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来的泰山大人
整整一天,马致远体验了奶爸的全方位哄娃的手段,这一天下来,简直比送外卖都累。
“马哥,你今晚上还回不回周大爷那了。”
赵冬冬的电话,将快要崩溃的老马从过家家的游戏中,救了出来。
“今晚还是得回去,昨天晚上还有些事没有和大爷说明白。”
马致远给毛毛打了个手势,然后坐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老腰,一边接着电话。
“那行,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先不过去了,”顿了顿,赵冬冬继续道,“马哥,今天我送奶茶的时候,林岚向我打听你来着,我找了个你受了伤需要休息的理由,想搪塞过去,但是”
“但是啥?出幺蛾子了?”
“林岚想去看看你的伤势,问我你住的地址。”
“你个狗日的,把殡仪馆的地址给她啦?”
哪个正常人会住殡仪馆?这要是让林岚知道了,还不把他当成神经病啊。
“这哪能,你兄弟我有那么傻吗?”赵冬冬神气的一匹,隔着电波都能感觉他散发的骚气,“没有你的允许,我咋可能说实话勒。”
“没说就好,我明天过去和她说说就行了,朋友间的关心可不能辜负。”
马致远松了口气,玩玩具的毛毛悄悄地靠了过来,小耳朵伸地很长。
“锤子!她怎么不关心我嘞?我看她这是对你图谋不轨,想要做我嫂子!”赵冬冬语气凿凿,一副八婆的样子,“谁让你丫长得招女孩子喜欢,替你挡花的事我这几年做的还少?老子有的是方法。(突然大声)哪个龟孙拉完不冲厕所?留着晚上加餐唛?!”
“你这是在哪?”
“公共厕所,听不出来吗?那婆娘真鸡儿凶,我搞不赢她,被堵在厕所出不去了!”
“你一个东山人,说什么都川话?还说的乱七八糟,让人听不明白。”
“大哥,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现在我被堵厕所了,你不该过来救我吗?”
马致远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需要给你带饭不?咖喱猪肉拌饭行不?”
“滚!”
马致远贼笑,挂掉电话,就看到毛毛神情幽怨盯着他看。
“怎么了宝宝?”
“爸爸~”
马致远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小家伙竟然委屈了,紧紧依偎在他的胸口:“你是不是不要宝宝和妈妈了,要和别的阿姨生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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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远被毛毛的话雷的外焦里嫩,眨巴眨巴眼,艰难的问道:“毛毛,你这是从哪听到的?爸爸只是和一位阿姨说说话,不是不要你了。”
“真的?”毛毛持怀疑态度,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按照套路,这时候爸爸应该打她一顿,然后再去找别的阿姨睡觉觉,“可是,兰奶奶看电视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她说男人找别的阿姨就是不要自己的孩子了。”
“兰奶奶?哪个做饭的保姆奶奶?”
“嗯。”
小丫头点点头。
“回头就开了她,神马玩意,让你来看孩子的,怎么瞎说大实话。”
老马愤愤不平,随即又换成另一幅笑脸,解释道:“爸爸和那个阿姨是好朋友,好朋友间关心是应该的,我们不是电视上演的那样。”
毛毛眼珠子咕噜噜地转,貌似认同地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玩具城堡,继续自己玩过家家,但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老马。
下午五点四十分,仁依静准时到家。
马致远简单的和她交谈几句,接过递来的门卫识别牌和大门钥匙,给毛毛打声招呼就快步离去。
赵冬冬这个碎嘴子玩意,可别真变成了厕所空气净化器,希望自己到的时候,他还没被厕所的味道腌透。
“毛毛,你马叔爸爸是有什么急事吗?”
仁依静放下放好“驴牌”定制款包包,从冰箱拿出一瓶水,询问一旁无心玩耍的毛毛。
“爸爸找小三阿姨了。”毛毛的小脸上一脸担忧的神态。
“咳咳”
仁依静被女儿的解释惊得呛咳,咳了好一会儿才喘匀气,不敢置信的再次发问:“小三阿姨?哪的?百家姓有姓小的吗?”
