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上班
领袖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和谁斗，不是重点，重点是谁帮你一起斗！
老马感觉那十八万块钱没白花，这姑娘真能处，有事真上。
虽然吧，睡了一晚上地板，也算不亏。
周二一大早，马致远早早起床起地，穿着自己的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仁依静的卧室，在杂物间找到自己的换洗的衣服，溜进一楼的洗手间。
出门锻炼回来，老马做好早饭，把自己的那一份吃掉，那娘仨的都放进保温箱保温。
赵晓兰怎么说也是仁依静的亲妈，她俩再有矛盾那也是娘俩之间的事，时间一久很容易就揭过去，母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如果自己光明正大的对付丈母娘，不但会引起仁伟泽和仁依静的不满，或许连毛毛这个小丫头也会对自己有意见。这个小丫头，聪明着呢。
为了一年三十万，老马决定，忍忍更健康。
骑着电车哼着歌，不管遇到认识不认识的清洁工大爷大妈，都笑眯眯的打个招呼，互相传递着好心情。
电瓶车是昨天下午到警局领出来的，警察叔叔还好心的把电瓶充满了电。老马喜滋滋的 在文件上签上字，顺便在那留了份会功夫的档案。毕竟特殊人材总会被特殊对待，他也习惯了。
签字的时候，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警察大爷，拍着老马结实的臂膀，惋惜的道：“这一副好体格，好心肠，不去参军都可惜了。”
老马也是一脸唏嘘的应和：“可不是嘛，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办法参军，谁让我家有人犯过错误呢。唉！我就是命不好啊大爷，我要是参军，或许能挣个一二三等功，光宗耀祖呢。”
在众警察的笑声中，老马骑着电驴离开了警局。
很快来到第一份工作的地方，胡记老豆腐店。
一进门，老板胡大哥看见踱步进来的老马跟见了祖宗似的，那叫一个热情，隔着案台就伸出了满是白面的双手：
”兄弟哎~~~你可算是来了，老哥哥我都想死你了！你这两天都上哪去了？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你难道回家娶媳妇去啦？“
”我说胡哥，你什么时候改行算卦了？还真别说，你算的还真准。那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大财？“
老马扭身躲过胡莱的白爪子，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白色的防静电工作服，站在水龙头下仔细搓洗干干净净的手。
胡哥就是这家胡记老豆腐店的老板，大名叫胡莱，一般情况下没人称呼他的全名，年纪相仿的称呼他胡哥，年纪大的叫他小胡，年纪小的没人来，嫌弃他家的老豆腐不好喝。
胡莱今年三十五岁，和老马是老乡，个头不高但身子很敦实，一身横肉还纹满了海鲜。脸上就像是那黑夜里的月球表面，坑洼不平还黑灿灿的，一道三寸长的刀疤从左侧额头一直划到右侧嘴角，两边还有均匀的针眼，白色蜈蚣似的趴在他脸上。青嘘嘘的脑门剃的贼亮，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这副尊容，有哪个小孩子敢来这吃饭？不说小孩，就连警察都不愿意来！
不是害怕，就是每次来都按耐不住心中想要掏枪上手铐的冲动。
现在，这家伙竟然满手面粉，在做老马之前的工作——和面，烙烧饼。
胡莱一边清理手上的白面一边笑道：“说你小子胖你还真喘上了？不就是救了个大户人家的小孩嘛，咋啦，小孩的姐姐还以身相许了？你以为写小说呢？”
弄完手上的白面，胡莱接过自己媳妇手里的活，温柔道：“我来吧，你先去柜台那边休息一下，多喝点水，你看见你脸上都有汗了。”
老马走到白案前，翻了个白眼：“我说胡哥，你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怎么见了嫂子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不能有点骨气？”
胡莱的媳妇芳名李倩，是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个头不高身子还挺瘦弱，但是特别能吃苦，在老马没来之前，店里最累的白案就是她在操持。
李倩把大勺子递给胡莱，抽出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轻柔的给自己老公擦脸，笑道：“小马，看来你这两天真是遇到好事了？现在说话底气十足，竟然敢教唆你胡哥学坏？你小子等着，一会岚岚妹子来了，我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就是，你这小子可真是没良心，林岚这个姑娘每天路过我这的时候，都会问你上没上班。你小子就不会给人家打个电话吗？非得让人家这么牵肠挂肚的。”
胡莱用大勺子搅和这大锅里的骨头卤，一边点头应和媳妇的话。
