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色祭坛
一大早林墨便来到了县衙，找到了县尉秦风，将自己编撰好的《西行记述》交给了秦风，嘱托其交给在妖平山大营之中的颜轩同。
“你竟然结识了颜轩同？”秦风狐疑地问道。
林墨点点头，把那日在大营之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颜轩同可以说是近年来齐国风头最盛的秀才。连续拿下了京城童生、秀才双案首。听说他还在准备今年的举人试，想要拿下举人第一。”
“颜轩同天资聪慧，文圣院诸殿多次派人前来邀请，颜轩同都没有同意。”
秦风感叹道。颜轩同的天赋，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林墨原本只知道颜轩同地位崇高，天赋卓越，没想到连文圣院对其都抛出了橄榄枝。
文圣院诸殿由诸圣直接管辖，诸殿主事都是圣人子孙。能够进入文圣院诸殿就相当于在华夏进入了中科院一样。
一旦进入文圣院之中某殿，那么便会享受到整个乾坤大陆最高规格的资源。
颜轩同竟然能够抵住这般诱惑，的确非同一般。如果是林墨，恐怕早就屁颠屁颠跑到文圣院去了。
但转念一想，颜轩同毕竟是齐国颜圣世家嫡长子，资源和财富也不输于文圣院诸殿能给的。
交代好书籍事情之后，林墨问了秦风一个极其沉重的问题。
“凌校尉找到了吗？”
提到凌河，秦风站在原地足足沉默了一刻钟，双眼无神。
原来那日不止齐国派遣了十多名大学士抵达妖平山北部。越国和楚国也纷纷派遣了大军前往妖平山周围。
齐国先后派遣了三十万大军；而楚国和越国财大气粗，楚国派遣了六十万，越国派遣了七十万。
三国五十多名大学士在文圣院雷横和晴空二位大儒的带领之下，对绵延千里的妖平山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到头来却一无所获。
对于林墨、秦风这样的秀才、举人来说，神念展开仅仅覆盖一丈之内。但大儒神念展开，覆盖百里，外加五十多名大学士，即便是地下的蚂蚁，也无处遁形。
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搜索，众人仅仅找到了一处藏在妖平山深处的祭坛。
“祭坛？”林墨问道，“妖族祭坛，好像很少见。”
秦风也点点头，“的确，妖族祭坛除了在漠北和极北之地发现过，在长城以内这是第一次出现。”
“即便是百年之前，妖平山妖族横行的时代，也不曾发现妖族祭坛。”
乾坤大陆人族和妖族对峙已经千年了，但始终不曾弄明白妖族的巫蛊文化。尤其是妖族的大巫们。
千年前文圣院有一个专门隐秘的机构负责调查妖族内部。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妖族的大巫们地位非常高。
即便是妖君见到了大巫，也毕恭毕敬。而且千年以来，文圣院已知的妖族大巫数量从来不曾超过五十。
其次就是那神秘的妖族祭坛。
从孔圣时代至今，人族一共发现了妖族的三座祭坛。这三座祭坛，全部被文圣院工殿连根拔起，一砖一瓦带回了文圣院做研究。至今不曾公布其到底对妖族有什么用。
但毫无疑问的是祭坛对妖族意义重大。
当年妖族为了夺回被文圣院拿走的三座祭坛，不惜出动了数十名大妖越过长城。但最终无功而返，还被人族斩杀了七名大妖。
妖族的反常举动，更加令文圣院看重妖族祭坛。为了保证祭坛不被妖族夺回，特意将其放入了孔府之中的桃林。
而这次妖平山出现的妖族祭坛，则是人族第一次在长城之内发现的。
“妖族祭坛究竟长什么样子？我也是在史料之中看到了一些散乱的记载。”林墨之所以知道妖族祭坛，正是这几日查阅史料了解到的。
秦风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李俊虎将军回来之后，在营帐之内破口大骂了一整天。并且将先前抓住的妖族悉数杀死，一剑一剑搅成了肉泥。”
“啊？为何会这样。李将军虽然性格暴躁，但不曾听闻他如此嗜杀。”
“我们也是听周山大学士所说，才得知那祭坛的血腥。”
那日，李俊虎等齐国大学士跟随晴空大儒一路向西飞行。距离祭坛数十里开外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等到众人到达之后，即便是李俊虎这样身经百战，从死人堆之中爬出来的大学士，也在看到祭坛的一刹那满脸不可置信。
祭坛之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人族女子的头颅，一个紧挨一个，周山大学士直言，一眼望去，数十丈大小的祭坛之上，人族女子的头颅足有上万个。
而在祭坛的中央，是一个还在沸腾的血池，那是数万人族女子全身血液提炼之后所形成来的血池。
绵延数十里令人作呕的血腥之味便来自此。
任凭晴空大儒在内的大学士圣道之心如何坚固，在这一刻，也纷纷动摇。
尤其是晴空大儒，乃是乾坤大陆医家著名的代表人，一生行医治病，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但今日突然看到上万人的头颅摆在自己的眼前。
晴空大儒一时间竟然无法接受，文潭险些开裂。如果不是雷横大儒及时赶来，稳定了晴空大儒的圣道之心，晴空大儒恐怕要因此葬送自己的圣道。
“难道说这一年来人族各地，尤其是妖平山周围妇女儿童大量失踪，和妖平山的祭坛有关。”林墨大惊，因为前些日子，县城毛衡正是因为贩卖人口被抓。
但其背后的庞大组织始终不曾被抓到。
“你猜得没错，二者之间有着必然联系。并且雷横大儒还推测在妖平山之中定然还有一个祭坛。因为发现的祭坛之上只有女子尸首，不曾进到儿童的。”
“大概是妖族来不及转移，仅仅转移走了一座祭坛，另一座被晴空大儒等人发现。”
“那毛衡？”林墨开口问道。
秦风毫无波澜“死了，在州府，被五马分尸了。随着妖平山祭坛的出现，毛衡被彻底定罪。而且还牵连到了董成。”
“如今董成也被撤销幽州南平府府尹之职，回到京都接受调查。”
林墨看向妖平山方向，那尸山血海，无尽的血腥之气，宛若在眼前。
秦风随之又说道，“而且雷横大儒等人怀疑突然出现在妖平山的大妖正是因为这两座祭坛的出现。”
“昨日，雷横、晴空二位大儒已经回文圣院了，现在妖平山周围驻扎的总兵力多达百万，而且还有五十多位大学士，暂时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秦风看了看已经准备妥当的粮草、衣物等，准备出发，前往妖平山大营。
“秦县尉，那我需不需要前去？”林墨也想尽一份力。
但没先搞秦风摇摇头，“不用，我听说你要参加府试，尽管好好准备。妖平山就那日出现的虎英王一个大妖，不会引发大规模战争。”
“而且妖平山历来属于文圣院兵殿和医殿负责。文圣院也会派遣大儒前来，你一个还不曾获得秀才文位的读书人就不用凑热闹了。”
“而且我听说，过几日举人之下的读书人都会撤离。留下部分主力和精锐看守。”
林墨听到秦风这样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再次叮嘱了秦风一定要将书交给颜轩同之后，林墨目送秦风以及运输队离开元县，前往妖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