽搐地熬到任务时间,带着封印物回去,再想办法解决精神污染,也不是不可以。”
淮羽指着自己的狼脸,“任务结束,这道具不会自动剥离?”
花倪无语,“又不是刷游戏副本,这东西很危险的好吧,你见过点燃的炸药自动熄火的吗?哑炮能有这加层效果?”
淮羽被堵的说不出话,心想“这疯批就是个系统bug,敢情是来专门增加自己任务难度的吗!”
吞下心头火气,“幸运币就她脖上栓的东西?那玩意刚刚的表现真的有点名不符实啊。让佩戴者幸运的变成野兽?”
花倪像在和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普及生活常识,“幸运币类似冰块,作用是让跳跃的神志平静下来,避免在封印物的炙烤下发生不可逆转的损伤。”
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使用的时候对自身难免伤害,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降低损耗才能延长使用寿命,给你争取修补肌体的时间。
刚刚那女人,没幸运币的话,连马厩都出不了,已经退化成没有理智的野兽。
淮羽,“那谢谢你啊,商量下呗,这身体养这么大不容易,麻烦您下次用的时候手下留情,带危险物品前,能不能先询问一下主人的意见。”
淮羽知道这个面具可以带回自己界面,就凭这个,就会去主屋找那女人拿幸运币。
有了狼人形态的物理攻击和防护,可以开启荒原狩猎。杂货铺的盈利靠中间商的差价实在是太少了。只能混个肚饱,想要过好是不可能的。自己的进化偏精神体升级,物防是短板。现在有机会弥补这个短板,无论如何都会试试。
女仆进入主屋后低着脑袋,到厨房准备晚餐。
女主人洛丽正和自己的先生争吵搬家的事宜,没理会进屋人的异常。
“洛丽冷静点,镇长说了,怪物先会袭击那些田间吸引他们的稻草人,有稻草人的信号,我们可以提前准备武器,家里银弹充足,不会有事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结果呢?我们的儿子不见了。怪物从稻田蹿到了后院。危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推进,你说的安全线灵活地离谱,在田间和家里随机跳跃吗?靠那些见鬼的子弹能护住谁,你自己?”
洛丽有些失控的薅着头发,“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待在这里,和该死的怪物比邻而居。你说啊,为什么?”
大把的长发飘落在地,沃克抓住她的双手,阻止妻子的自残,知道她的精神在高压的摧残下接近崩溃。
沃克想到,“为了得到这块土地,不惜手染鲜血背负诅咒。自己的一切都在这块土地上,离开这里怎么可能,镇长说了杀光这些野兽就能解决问题,他手上有这么多令怪物惧怕的银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妥协?”
妻子的瞳孔中倒映出男人的身影,长期的守夜,将他的鬓角染的浅灰,浓重的黑眼圈抹去了曾经温和的面相。曾经壮硕的身体也微显佝偻。
比起那些袭击他们的野兽,更像被诅咒的生物。
恍惚间不确定到底是没有神智的怪物更可怜,还是为了财富,被困在诅咒之地的自己更惨。
洛丽鼓起勇气说出埋于心间的秘密,“交易的本质是交换,你不该杀死他们。抢夺产生仇恨,一旦开始就会反复循环,无法了结。时间是世上最公平的存在,你确定自己垂垂老矣的时候,还能眯着老花眼举枪射杀它们?”
“闭嘴!”沃克难掩心中暴怒,“安静的等晚饭,之后送你去教堂,或是你想饿着肚子现在就去。安静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躲在二楼的淮羽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跟着这么个却智的老板,肯定是死路一条,钱是个好东西,可是命都没有了,还要来何用。
淮羽眼中,男人的精神体从白色已经过渡到灰色,再重一点变成黑色,就成人形污染物了。
奇怪的是,屋子的女主人灵魂竟然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