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生财之道
大齐安和元和秋末冬初，齐国新皇齐术登基的同一天，齐国北疆传来紧急军情。
幽州燕山府失守！燕山府主将，大学士朱成战死！
幽州海河府失守！海河府主将，大学士于成龙战死！
与此同时秦国北疆，赵国北疆，各地府城纷纷沦陷，妖族大军直逼北地长城。
滇国、越国、蜀国、楚国四国大军也悉数开拔，直逼北疆。
十一月初一
秦国北疆雍州凉城府传来噩耗，蒙氏兵家大儒蒙炎战死。蒙炎成了人族和妖族开战以来战死的第一位大儒。
齐国，临江府，元县。
林墨看着漫天的大雪，身披裘衣，站在书桌之前，写下了一副对联。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韩育看着林墨遒劲有力的字，不禁拍手。“林墨这几个月你的书法进步颇大，如今看来已达一境力透纸背，且离二境入木三分也不远了。”
林墨笑了笑，看向韩育，“韩先生，你可要参加年底的举人试？”
韩育摆摆手，“明年吧，今年虽有所悟，但自觉根基不稳，还是等明年为好。”
林墨点点头，林墨从文圣院回到临江府之后并未去府城居住，而是回到了元县。如今林墨之名在府城人尽皆知，文名之盛，快要超过临江府府尹周山了。
因此还是元县恬静，但即便如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拜访林墨。
院内，韩无衣和金刚正在堆雪人，看似天寒地冻，但韩无衣没有感到一丝寒冷，甚至仅仅是只穿了一件单衣。
但不论是韩育还是林墨都毫不担心。而这还要得益于金刚。如今金刚实力等同进士，气血旺盛，并且金刚还能够将气血覆盖韩无衣全身，使其不受寒风侵袭。
林墨收好纸笔，和韩育一同坐在书房之内，赏雪喝茶。
就在这时，院内响起了敲门之声。
金刚头也不曾抬，仅仅是一挥爪便以气血之力将大门打开。林墨和韩育起身，金刚如此就证明来人并无恶意。
很快院内传来木屐踩雪之声，一位身穿破旧棉袍的少年，头顶白雪走了进来。
少年进入院内，轻轻抖落了身上的雪，随后恭敬地给韩育行礼。
林墨看向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虽然衣衫破旧，但却干净利落。此人正是韩育的学生宗盛。
韩育起身让宗盛进屋，但宗盛却拒绝了，“学生满身落雪，在屋外即可！”
闻言，韩育也并未勉强宗盛，因为他知道宗盛此人性格倔强，一边是一，二就是二。
林墨也曾听韩育提起过宗盛。韩育这些日子在元县闲不住，便又前往元县一处村落设立了私塾，免费教授当地的孩童。
而宗盛就是其中一个。
韩育问道，“宗盛，如此大雪！你来县城做什么。”
宗盛挺了挺身子，向韩育鞠躬，随后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之中。
“先生！对不起，学生恐怕日后不会来私塾学习了。”
“这是为何？”韩育不解地问道。
宗盛起身，看着韩育，“这些日子，承蒙先生教诲，让宗盛识得圣人之言，明天下之理。还时时照拂我与老母，因此感激涕零。”
“但学生实属愚钝，且老母仍需我赡养，学生无时间学习，实属遗憾。”
林墨此时明白宗盛这是想要辍学，宗盛虽然想要学习，但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因此无法投入学习。
林墨刚想开口说愿意资助宗盛，但却被韩育示意不要说话。
宗盛继续说道。
“此时学生实乃难以继续，因此特意请辞。先生愿教，学生不愿学，时也，命也，人各有命，学生日后自当自勉，若他日有成，再来见先生。”
说罢，宗盛便扭头离开了林府。
林墨看着宗盛离去的身影，不解地问道，“先生，为何不拦下，从我这里出些钱财助其赡养老母还是不成问题的。”
韩育摇摇头，“宗盛老母昨日便去世了。”
“宗盛性格倔强，不屑那嗟来之食。我昨日就得知他将要去北地参军。”
“强行拦下他或许可以，但对于一个少年来说，却会磨灭他所有的意志。”