毛毛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自己“愚蠢”的妈妈,只是拿着一个凹凸曼的小玩偶,低头思索。
看来,保卫爸爸的任务,只能由自己来完成了。宝宝,加油,要相信光!
凹凸曼玩偶被揉成一团,露出一个嬉笑的诡异表情,一抹红光从玩偶的胸前一闪而过。
马致远背着小包来到门外,在保安大哥苦涩目光注视下 ,扫了一辆共享电车。
“马先生,请留步。”
马致远刚准备出发,就被一名保镖装扮的大汉拦住。
“有事?”
老马上下他几眼,平静的问道。
脚步虚浮,中门大开,满身都是漏洞,这种样子货保镖除了这身行头有点唬人,其它的一文不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马在这个保镖身上嗅出了淡淡的牛粪味。
或许,有钱人还真喜欢这种味道的香水。
保镖神态还是挺恭敬的,弯腰答道:“我们雇主相请,还望马先生能稍移贵步。”说着,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雇主?
马致远顺着保镖的指引,就看到不远处的公共停车位上,有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的停在那,车门处也站着一名同样装束的保镖,看到老马的目光,还主动点头示意。
马致远抬头环顾下四周的摄像头,这才归还车子,跟着保镖向宾利走去。
“马先生,请。”
车门处的保镖等马致远走进,掐着时间拉开了车门,再次做出请的手势。一阵清爽的空调风带着熟悉的酒香,迎面扑来,顿时暑气皆消。
老马没有立即上车,警惕的朝车里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白色刺绣唐装的中年大帅哥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左手还夹着一只高脚杯,杯中有白色的液体在他的轻轻晃动下贴着杯壁旋转着。
老马轻轻嗅了嗅,暗忖: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二锅头,还是那种一斤装白色玻璃瓶便宜货。
“马致远马先生,请先上车,我是带着善意而来。”
中年帅哥微微一笑,冲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不介意的话,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老马敢打赌,这货要是去著名夜店逛上几圈,屁股后面肯定会跟着一大帮的花痴女。
比自己还稍微差点。
老马做出总结,心里稍微平衡了些,抬脚便上了车。
“这位先生,不知道您请我来有何贵干?好像你我二人还未曾相识,这般如此作为,是否稍显孟浪?”
呸,都特么的怪第一个保镖,把自己的话风带歪了。
帅哥被老马的这句古不古白不白的一句话整的一愣,而后就开怀大笑,笑声爽朗震耳,引得副驾驶的保镖频频侧目。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孟浪了,还望小兄弟海涵。”
中年帅哥也是个脸皮厚的,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这才一开口,又把自己逗笑了。
好半天,在马致远的阴郁的注视下,他才努力的收住这狂放不羁的笑容。只是嘴角时不时的抽动几下,像是脑中风发病前兆似的。
“咳咳,马先生,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仁,名伟泽,是仁依静的爸爸,也是毛毛的亲爷爷。”
中年帅哥的自报家门,这让满是不爽的老马始料未及,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略显恭敬地回道:“原来是仁叔叔,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不是,是不识高人,刚才多有冒犯请您多多原谅。”
卧槽,这几天怎么老是瞎说实话,这要是被当流氓打了,上哪说理去?
“泰山?这称呼也不错,听着还蛮亲切的。”
大帅哥仁伟泽抿了一口酒,仔细咂摸咂摸滋味,调侃道:
“只是,现在叫我一声泰山是不是有点早了?虽然毛毛叫你爸爸,但你和静静还没领证呢。等过两天领完证,你再叫也不迟。”
“呵呵,”老马干笑两声,赶紧解释,“您开玩笑了,我就是口误,没别的意思,您不要多想等等,仁小姐把这件事告诉您了?”
老马心里一慌,这老家伙不会是来教训自己的吧?自己不但拐了他的孙女,还准备顺了他的闺女,这个仇结的貌似有点大。
老马眼珠子咕噜噜的飞转,寻找打人后撤退的路线。
“她没有主动和我说,但是我自有别的途径知道。小伙子,要是这么论咱们的关系可不算远,我托大叫你声小远,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小远就算了,不好听,您还是叫我小马就行,听着亲切。”
“好!你这个小伙子,我一看你就行,今晚陪你仁叔叔喝点?”