老马手下的动作飞快，一个个面剂子被他擀成个个烧饼，十个一组，放进烤炉烘烤。听他夫妻俩一唱一和的，笑道：“倩姐，胡哥，您二位就饶了我吧，我就是想多挣点钱，还没想过结婚的事。再说了，我现在没房没车没存款，除非女方眼瞎，否则哪会看上我啊？”
仁依静：你才眼瞎，你全家都眼瞎。昨天还抱人家回卧室，现在就不认账了。呸！渣男！
老马：你要是允许我睡床，我还会大早上起来洗澡？
李倩自己擦了擦脸，拿起桌上的水杯喝着水：“俗话说的好，人过一百，形形色色（shai），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没人会看上你呢？现成一位眼瞎的好姑娘，可惜你小子就是装作看不见，这到底谁才眼瞎？”
马致远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开始专心做烧饼。
胡莱给媳妇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提这件事。意思说明了就行，说的多了别人就该反感了。
不一会儿，附近早起的大爷大妈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店。一碗平成风味老豆腐，一枚卤蛋加一个烧饼，这是经常来这里吃饭的标配。也不贵，一共才五元，经济实惠是大爷大妈经常来这里吃饭的主要原因。
一位大爷咬了口烧饼，眼前一亮，又仔细端详烧饼上的纹路，欣喜道：“小马师傅终于回来啦？我一尝这烧饼的味道，就知道是小马师傅回来了！”
李倩把一碗老豆腐放在一位大妈跟前，笑眯眯的说道：“王大爷，你老真是厉害，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小马确实是回来了，现在正在里面做火烧呢。您老先吃着，等会我让他出来和您老几位说说话。”
“哎哎，我们知道啦。”
“我就说嘛，小胡做的烧饼怎么会这么好吃，原来是小马回来了呀。”
“以前吃习惯了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这和小胡的手艺一比，啧啧”
“不行，等会我再带几个回家，我家老头子不知道小马回来，正发愁吃什么呢。”
胡莱忙了一阵，现在暂时没了要豆腐的顾客，这才假装不高兴道：“哎哎，我说大爷大妈们，我这个老板杵在这儿听着呢，您几位说话声音又大，这是故意折我面子呢吧？小心我明天做卤汤不放盐啊。”
李倩是个会做生意的，上前凑趣道：“老板？你再说说，这家店谁是老板？是不是不想干了？”
胡莱一缩脖子，唯唯诺诺的道：“你是你是，我就是这几天做烧饼上火，吹吹牛皮去去心火。”
“哈哈哈”
吃饭的众人一阵开怀大笑。屋里做烧饼的老马也是差点笑喷，但更多的是被塞一嘴狗粮的羞恼和羡慕。不说胡莱的过往，单说他疼爱媳妇的劲头，就是一般老爷们学不来的。
有次喝酒，马致远故意把胡莱灌醉，套问他这么疼嫂子的原因。
胡莱喝的五迷三道，但说到自己的媳妇，他还是满脸自豪，伸出狗熊似的手掌：“五五个耳光，再加加上一脚，我就发发誓，非她不娶。”
说完，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李倩跟自己说明了情况，胡莱是他的初中同学，交集不算多，但在一次相亲中再次相识。那一年，她刚从某电子厂辞职回家，他因为过失杀人，刚从监狱放出来。
两人因为是同学的关系多聊了一会，本来也没多大机会在一起，但胡莱开车送她回家的途中，和别的车发生了些摩擦。
胡莱没想惹事，但对方喝了酒，嘴上脏话连篇，不但骂胡莱，还准备动手打过来劝和的李倩。胡莱瞬间红了眼，从车里拿出一个扳手就准备给那人开瓢醒醒酒。李倩眼疾手快，一把抱住怒上心头的胡莱，苦口婆心的劝说。
胡莱上头之后，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还是想举板手打人。情急之下，李倩使出全身力气，正反抽了胡莱五个大耳贴子，最后还朝他腿上踢了一脚，这才把他打醒。
事情处理完之后，本以为俩人早就这么散了，哪知道胡莱像是发疯似的追求李倩，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经历各种考验之后才抱的美人归。
结婚之后，胡莱更是洗心革面，带着媳妇远离他曾经的圈子，来到这个大都市开了一家早餐店。夫妻恩爱，生意兴隆，有个四岁的儿子在老家上学，由胡莱的父母照顾着。
可以说，马致远十分向往胡莱的生活，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他觉得胡莱都是在给他树标杆。
娶妻娶贤，家有贤妻，丈夫不做恶事。
找个空挡，老马出去和众位认识的大爷大妈说了会话，婉拒了好几个大妈说亲的想法，这才回屋继续做烧饼。
“马哥，你回来啦？！”
一声娇柔的呼喊把专心做烧饼的老马惊醒，抬头一看，就见林岚俏生生的站在案板前，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
林岚今天穿着白色短袖，胸前有个卡通熊的图案，蓝色牛仔裤配小白鞋，显得整个人活力四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要是单看外表，你绝对不敢相信这样的软萌妹子，竟然把赵冬瓜堵在男厕大半天，差点把他弄崩溃喽。