林墨看着宗盛木屐踩过的脚印，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坚实。
十一月初八，林墨独自一人来到临江府府城，面见周山。
周山府邸之上，不仅周山在场，文院副院长管书同，与林墨同榜的秀才，临江府豪门望族子弟蒋天佑与方守成同样在场。
而最令人意想不到的还有南县的叶帆。
众人翻阅着林墨写的书籍，一阵惊叹。
管书同看着周山，“府尹，这些书如果能够在七国售卖恐怕要引起巨大的轰动。”
周山笑着说道，“没错！”随后转头看向林墨“林墨，这些书的确很符合普通百姓的需要。但你想没想过，如今想要开设书店的困难。”
林墨起身看着众人，“开设书店虽然困难，但也并非没有可能。”
“诸位也看到了，我所写的这些小说，完全不在现在书店的售卖范围之内，即便有，也仅仅只有一小部分。”
说着林墨便给每个人递上了一个小本本。
众人翻开，发现书上详细记录了临江府所有书店售卖的书籍种类和售卖情况，并且在最后还做出了总结。
“你们发现了吗！”林墨说道“如今临江府所有书店之中售卖小说仅仅占了一成左右，而且这些小说大部分都是十多年前的老旧小说。就以清源书店为例，其最新的小说还是三年前幽州一位进士所写的。”
林墨神情激动地说道。
“至于他的九成的书籍，都是和科举有关的书籍。”
这时方守成站起身点点头，“没错，方家的书店每年的营收售卖我都会去查看，的确如林墨所说，九成书籍都是和科举有关的书籍。”随后方守成一顿，“可这又和你写小说有什么关系呢？”
众人听闻哈哈大笑，管书同气的脸色发绿，“守成，以后出门不要说你是我的学生。”
方守成挠挠头，不明所以。
林墨继续说道“但你们知道乾坤大陆每年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有多少吗？”
周山看了一眼管书同说道，“这个管院长清楚。”
管书同点头，虽然周山是临江府文院院长，但实际负责文院事务的却是管书同。
管书同想了一下说道，“就以临江府为例。每年参加童生试的大约在两到三成，规模还是非常庞大的。”
林墨点点头，“没错，不过这个数据并不准确。”
“哦！？”众人惊叹。
“每年参加童生试的为两成半，其后府试和州试加起来共一成。至于会试，则仅仅不到半成。”
“至于其他不参加科举的读书人，数量之庞大，可见一斑。而这些人不参加科举，对书籍的需求完全不同。其中对志怪小说的需求最大。”
“但如今所有的书店都没有新奇的小说，大部分都是写粗制滥造的小说，根本无法满足这些读书人的需求。”
“而我们的目标，就是将这些人作为我们书店的客人，推广质量更高的小说，满足大家的需求。”
林墨一口气说完，众人听后纷纷点头。
周山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林墨，你的想法很好。其实早已有人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但大部分读书人都不屑于写小说，认为其乃是小道。但我今天看了你写的小说，才明白，是我们狭隘了。”
林墨笑了笑，“和圣人之道相比，小说的确有些不堪入目。”
“但若圣人为常人，那小说便可入万人眼。”
这时蒋天佑站起身，有些疑虑。“虽说如此，但一旦书店开业，必然和清源书店等发生矛盾，甚至根本无法在清源书店的打压之下生存下去。”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如今不论是齐国还是他国，书店尽数被世家豪族把控，其他人想要分一杯羹，难如登天。
不过唯有周山不曾疑虑，反而笑着看向林墨。“林墨今日既然叫我们来，必然有他的办法。林墨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把你的解决办法说出来吧。”
林墨并未否定，转身从怀中拿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