仁伟泽举起酒杯,发出邀请。
“当然没问题!干喝白酒没啥意思,小侄我还会做点能下口的小菜,要不然咱爷俩找个地方,我给您显摆显摆?”
“奥?你还有这手艺?不错,那就去我家。不,去农场,那宽阔自由,想怎么喝酒怎么喝,喝多少都没问。你先说说你想做什么菜,我让家里的阿姨准备一下。”
“猪头!喝二锅头哪能没有最下酒的猪头肉?”
“吆喝!感情还是个吃家儿?不错,是这么个理,那你说说做法,材料不够咱去买材料。”
“冰糖炖猪头!香而不腻,软而不柴,喝着小酒再拿勺子蒯一勺,味美绝伦!”
“有点意思,听着就让人嘴馋,那就这么定了,我打电话让人安排,咱这就走。”
“好嘞,多谢仁叔款待。”
“一家人嘛,这么客气干嘛,陪叔多喝几杯就行了!”
两位保镖无语的看着这两对未来的翁婿,心中的那群羊驼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周而复始久久不能平静。
至于那位在五谷轮回之所修炼的赵冬瓜同学,被那位忙着做冰糖炖猪头的马同学忘得一干二净。
赵冬冬:要不是手机没电了,老子非得匿名骂你不可,你个见色忘义的玩意!
市北青台山,仁家老宅。
仁民坐在老式太师椅里打盹,他的老伴王香莲拿着一把大蒲扇,给老头子轻轻的扇风。
上年纪的人,经不起空调凉风的侵袭,这座山虽然不高,但周围林木茂盛,再加上刻意修建的观景喷泉,温度也没城区那么闷热,在山风的吹拂下,也算凉爽宜人。
“踏踏”一阵急促的脚步从大门处传来,紧跟着就是熟悉的喊声:“爸妈,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王香莲叹了口气,这声音一听就是老三仁伟河的。昨天被老头子教训了一顿,在一众小辈面前丢尽了颜面,可这货就是记吃不记打。今天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又跑来撩拨老头子,看来今天又免不了一场父慈子孝。
仁民睁开略显浑浊的老眼,但一闪而逝的精光,说明了老头还没老糊涂,还是那个几十年前叱咤q市的风云人物。
“我和你妈还没死呢,能出什么大事?”
仁民看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在他进屋的一瞬间就主动开口狂喷。
“你这个熊玩意不在家好好呆着,跑这来嚎哪门子丧?”
“老头子!”
王香莲听不下去了,伸手在仁民的手臂上拍了一下,随后又对僵立在门口的仁伟河笑骂道:“你说你这个孩子,都快五十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一点没有定性。有事就好好和你爸说,想好了再说,别一惊一乍的。”
“是是是,老娘您说的对,是我孟浪了,可是我真的有要紧的事和爸讲,这事关咱家的根本,联皿科技。”
“噢?”
仁民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道:“什么事?”
“爸,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这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打扰您休息”
“说重点!”
“呃”
仁伟河小心翼翼的凑上前来,在仁民耳边嘀咕着。
仁民越听眉头拧的越紧,手上抓椅子把手的力道越大,直到仁伟河说完,仁民才重重地一拍扶手,呵道:“无法无天!简直不把我这个当爷爷的放在眼里!”又盯着仁伟河的眼睛,阴沉的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仁伟河被老爷子的目光吓得打了个激灵,但还是坚定的指天发誓。
“那好,这件事你密切监视,到时候我们就会一会这个目无长辈的好孙女!”仁民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恨恨的说道,“老三,这件事是不是有人主动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否定,单凭你的本事能打听到这些?呵呵!”
“呃”仁伟河嗫喏着不敢说话。
“废物!”仁民轻蔑一笑,“滚回去告诉你大哥,想要什么就凭事去挣,去夺。但是他再敢做三年前那样的事儿,别怪我老头子大义灭亲!”
“是!”
仁伟河吓得跪在地上,浑身打着摆子,似乎被他老子的话吓坏了。只是,跪趴在地上的仁伟河,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之意,那张平时唯唯诺诺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废物?
我?!
呵~