“我这事情都办完了，这不就赶紧回来上班挣钱嘛。”马致远赶紧回答，这个小丫头可是不好惹，“你是来吃饭的还是路过？”
“我当然是专门来看吃饭的，”林岚小脸微红，偷偷把包里的早餐往里藏了藏，生怕露出来似的，“小马哥你吃了吗？要不然一起吃吧，上次你请我喝奶茶，我还没回请呢。”
“我吃过了，”马致远拒绝的干脆，“不就是请你喝杯奶茶嘛，什么回请不回请的，就当老哥送给妹妹喝的。胡哥，给我妹子做个肉夹馍，再拿杯豆浆，要浓的，算我账上。”
“好嘞！”一脸姨母姨父笑的胡莱打了个激灵，赶紧回一声，然后打包早餐去了。
林岚一脸纠结，人家只是想和你一块吃的早餐，怎么就成你妹妹了：“马哥，不用，我自己有钱，我自己付就行。”
“我这回不是救了人了嘛，人家感谢我，给了不少的钱，这点早餐钱算什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老马半真半假的劝着，不过话说回来，仁依静不是说好有感谢费和结婚报酬吗，怎么都好几天了还没给？
这娘们想赖账？
“真的？”林岚的眼睛睁得溜圆，更加可爱，“那这样我就更不能让你付钱了，你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在老家买房子，有了房子就可以娶媳妇了。”
老马：
妹子，你想的可真多。
林岚：心直口快是我的优点。
李倩拎着打包好的早餐，递到林岚面前，调笑道：“那这样，这顿早餐就由我来请，这样你还是他的好妹妹，他也能买房子娶妹子。”
嗨，“妹子”这词用的就是妙！
“倩姐~~~”
林岚瞬间红霞满天。
“现在时间不早了，某人上班快要迟到喽。”
林岚看了眼手腕上的小巧腕表，惊呼一声，拿着早餐就朝外跑去，一阵急促的话语顺风传来：“马哥、倩姐，胡哥，等我发工资了我请你们吃饭~~~”
李倩拿过一条新毛巾，细心的给马致远擦着脸上的汗水：“啧啧啧，你听听她喊名字的排序，就知道谁在她心里的份量最重。不过，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只会动嘴，这要是和我一样拿着手帕上手这么一擦，说不准好事就成了，哈哈哈”
马致远一头黑线，心中万马奔腾而过。
李倩调戏得手，笑得前仰后合，胡莱这个败家老爷们也由着自己媳妇胡来，在那边笑得也直抽抽。
调戏马致远，是他两口子的保留节目，一般不会轻易展示，除非忍不住。
马致远翻了个白眼，继续做烧饼。
十点，早餐时间结束，老马就着剩下的老豆腐，呼哧呼哧的啃了十个烧饼，这才心满意足的擦擦嘴。和胡哥两口子打了招呼，这才骑车离开，准备换电瓶送外卖。
在之前，马致远的一天的工作差不多分成三部分。早晨来胡哥这里做烧饼，中午到晚上这段时间送外卖加跑腿，过了晚上十点就开始做代驾。凌晨零点到一点左右收工，回殡仪馆休息几个小时，四点起床练功，六点就又到胡哥店里做烧饼，每天都充实的很。
换上外卖服，外卖牛人小马哥正式上线，疯狂接单送单。
等餐的时候遇到相熟的外卖小哥，不免寒暄一番，尤其是相熟的那群牲口，都嚷嚷着要他请客。
救了大户人家的孩子，人家能不感谢你？
马致远没推辞欣然答应，约定晚上到老地方马家烧烤集合，引得这群牲口高声狼嚎。
送外卖的哪能不知道谁家大排档干净实惠还好吃吗？
虽然仁依静这丫头说话不算话，但是男人不就是好面子嘛，宁肯明天吃糠咽菜，今晚这顿饭也得吃的漂漂亮亮。
鼎鸿药业大楼，总经理办公室。
“史蒂夫先生，这是关于马致远的全部资料，请您过目。”
男秘书把一个文件夹放在史上飞面前的桌上，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再次蓄满放回原位，这才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史上飞的指示。
史上飞脸上的腻子好像更加厚重，但那颜色深沉的黑眼圈还是没盖住，显示着主人昨日晚间的操劳。
喝了口苦涩的咖啡，史上飞勉强打起精神，拿过桌上的资料翻看：“会功夫？农民？竟然还是送外卖的？！“
”卧槽尼玛！”
“啪！”
文件夹被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砸倒咖啡杯，咖啡撒了一地。
史上飞双手扶腰，一脸痛苦：“仁依静这个臭娘们，宁肯找条土狗也特么的不理我，真是个贱人！要不是老子还没掌握鼎鸿，老子早就狙击你的股票，让你一家破产当狗。”
“你去找一家有名的私人侦探所，我要这个姓马的全部行踪。草特码的 ，我拿仁依静那个婊子没办法，还拿你没办法吗？会功夫？揍得就是你这会功夫的人！”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
秘书躬身准备退下。
“回来！你特么的是不是眼瞎，少爷我都疼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送我去医院？！”
“是！”
秘书赶紧上来搀扶。
“都怪那群空乘小妖精，前天晚上和少爷我在飞机上打麻将，昨晚竟然又拉来好几个姐妹玩老鹰抓小鸡！”
“十只老鹰啊，十只！”史上飞一脸猥琐加痛苦，伸出一只手比划着，“差点把我这个小鸡连皮带骨的都吃了。哎呦，老子的腰啊~”
男秘书半搀半抱的把他弄到汽车上，嘴角抽了抽。确实，小鸡太小，不够老鹰吃的，这是他的某个女性怀孕前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