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雅称瑞叶
若是按照常理，虞羲和这么问也没什么不对。
便是神医谷弟子。
要拜见虞羲和，自然得先在外边候着，等待他的传召。
但外边没人啊。
虞子泓却说：“臣弟昨日已经让她的兄长给她传信，此刻，她应是快到了。”
果然。
他话音刚落，太监便进来禀告：“陛下，慕容华娘娘在外求见。”
虞羲和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姜子桓脸上也满是错愕：“？？？”
不会吧？
是慕雪尘？！
然而，虞子泓面色坦然，没有丝毫的意外：“陛下，她到了。”
虞羲和：“……宣”。
宣是宣了。
但虞羲和却是直直地盯着殿外，手紧紧攥拳。
是了！
是了！
慕雪尘身边那个叫立夏的，是个大夫。
立夏什么的，一听就是随便取的假名字，入宫前，许是还有其他的名字。
比如，就叫叶瑞。
他此时，已经全然忘记虞子泓所提的，叶瑞已出嫁，夫家特殊，不能轻易出门这事，也忘了江湖上，关于叶瑞出门，总带着两个婢女。
倒是姜子桓，接受能力良好。
不会自欺欺人。
游医叶瑞最后一次的消息，是出现在京城。
如今已有几年没有消息。
这时间，正好与慕雪尘入宫的时间，对得上。
慕雪尘之前每一次来，都是将红芙，或者立夏留在了殿外守着。
今日，她却是带着立夏跟立冬来，而且直接带进了殿里。
“嫔妾/奴婢参见皇上。”
行礼后，虞羲和久久没有叫起。
尤其是在看到，立冬也来了以后，虞羲和更是整个人僵在那儿。
姜子桓假装咳了一声，虞羲和才回过神。
“免礼。”
慕雪尘三人起身后，又与虞子泓、姜子桓相互见了礼。
之后，所有人都在等着虞羲和发话。
谁能想到，他的第一句，竟会是：“慕容华，朕听世子说，你身边的立夏是游医叶瑞，想让她出宫赶往池州支援，你可愿意？”
虞羲和这话，一本正经，十分严肃。
平日里，他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唤。
只有在一些严肃的场合，或者一些特殊的时候，他会称她的位份名称。
虞子泓：……
姜子桓：……
慕雪尘、立冬、立夏：……
最后，慕雪尘眼神怪异地扫了虞子泓一眼，又看向虞羲和，不确定地问：“陛下，可是听错了？”
虞羲和仿佛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朕没听错。你身边的立夏，她擅医，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她就是神医谷老谷主的入室弟子叶瑞吧？如今池州的疫症来势汹汹，世子建议让叶瑞去一趟，也许能找到法子。”
姜子桓和其他的几人，目光幽幽地看向虞子泓。
虞子泓：“……”
他抿了抿唇，对上虞羲和的眼，不带一丝犹豫地说：“陛下，您听错了，臣弟所说的神医谷弟子叶瑞，是慕容华。”
“世子，你再说一次，叶瑞是谁？”虞羲和咬了咬牙，在“世子”两字加重了些音量。
子泓都不叫，直接叫世子了。
姜子桓莫名地觉得，如今这，像极了某个修罗场？
慕雪尘坦然一笑：“陛下，不必为难世子了，嫔妾正是神医谷老谷主弟子，亦是江湖上的游医叶瑞。”
虞羲和狠狠地瞥了她一眼：“呵……慕雪尘，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
众人：……
“神医谷出身，手腕上都会有一个遇酒即显的印迹，老谷主的入室弟子，除了这个印迹，还有一枚印鉴可以证明身份。您要看吗？”
虞羲和气弱：“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游医叶瑞。你不懂医术，你身边的立夏才懂，她的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雪，雅称瑞叶，嫔妾以女子之身，行走于江湖，自是不能用真实的身份，所以，嫔妾取了叶瑞这个名字，自称游医，在江湖上行走。您不是疑惑，嫔妾的银钱从哪里来的吗？游医叶瑞，只收富人诊金，不取穷人半分。”
众人：……
虞羲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当然也想到了慕雪尘那来历不明的大量银钱。
可若是游医叶瑞是她。
那银子的来处倒是能解释的清了。
叶瑞对大禹百姓宽仁，基本不收诊金。
但富裕之人若想让她诊治，那诊金却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数目。
但是，虞羲和是不会让她去池州的。
他咬牙，斥道：“你给朕闭嘴，池州大夫这么多，不缺你一个。”
“若是池州的大夫有法子，陛下还会求到神医谷来吗？”慕雪尘声音冷淡，就事论事，然而，这事就像是触及了虞羲和的逆鳞。
让他脸色沉重了许多。
“好，朕就当你是叶瑞。”虞羲和瞪着她，声音带着咬牙切齿：“若你真是叶瑞，那想来，你身边的这两位，医术也差不到哪里去。就让她们去，若能将疫症治好，回来朕重重的赏她们。要封赏，还是要赐婚，朕绝无二话。”
慕雪尘几人：“……”
虞羲和压住心里的一点点溢出来的慌乱。
竭力保持冷静。
虞子泓默了默，对于虞羲和这话，倒是有几分犹豫。
是啊！
慕雪尘不能去，她的婢女可以。
她们是一起在外行医的，医术应该差不了多少。
但他又明白，慕雪尘不是那种自己躲在后边，让自己身边人去涉险的人。
想了想，他只好提醒虞羲和：“陛下，您昨日说，以一人性命，换一城百姓……”
虞羲和指着慕雪尘：“那是朕不知道叶瑞是她。”
若是知道，他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尤其是，慕雪尘如今还有着他的骨肉血脉。
正是养胎儿的时候，更不能让她出去了。
然而，慕雪尘也问：“立夏可以，为何嫔妾就不行呢？正如您说的，以嫔妾一人，换池州一城，这交易，嫔妾觉得很值。”
对比于慕雪尘的坦然，虞羲和显然有些坐不住了。
他走下案桌，一步一步走到慕雪尘面前：“慕雪尘，你别忘了，你还怀着朕的皇子。”
慕雪尘：“……”
她想反驳什么。
虞羲和却像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
他突然扬手，打住慕雪尘和虞子泓试图与他分辨的话，说：“你们都说，她是神医谷弟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