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是没钱吗？
虞子泓：“臣弟昨夜已与父亲商量过，他是同意的，此一去，虽生死难料，但臣弟会尽力而为。若是陛下能够派心腹相助于臣弟，那就更好了。”
虞羲和：……
众人：……
殿里一片寂静，你还真敢说啊！
过了不知多久，虞羲和才问：“你们怎么说？”
朝臣自是有不同的意见，虞羲和头疼地看着下边又吵成一团的人，一时无语。
虞子泓突然爆出一声：“要不，咱们抓阄决定？”
“世子殿下，朝堂之上，岂能儿戏。”
虞子泓痞痞地指着一个个官员，冷哼了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如何解决？要不你去？还是你们去啊？”
虞羲和十分烦躁：“都别吵了，这事，朕问过皇叔后，再做决定。”
“那无事，臣就先告退了。”虞子泓显然也不欲多说。
虞羲和挥了挥手，假笑着送他离开。
不过，离开前，虞子泓却还说了一句：“陛下，希望您说到做到，臣告退。”
虞羲和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总觉得虞子泓还有话没说完。
他最后那个眼神，代表着什么？
现实不容他多想，朝臣已经各自又吵开了。
围绕的，都是南境战事和江南疫症过后重建的一些事。
赵同叔很早之前便向虞羲和建言修筑堤坝，加强江南地区抗水能力，虞羲和也是同意的。
只是前些年，因北境战事，国库并不丰盈，这计划便搁置了。
谁能想到，今年江南水患会如此严重。
虽虞羲和派了顾侍郎前去治水并已有成效，且疫症这事，暂时可以先相信世子所说，交给神医谷女弟子。
看似问题解决了大半，但后续的事情，其实仍有不少。
堤坝重建、百姓过冬、来年春耕……这哪一样不重要，不需要钱，不需要人？
虞羲和第一次感觉，当皇帝是真的累。
兵部尚书林敬城：“皇上，江南水患已见成效，疫症蔓延，如今也找到了人帮忙解决，眼下当减少治水投入，驰援南境，尽快平息战事，免我边境百姓流离。”
“臣附议。南境军需不足，粮食不足，兵器不够，这南境危机，如何能解？”
赵同叔：“不可，治水之需，为民生之计。当加大投入，妥善安置灾民，帮助灾后重建，让灾民能安稳过冬，来年春耕无碍。若只纯粹治水阻止疫症蔓延，而不顾灾民灾区后续，只怕容易引起生民暴动，往更严重的说，这万一有人起了异心，这灾民，怕是容易成了挥向我大禹国的刀子啊。”
“皇上，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不妥善处置灾后事宜，的确后患无穷啊。”
“哼……如今南境危机难解，南边的敌军都要把刀子挥向我们的将士了，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些个刁民？”
虞羲和坐在上首，对于他们讨论的事情，一言不发。
没人看得出，他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直到这些人吵着吵着，都要动手了，他才突地怒喝了一声：“好了，朕坐在这儿，不是来听你们吵架打架，是来听你们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的。”
“皇上，南境……”
有人还想说，虞羲和狠戾的眼神让他缩了缩脖子。
突地，有一道不算大的声音响起：“为何不能一起解决？”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自在。
就连虞羲和都不自觉地看向了他。
他左看看，右看看，怯怯地又问了一句：“不可以吗？”
众人：“……”
谁不想都一起解决，可关键是：没钱啊！
虞羲和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没说话。
户部尚书齐邈壮着胆子应他：“额……厉大人，你有所不知，南境危机和江南水患，不是不可以同时解决，但如今我大禹国力，只怕……”
被唤作厉大人的年轻人问道：“是没钱吗？”
齐邈：“……”
众人：“……”
虞羲和：“……咳，对，是没钱，厉大人可有何法子？”
厉思远是刚从地方上升上来的从六品秘书丞。
今日是他第一次上朝。
早上进来后，他向诸位大人打了招呼，便安静地站在最下首的位置，如同一名隐形人。
原本，以他的官职，在这儿他根本说不上话。
一个人默默地在后边看了听了半天。
对于众人的吵吵嚷嚷，心里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
也就只有刚刚虞子泓进来，让他找到了同伴的感觉，剩下的这些，真真是朝廷的老泥鳅了，光嘴叭叭叭地说，实际上自己完全不动。
他悄悄地抬起了头，看到上首逐渐不耐的皇上，不待他多想，便说出了上边的话。
若非刚刚齐邈喊他厉大人，虞羲和也不知道他是谁。
只不过，听着他的话，虞羲和直觉他应该是有解决的法子。
厉思远：“回禀皇上，钱的事都好说，主要是人。”
“哦？怎么说？”
厉思远看到了虞羲和眼中的兴味，倒是有了几分往下说的底气：“正如刚刚世子所说，池州疫症，缺的就是人，而不是钱。
南境危机也是同样道理。
江南水患的后续，现在勉强算做了一半，不能半途而废，但是南境危机，一样关乎我大禹国本，宣王爷退下来不过几年，为何一直安安分分的南境突然挥兵相向了呢？
关键，还在于南境的统帅换了。
宣王爷退的急，陛下又匆匆着人接手南境，军心不稳，军需不足，这种种，都让南境颇为危险。
所以，这两大难题，关键不在于钱，而在人。
当然，钱也很重要，国库没钱，但我大禹国百姓还能没钱吗？”
众人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虞羲和心里头也震了震。
的确是，池州疫症如今有世子引荐的神医谷弟子，可南境，还需要一个真正能震慑南边的人，这个人，毫无疑问，虞羲和知道是谁。
但他才刚收回来的兵权，就要放回去了？
不过，他没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反而顺着厉思远所说的‘钱’这个事往下问。
虞羲和：“百姓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